<>格其大惊失色,叫了两声,鬼幽子没有响应。而王爷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唉!此人身负内伤,自身难保,还妄想救别人!”停了一会儿,王爷又道:“然其心可嘉,买口棺材给他,放入停灵堂。明天再找个地方埋了吧!”
格其虽看鬼幽子不顺眼,但见他就这样突然死去,心里难免还是有些惋惜。虽有疑虑,但还是照着王爷的话去做了。
一切办妥,格其看着鬼幽子的棺材,不免又是叹息:“本指望你能治好夫人的病,王爷就不再痛苦了,可谁知到头来连你自己都搭进去了。唉,不过死后能放入王府的停灵堂,也算是你不幸中的大幸了。”
傍晚,格其前来禀告。王爷犹自在沉思,似在忧愁,又似在悬疑,一把白云扇合而又展,展而又合。
格其进门,行礼道:“王爷,事情已经办妥。”王爷似没听见,还在长吁短叹,踱来踱去。格其只得再禀告一遍。王爷方回神:“啊?什么事?”格其无奈,只得再禀告一次:“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好好,那行,用膳吧。”王爷把扇子收了起来。
格其很是意外:用膳?自夫人病倒以来,王爷从没有用过晚膳,一到晚上就去陪夫人,今天怎么突然用膳了?还未来得及准备,这可如何是好?
格其只得如实禀告:“这个。。。王爷,晚膳还得稍等片刻,请王爷。。。”
“不必准备了!已经有人准备好了,只管过去就行了。换上便服,随吾出府。切记,仅你我二人知道就可以了。”
格其不明所以,只有点头。王爷神秘一笑:“快点,去得迟就没了。”
格其连忙出去准备去了。王爷吩咐随从:“吾今晚想好好休息一下,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不管什么事情!另外管家也有事要办,所有事情等明天再说!通知下去。”
“是。”随从下去了。
未几,两人便服会于东墙。格其弯腰下蹲,道:“请王爷上背。”王爷趴了上去。格其提起内力使劲一蹬,如掠水轻燕,翻墙而过。似蜻蜓点水,悄然落地。
王爷下来道:“几年不曾如此了。没想到,格其叔还能如往昔一般。”
格其亦感慨道:“自从迎娶公主以后,王爷的心就不曾再飞出墙外了。”
王爷叹息道:“是啊!”格其自知失言,转而道:“不知王爷出来去何处赴宴?”
王爷一听,也不去胡思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纸条,焚之。出现一团幽光,绕王爷转了一周,兀自飞去了。不待格其疑惑,王爷笑道:“以后你会明白的,先跟上去。”
格其背着王爷,随光而奔,出了城镇。一片草原茫茫无际,几点灯火点缀着黑暗。格其紧紧跟着幽光,大致跑了半个时辰。幽光飞至一个包帐前,便自动熄灭了。王爷下来道:“看来就是此帐了。”
帐外,夜黑如漆,霜重如雪,虫鸣如诉。然而帐内,灯火通明,温馨和融,笑语欢声。王爷眼中流露出向往之情。
格其心知:王爷自小多愁善感,体格柔弱,最需要关怀。然夫人芳年早逝,老王爷又忙于战事,根本无暇关心王爷。而且就算难得回来一次,也是检查所有儿子马功剑术。王爷体格最弱,使一套剑法就已累得气喘吁吁,摇摇欲倒了,更不要提上马了。所以每次都被父亲斥骂无用,可谓是一点温情都无。如今见这一家人,其乐融融,怎不心生感慨?格其不忍王爷伤心,轻唤道:“王爷。”
王爷长叹一声,道:“进去吧!”
格其敲门,帐内木奇兴奋喊道:“师父回来啦!”一开门却见两个陌生人,便有些失望,问道:“你们是谁?”
王爷道:“是一个朋友叫我来代他赴宴的。”
木奇一听,喜道:“那个人是鬼师父吧?”
