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怔在院子中,好一会儿,冷刀疤洪天才率先说话:
“陆老弟,你回来了。”
陆少辉点了一下头,说道:“洪大哥,你好!”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是受欧教官之托,来照顾你的老爹,既然你回来了,我也该告辞了。”说完,瞄了曾小鹏和陆少辉一眼,转身向院门走去。
武通被抓后,冷刀疤也一同被抓进看守所呆了一个多月,因为没有确凿的犯罪证据而被释放。
当过特种兵的人,无论如何都知道给自己留后路,一旦武通翻船,冷刀疤完全可以洗白自己
这当然不叫出污泥而不染,这叫出污泥而污泥染不上。
现在冷刀疤没有去处,陆少辉生出一丝不忍,刚要出声挽留,却被曾小鹏拦住了。
冷刀疤毫不犹豫走出院门后,曾小鹏才对陆少辉说道:“冷刀疤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即便我们挽留他,他也不会答应,就给他留点自尊吧。”
路少辉点着头,说道:“是这么个理,凭他的身手和名气,亭城的富豪们还不争着抢着请他去做保镖。”
两人进到屋内,陆少辉的老爹正在桌旁修理一个烧水的茶壶,一根拐杖斜靠在桌前。
曾小鹏把手里的几大袋水果和营养品放在桌上,恭恭敬敬的叫道:“陆叔叔,小鹏来看你老人家了!”
老人刚要起身,却被曾小鹏按住,他只得坐下说道:“你就是曾小鹏啊,阿辉给我提到过你,我留不住他,非要去找你。”
陆少辉示意曾小鹏坐下后,掏出一厚叠钞票,塞在老人的手里,说道:“爸,我现在跟小鹏一起做事,都是做的正经事,你就放心吧。”
老人捏着钞票,一个劲儿的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走正道比什么都好!”
告别老人,曾小鹏这才跨步出了院门,挥手让送行的陆少辉赶快回去,自己叫了一辆出租车,朝家的方向驶去。
曾小鹏的老妈叫李淑珍,在一家食品加工厂上班,现在行业竞争激烈,加工厂效益不好,已到了破产的边缘。
老爸曾崇泰,以前在亭城无线电厂做技术员,这个厂几年前就倒闭了,凭着手里的一点技术,曾小鹏的老爸就在门前的街口摆了一个小摊,专门修理一些电器用品,也是生意惨淡,经常几天不开张。
曾小鹏还有一个姐,叫曾小芸,也是读了一个高中,现在四处打工,一年里要换好几个工作。
摇摇欲坠,勉强维持生活,这就是曾小鹏的家庭现状。
当儿子把一万块钱交给老妈,说道:“这是我两个月打工挣的。”
李淑珍又喜又惊的接过钱,问道:“干什么能两月挣一万块?儿子,你可别去干邪门歪道的事啊,我们家只能吃补药,可吃不起泻药哦!”
看着老妈贪婪的数着钱,曾小鹏摇了摇头,嘴里敷衍道:“我知道,妈,放心吧。”
数完钱,老妈慎重的把钱放进一个上锁的衣柜抽屉里,说道:“小鹏,妈去给你做饭,今晚你想吃什么?”
曾小鹏伸手拦住老妈,并按住她的肩头,让她坐下,然后突然问道:“妈。我是83年出生的,那时候不是在搞计划生育吗,怎么你能生两个?
对儿子突如其来的问题,李淑珍第一个举动是扬手拍了曾小鹏的脑袋一巴掌,一肚子苦水倾泄而出:
“你还说呢?就为生你,东躲西藏,去农村你外婆家躲了半年,遭了老鼻子罪了!回到城里给你上户口,还是被罚了两万块钱,还是打了折的,83年的两万块啊,至少当现在的十好几万,还都是东拼西凑借的,前两年才还清,要不我们这个家能像现在这么窝囊吗?”
曾小鹏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小时候你打我,下手那么重,我就一直怀疑我不是你亲生的,或者老爸不是我亲爸?
李淑珍挥手又掴了儿子一巴掌,说道:“打是亲骂是爱,我那不是恨铁不成钢吗?你瞎寻思些啥?你就是我和你爸的亲生儿子,不信问你爸去,问你外婆去,你外婆接生的你。”
曾小鹏彻底无语了。
之所以问老妈这些话,是曾小鹏近两月一直纠缠在心里的一个问题:董老头为什么会这样对我?那个比董老头还贵的贵人究竟是谁?
难道我真像那些狗血电视剧里所演的那样,是被某个云端里的贵人或者富豪遗落在民间的私生子?
曾小鹏想到两个多月前城厢派出所上演的那一出戏,寻找与金大奎同月同日生的人。
难道我与金大奎有血缘关系,让董老头那么对待我?
比董老头还贵的贵人,不就是金鸿集团的董事长金大奎吗?
可是既然要寻亲,应该直接找到当事人啊,比如我妈,我爸,一问不就真相大白了吗,何必要大动干戈在派出所寻访同月同日出生的一群人,而且对出生时辰都那么严格挑选,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一切问题的关键是,老妈以不容置疑的态度肯定:“你曾小鹏就是你老妈李淑珍和你老爸曾崇泰的亲生儿子,千真万确,如假包换。”
曾小鹏彻底纠结了,翻身倒在床上,无奈的扯开被子蒙住了头。
无论老妈怎么叫,曾小鹏再没起来,晚饭也没吃,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夜曾小鹏做了很多怪梦,记得最清楚的是被一只巨手托上了云端,刹时,霞光万丈,俯瞰众生,啪的一声巨响,突然跌落下来,摔得粉身碎骨。
从梦中惊醒,曾小鹏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梦预示着什么?我是不是该找董老头给卜一卦?
直到手机在震动,楼下响起汽车喇叭声,曾小鹏才彻底清醒过来:小马开车来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