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不同于仙界。
仙界比魔界冷清,看不到这般世态炎凉。
在仙界,永远都是一副万物祥和的样子。
比不上魔界。
有着血肉淋漓的温热。
今天哪个魔族吃了不该吃的,被仙族横插一脚,明天哪个犯了错,被关进魔族的地牢。
魔族的地牢永远充斥着混乱的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就更加难闻。
司锦自从跟在仙帝后面,身上的洁癖结结实实让她难受了很久。
看不惯一点脏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甚至闻到不习惯的花香都会暴戾。
眼前的魔族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关押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面,缓缓地吊在半空中。
每过一段时间,笼子就会伸出一排又一排的横刺,缓缓地插进那个魔族的身体里。
那是一只青牛精,他最骄傲的,就是身上这幅坚实的皮囊。
司锦不知道,魔君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也不知道自己接受的污秽,可以到这种程度。
魔君在挑战她的极限。
而她,坦然接受了。
临出地牢的时候,有一个地牢的施罚者无意间把血弄到了她的衣角。
当时就被魔君关到了地牢,百倍的还给了他,用他自己的血。
魔殿很高,站在殿上的瓦片上时,能看见整个魔界。
跟在镜中看到的不同,魔殿上面的风景更加真实。
那种权力在手的感觉,不是一场幻想的虚无。
司锦坐在上面,不做声的看着魔界的一切。
魔界常年被一股阴气笼罩,散发着幽寒的阴森。司锦从怀里拿出一片叶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吹着。
其实她不太擅长音律。
每次听乐师的课,睡的格外认真,学的乱七八糟。
司锦试着吹了一下。
惊飞了栖在枯树上的寒鸦,和她共鸣着奏了一声怪异的长音。
也没有,这么难听吧?
司锦:……
百无聊赖的收了叶子,司锦眺望着远方。
小小的身影被剪在黑云密布的暗影里,孤寂无依。
魔君站在殿内,被她那走调到找不回来的声调给弄的无语。
这声…还不如不出。
毕竟她不出声的时候,脸还是能看的。
不像现在,魔君满脑子都是那声怪异昂扬的音调。
根本无心安排过两天给她在魔界正名的事。
他现在只想把她拎下来,让她好好学学声乐。免得将来有一天,她突然出一声这样的声音,把他给恶心死。
像是被知晓了心事。
怪异尖利的声音再次环绕在他头顶上空,一声比一声高亢。
魔君:……
他忍。
嘶~滋~噗嗤~
此起彼伏的声音间接传来。
魔君手里的毛笔不停的攥紧又放下。
最终还是忍无可忍,把人给安排到了自己的对面,扔给了她一本书。
“我不看,无聊。”司锦一把就把书扔到地上,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头疼。
“我给你的是话本子。”魔君淡淡的道。
司锦用眼角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书皮,虽然眼底冒光,还是很有骨气的抱着胳膊。“不看不看,我说过了不要看书,你要是不满足我,我就打死你。”
小姑娘说的格外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