王爷点了点头,格其则有些伤悲。木奇连忙把王爷和格其请了进来。向爹娘道:“师父的朋友来了。”
布赫一看,很觉面熟,似是哪家贵公子,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王爷恐他认出,忙自我介绍:“我是镇上一户人家公子,今于街上偶遇鬼兄,一见如故。便请他至我家中一叙。相谈甚欢之时,他忽有一事,急欲去办。但他又恐迟了宴会,折了你们的好意,所以就叫我代其赴宴。如有怠慢之处还请谅解。”
布赫觉其谈吐不凡,举止有度,虽着便装,仍不掩其雍贵气质,不敢怠慢,忙请道:“哪里哪里,公子肯来,已让我们非常高兴了。来来,请坐。”
这时,木奇和女人把菜端了上来,大只羊腿摆在中央,又有羊肉,羊排等汤菜围其周边。丰肴盛食好似过年一般。
布赫道:“既然你是鬼兄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初次见面,先饮三杯。”说完如牛一般,连饮三杯。
王爷大赞:“好酒力!”也欲饮下三杯,格其担心王爷不胜此酒,又浓又烈,劝道:“少爷,让老仆代饮吧。”
王爷一推,道:“你去吃你的去,连这三杯都饮不下,出去如何说是漠南男儿?”
格其无法,只得坐在一旁。王爷心情从未像此时一般豪气万丈!三杯虽有些吃力,但也硬是饮下了。
布赫赞叹道:“果真漠南男儿!!”两人便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高谈阔论,快意之至。
亥时。王府之内,阒无一人,连草虫都在昏昏欲睡。忽然一阵阴风刮过,凄惨冰冷。蒙蒙迷雾中隐隐听见断断续续的声音,如丝如缕:“鬼幽子~鬼幽子~”只见停灵堂的棺材,忽起一个鬼魂:正是鬼幽子。
鬼幽子寻声而去,浑浑噩噩,似无半点意识。一缕游魂,飘飘荡荡,向西而去。
游至一山,见一个猴精一手执招魂幡,一手执摇魂铃,在前方引路。曲曲折折,终至一洞。洞中之人见到魂魄来到,奸笑道:“桀桀,好个新鲜的魂魄。”又陶醉的嗅了嗅,:“啊!这个魂魄味道很不一般啊!桀桀。”
鬼幽子进得洞来,只见一个枯瘦如柴,面容狰狞,凶目呲牙的邪人,身披红袍,坐于台上,兀自陶醉。邪人迫不及待地运起邪功,欲吸食鬼幽子魂魄。谁知那虚渺的魂魄竟然化成实体!邪人一愣,没有反应过来。鬼幽子冷哼一声,气运于掌,如疾雷掣电,快无可避。邪人一时呆住,手足无措。竟眼睁睁看那一掌打在自己身上。掌至左胸,邪人竟无感觉:“哼,掌力如此微弱还敢。。。”不及再说,顿感左胸如山岳砸来,五脏俱碎!一口鲜血喷出,倒飞台下。
“这这。。。”邪人捂着左胸,一脸的不可置信。
鬼幽子嘴角一扬:“怎么?没看清?再来一掌如何?”
邪人很是不甘,自己苦练的邪功还没发挥一点,竟被这人暗算。但已落到了此人手里,也只求先过了他这一关,便求饶道:“,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仙人,望仙人高抬贵手,留我一命,我以后再也不敢行恶了。”
鬼幽子冷笑:“留你一命?好试试你那邪功吗?哼!下地狱向你害死的人求饶吧!”欲要结果他的性命。
邪人大喊:“最起码让我明白那掌何名!”
鬼幽子缓缓吐出三字:“天—地—印。”遂捡起招魂幡向邪人掷了过去。
一声惨嚎,可怜邪人,一生修炼邪功,妄图称霸武林,可谁知,到最后竟连用也没用,憋屈至死!
洞口受邪人驱使的猴精瑟瑟发抖,连逃跑的勇气也没有。鬼幽子见状道:“受制于人,身不由己。以前所做的坏事,我既往不咎。而后若再为害人之事,邪人之下场就是你之下场!”
猴精战战兢兢地连连点头。
“去吧!”
猴精如遇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一切事完,鬼幽子压抑已久的内伤,终于爆发开来!
“不妙,应是刚才动用真气之故。”鬼幽子忙盘腿而坐,运功疗伤。
钩月偏西,万家酣睡。此时正是草原一天中最寂静的时候。忽然草动露飞,一老者飞驰而过,背上一人,正是王爷。老者不停地飞奔大约十里之后,渐感体力不济,便停了下来,放下醉倒的王爷,休息一会。
老者边点旱烟边自言:“唉,还是老了。”看着酣睡的王爷,深吸一口,望向淡淡的钩月,缓缓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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