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归伽点头,将布衣翎羽领到房子,房屋里面及其简陋,一张卧榻,一个火炉盆,两盆生机盎然的花。他们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布衣翎羽将手放在桌子上,手指在桌子上点来点去,他思索半久说,“您目前的职位很危险,大单于并不想让您长期任职,他想借您的手给王子复仇,我想当您知道王子还活着,一定比我还着急给王子复仇吧。”
“目前看来是这样。”安归伽点头说,“他若这么好心将这么好的职位给我,一定是想让我冲锋陷阵,为了牛特尔,他连身边的大将都不愿意牺牲。所以不难想象,他让安慕容来王庭任职,是害怕安慕容抢了安维尔的位置。”
“你都猜到了?”
“是的,我早就猜到了。”安归伽回答,“为了牛特尔这场战役,他可是把我罗布城搅了个天翻地覆。不过我没想到是大单于收留了你和王子,如今看来,我留下来是对的,前方就算是万丈深渊我也要去闯,我一定要让牛特尔从凤尾城滚出去,把原本属于坞苏帕尔家族的一切还给王子。”
布衣翎羽看出了安归伽脸上的坚定,他立即起身,跪地谢道,“君王,我替死去的领主谢谢你,谢谢你不惜自己的性命去帮王子,我的主子地下有知,他一定会感激你。”
“快快起来。”安归伽急忙扶起布衣翎羽,“他是我的结拜大哥,咋们之间别再说感谢的话了,接下来我们只有齐心协力,并肩作战才能赢得这场战争。”
布衣翎羽点头,顾齐自门口走了进来,他警戒的看了布衣翎羽一眼,对安归伽说,“君王,安慕容大人到了。”
“人在哪里?”
“就在院子。”
安归伽转身出门,院子里站了六个人,安慕容,安宁,焉吉尔,依诺,维森,莫可达,萧池。面对这样的画面,安归伽很是惊奇,首先是焉吉尔给他的惊奇,他几乎不敢相信站在眼前的焉吉尔是真人,或许是哪里出现了幻觉,或许是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真人站在他面前。
“父亲,是不是你也不敢相信焉吉尔哥哥还活着?”安慕容开口,“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也不敢相信,可他却实还活着。”
安归伽摇了头摇头,目光疲惫而呆泄,“今天令我意外的事还真不少。”安归伽脸上的惊奇显然没有减退,他张开了双臂,等着焉吉尔走进,一把抱住了他,“我时常入梦后都会梦到你们一家人,梦见你父亲,你母亲,还有你,若兰,无数次无数次……。我知道我们这辈子只有在梦中相见,这些想法通常会抽空我身上所有的细胞,甚至会疯狂成魔,想一夜之间杀光所有的野人来复仇,很想很想……。”
焉吉尔眼眶通红,“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父亲用尽了最后微弱的力气,将我和若兰,还有吾斯推进了逃生口,我在逃生口的缝隙里看到父亲和母亲倒地,焉耆部落在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安归伽拉开了与焉吉尔肩膀之间的距离,拍着他的肩膀说,“世界总有一天会和平,野人会用血的代价付出。”
“君王。”维森从人群中走出,他跪在地上,将左手搭在了右肩上,开口求道,“我来了,请将我留在您身边侍奉您。”
“你是我的第二个惊喜。”安归伽点头,无数的感激不尽全写在了脸上,他极力想找合适的字眼欢迎维森到来,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得上前紧紧相拥。接着他放开维森看向了安宁,他难以置信的摇摇头,眼神中充满了父亲般的威严,即使他们之间发生过令人不快的事情,“安宁,你跟着来做什么?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他的语言几经咆哮。
安宁撅着一副不乐意的嘴,也不想解释,安慕容低下额头,“父亲,请原谅,我劝过安宁,可我还是没拦住,等我发现她的时候,我们已经进入了焉耆境地,所以只好将她带了回来。”
安归伽气得满脸通红,“我的女儿一个在蓝氏城,一个在王庭,儿子却要在这里任职,而你安宁,为什么还要跟来胡闹?难道我失去的还嫌不够多吗?”
“我要救姐姐回去。”安宁怒着嘴,“我不要她在这里受苦。”
安归忍无可忍,语言从呼吸道粗鲁的呼出,他面向安慕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想办法护送安宁回去,我不想在这儿看到她。”
“是,父亲。”安慕容低头答道。
“我不。”安宁固执道,“我不会走的,我也不会让姐姐嫁给列王,我要代替姐姐出嫁。”
“你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安归伽并没有提高音量,但从他古铜色的眼眸里不难看出他的愤怒,“王庭的大单于不是耍猴的,你若和你姐长得像,我并不建议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希望你能听懂父亲的忠言。在没见到大单于之前,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我无法保证他会又想出什么烂招,让你嫁给他的那个少爷,光我知道的,大单于儿子就有二十多个,甚至还有可能更多。”他看着安宁的表情,早把她的个性摸得一清二楚,读她脸上的表情就跟读自己喜爱的书一样容易,此刻他读出安宁的表情是愤怒,恐惧,还有绝望。安归伽无暇顾及依诺和莫可达两个生人面孔,对布衣翎羽表示歉意,“让你见笑了布衣翎羽,还得麻烦你带我和安慕容去面见大单于。”
布衣翎羽点头,“很愿意为您效劳君王。”说完,他走在了最前方带路。
“待在这里不许出去。”安归伽交代安宁,“等我回来。”说完便和安慕容离开。
布衣翎羽再次走入会客厅的时候,雪诺和列王已经站在客厅中央争论得脸红脖子粗,姬周坐在桌子前,阿其娜在一边站立着,列王咆哮的语言里飞出来的全是涂抹星,“你还敢狡辩?一路上你根本就不把我这个王子放在眼里,你有雪狼保护,而我却受尽了土匪的折磨和凌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