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适了可以吃药,细心调养总会见好。可是心里一旦伤了,就像根鱼刺一直扎在那儿,疼得心慌气短,可又死不了。
秋素雅站在偌大的寝殿里,觉得自己渺小的就像光束中漂浮的尘埃。
眼前的富丽堂皇看上去是那么的璀璨耀眼,阳光如此明媚,照耀着盘龙巨柱,飞凤高檐,汉白玉阶,无不彰显着王族的庄严华贵,可是这一切却并非她心目中的家。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这是她嫁入东宫的第四天,轻微的风寒早已经痊愈。
她原本并不担心太子会要求她侍寝,可苏落的转变让她突然间清醒了,所有的甜言蜜语都不过是为了骗得她一片痴心,好心甘情愿地去伺候他,若她长久冷眼相对,难保不会遭到凌虐。
慧娘的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她不得不担心,唯恐自己也走上这条不归路。
和前几晚不同,那几天她病着,日夜几乎都不离床,这其中当然也有装柔弱的成分在,不过墨玹一般晚膳过后只陪她说会儿话,然后很自觉地去别处就寝。且不说他有没有去苏落那儿吧,如今她的病好了,显然今晚他会留下来,不管她如何逃避,终究是躲不过的。
“呵……”她冷笑。
说什么不会强迫她,不过都是笑话。
与其这般冷傲下去逼他就范,不如痛痛快快把这事了了,本来她就做好了失去清白的心理准备。既然逃跑无望,那就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太子妃,谁让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呢?
当初狠不下心一走了之,就不能怪命运捉弄,一切只怪自己太愚蠢,错信了小人之言。
但从现在起,她必须换一种活法。
夜色深了,她宽衣上床。
墨玹到现在都没回来,倒是出乎她的意料,后来一想,又觉得自己在犯傻,说不定人早就回来了,只不过去了苏落那儿。
看来今晚还能侥幸逃过一劫。
然而,正当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床前,缓缓坐在床畔,静静望着她。
素雅一下子就吓醒了,猛地坐了起来,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你……你回来了。”
“嗯。”墨玹淡淡应了一声,随即对她微微一笑,“吵醒你了。”
素雅勉强回以一笑:“没……我还没睡着。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吧。”
素雅点点头,神情恍惚:“哦……是刚从苏落那儿回来吧?殿下怎么不在她那儿就寝?难不成一个苏落还满足不了殿下?”
墨玹疲惫苦笑:“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去苏落那儿了?我一直在宫里陪着父王。父王他真的老了,边关一急,他比任何人都要坐立不安,晚上又旧疾复发,折腾了好久才缓过来。”
话题一下子被他转移到家国大事上,素雅也不好意思为了那点男女事跟他较真,遂问道:“怎么会这样?”
墨玹叹了口气:“还好,朝堂之上几乎有一半的武官都主动请缨抵御外寇,我那两个兄长雍王和晋王也都争先恐后要为国效忠,父王宽慰,已指派大将军并授命为统兵大元帅,其长子苏哲任命为骠骑大将军,次子苏皓为先锋,后天便出征阜丰关,但愿他们能够凯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