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章诱哄(1 / 1)

<>他微微低首,她抬眼,四目相对,极不寻常的氛围在蔓延。

“他居心不良,我瞧不惯他,你往后莫要再与他来往。”

孟鸾月不可置否轻笑,“相较之下,你与他半斤八两,我也不该与你有所纠缠。”

凤知景眸色一滞,她轻而易举挑起他的怒火。

“直至此时此刻你竟依旧想着要弃我而去,阿鸾好狠的心。”

孟鸾月撇开眼,漠然道,“我本就是无心之人,何来狠心之说,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我早已放下,也愿你早日放下。”

他怒极而笑,“如何才能做到早日放下?”

孟鸾月最不愿瞧见的便是他此时的颓然极端模样,无可奈何叹息一声。

“罢了,再说下去,大抵又是不欢而散……眼下这些事随你的意,我唯一的要求是你莫要干涉我的私事,与何人来往,是我的自由,你也无权干涉。”

掩在宽大衣袖中的手早已紧握成拳,可他无法朝她发泄心中的愤怒,迎上她倔强的小脸,他一阵无力。

“阿鸾,你我早已是夫妻。”他只想站稳她夫君这个位置,也怕她不将他放于心上。

说了这许多,他依然油盐不进,孟鸾月渐觉得烦躁,说话时语气也不大好。

“也许你我曾经是夫妻,但曾经的孟鸾月在半年前已消失在这世上,你也不是当年的莫知景,凤二公子乃将军之子,能配得上你的女子大抵只有如丞相千金那样的名门贵女,而并非我这样的……”

“阿鸾!”凤知景听不下去了,厉声打断,气恼道,“你否认亦无法改变你我已成夫妻的事实,而且曾经我们还有过一个孩儿……”

气急败坏下脱口而出的言语终是欠妥,提及那才成型便失去的孩子,无异于在她伤口上撒盐,话方出口,他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

她眼中的哀恸刺痛他的心。

自知说错话,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笨拙去抱她。

“阿鸾,是我不好,你莫要生气,往后不会再提。”低声乞求她莫要恼他。

失去的那个孩子,是她与他心里永远的遗憾,是抹不去的伤疤。

他不该再用孩子伤害她。

孟鸾月轻轻推开他,冷漠木然地道,“父母与子女间的缘分也有深浅,若缘浅,强求亦无用,我早看开了。”

凤知景率先低头服软,她不为所动,打定主意要冷漠到底,直至他心累主动放弃。

忽冷忽热,最易令人崩溃。

她太了解凤知景了,摒弃纯善后的他多疑脆弱,让他生恨,于她而言并不难。

“当初未曾应了惊鸿的求娶,一是那时你我已成亲,且新婚不久,我若应了,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再者是我不愿一直被掌控困在安远候府那座牢笼,如实说,惊鸿的性子与我很是合得来,那时我与他相处,比与你在一起时舒心开怀,如今亦然。”

她狠下心来,明知于他而言,这些言语自她口中说出,字字锥心,但她已无更好的法子。

她不信命,但如今她不得不做最坏打算。

死,于她,兴许是解脱。

但她清楚凤知景骨子里的执拗,在他对她未死心前,她若死去,他也活不下去。

而恨她,是这两难境地最好的出路。

凤知景的眼中凝结着风暴,望向她的目光异常凶狠,若是眼神能吃人,她连骨头也不剩了。

她总是轻而易举便能激怒他。

失态只是一瞬,深吸一口气,凤知景渐渐冷静下来,继而嘴角微微上扬,满眼愉悦。

一霎那间判若两人。

他自她身后圈住她的腰,与她亲昵耳语,“阿鸾,同样的伎俩,我岂能每回皆上当,我在你心里已是无比重要了罢,你千方百计想让我恨你,其实是怕我越来越离不开你,可对?”

“……”这人变狡猾之后真令人苦恼呢,傻书生变成没脸没皮的无赖,该如何破解。

“阿鸾,可你忘了,我说过的,不会再让你踹开我,更不会让你先我而去,随我回京,枯木道长定有法子救你的……”

他状似无意的碎碎念,孟鸾月却听得愕然。

枯木道长,不正是她与孟檀寻了许久也不曾寻到的高人么。

孟檀曾言他解不了她身上之毒,或许只有枯木道长可以一试,只是这枯木道长乃世外闲人,行踪飘忽不定,想要寻到着实不易。

踏破铁鞋无觅处,不料凤知景竟与枯木道长相识且知其行踪。

她忽然想笑。

“枯木道长竟在京中……”

凤知景察觉她的情绪变化,也不故意闹她了,恢复正色,依然抱着她。

“枯木道长与天觉寺的苦禅大师乃知交,一年前枯木道长便在天觉寺常住,我与他们有过数面之缘……”

他顿了顿,接着道,“兄长觉得我暴虐嗜杀成性,早前将我送去天觉寺受苦禅大师感悟点化,倒是时常与枯木道长对弈切磋。”

他便是要她知晓,他近年过得多么凄惨。

这些事她并不知晓,孤鹜在信中不曾提及。孟鸾月讶异侧目,本埋首在她颈肩的凤知景亦同时偏头望她,四目相接,近在咫尺,鼻尖相触,俱是一怔。

凤知景率先有了动作,闭眼吻她,轻柔吻她的唇,流连沉醉。

“阿鸾,离开你,我过得很不好,我杀人如麻,满手血腥,连久经沙场的兄长亦觉得我嗜血成狂,罪孽深重……听闻我过得如此凄惨,你可觉得心疼?”

再次重逢后,孟鸾月清楚感知到凤知景变了许多,曾经进退有度,温文知礼,现如今的他霸道蛮横,磨人且不讲理。

而她便是罪魁祸首。

他问她,可觉得心疼?兴许是有的,但愧疚居多。

两年多以前的事,她选了最伤害他的方式,如今想来,若是与他说清楚,他两年便不会如此痛苦。

但如今的他亦无人敢轻易欺辱迫害,她又觉得欣慰。

她的内心充斥着茫然与矛盾。

挣开他的手,离开他的怀抱,她转过身淡漠望着他。

“我想早些见到枯木道长,明日便启程进京罢。”

她终于愿与他一同回了,凤知景无疑是欣喜的,却又觉得难过,她并非是为他而接受入京这件事,是他半胁迫半诱哄,究其根本,她是为枯木道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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