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二正在钻研玲珑石壳外的禁制,久久没有进展,深感头痛。
身后有人,他第一时间转过身,看着秦风,震惊道:“土著,你竟然……”
甲二的嘴张得尤其大,以至于后半截的话未曾吐出。
想起面前土著曾经侮辱主人,他的脸色急变,恫吓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乖乖束手就擒,听候主人发落,以死谢罪!”
他的手中出现一条软绳,辨不清材质,共七节,前六节毫无波动,第七节闪烁着电芒。
只见他双手握住软绳两端,轻轻一扯,整条绳索便噼里啪啦作响,第七节的电光蔓延到前六劫,不一会儿,整条绳索上都布满了银色闪电。
“放心,我这缚雷索不会要你的命,只会让你吃点苦头。”
“待我取了这卧石,便带你上树,向主人谢罪。”
嗖嗖。
绳索朝着少年立身处袭去,迎风暴涨,七寸绳索瞬间延长到七尺,半径扩大一圈。
虽只一条绳索,可其七节歪歪扭扭,相互交织,俨然成为一张天罗地网,向少年劈头盖脸压去。绳索空隙有雷电闪烁,释放出不可违抗的威势。
缚雷绳喀喀响,可是却落空,少年消失。
甲二环视左右,注意到那股转瞬即逝的空间波动,惊讶道:“土著,没想到你还掌握这等空间挪移之法,速速受降,乖乖跪到我面前来。”
中年正欲动手,想起这是在寻木上,不可动用元气,后怕地将缚雷索收回。
他看着周身,警告:“给你三息时间,速速跪到我面前来,束手就擒。
呲啦。
话音刚落,他面前的虚空裂开,一道阵法虚影将虚空切出一道门户,少年从门户中走出,彻底现身。
中年面带微笑:“土著,你要是早有这么高的觉悟,指不定有资格成为甲五,甲六,有朝一日与我们称兄道弟,享受无上荣耀。”
“来吧,走进我这绳套中,乖乖自缚,待我取到卧石,带你去寻主人步伐。”中年突然意识到什么,叹息:“你实力太弱,攀登寻木只能依靠肉身之力,元气无法派上用场,可能到此处都已经精疲力尽,继续攀登,必然掉队。”
他叹息:“罢了,我们就在这第二级树杈等待主人凯旋。”
秦风站在原地,双目落在那卧石上,玉简世界内,那枚酒散人给予的未知种子簌簌震动,有复苏迹象。
“与我手头这枚不知来历的种相关?”秦风略做打算,走上前去,靠近卧石。
甲二微笑,将缚雷索套大开,等着秦风主动踏入。他道:“土著,你很聪明,明白顽抗的行为是徒劳,懂得看形势。像你这般年纪的少年,能够拥有这般觉悟的不多。”
轰轰。
走到
绳索套前,少年冷不丁的便是一拳,恐怖的肉身之力呼啸而出,打向甲二鼻梁。
他这一拳很快,很突兀,出乎人意料。这一拳不含有丝毫元气,单纯的肉身之力已经很惊人,甲二匆匆招架,撤到一旁。
“土著,你是在做百日梦吗?以你半步镀体的修为,也敢挑衅我?想要猝不及防地袭击?”
“你我之间,足足差距一个大境界,不是一点小心思可以弥补。”
中年反击,凭借肉身之力轰出一拳,打得虚空颤抖,树杈震动。又道:“要不是要将你这贱命交于主人处置,我现在就杀了你泄愤。”
少年毫无假把式,直截了当轰出一拳,和中年的拳头对撞。
“狂妄!受寻木影响,不能动用元气,仅凭肉身,一拳也能将你轰成八瓣!”
呼呼呼。
话音刚落,中年突然面色突然惨淡无比,他感受到少年的拳头中携带着巨力,那股力量如同巨龙咆哮。
拳势的声音先抵达他的耳朵,比触觉要来得快很多。
那股力量先行接触他五根指骨,蛮横地沿着他手表的大筋以及臂骨,冲向肱骨,跖骨,最后在肩骨处炸开,在他腹腔里爆发。
中年被轰飞,凄惨地摔在树杈上。
他展现半步归墟的实力,恐怖的生命力显现,重新站了起来。
“土著,归墟境不容挑衅,这一拳,我要你十倍偿还!”
他认为受到伤势是由于缺乏防备,不清楚土著的气力,再次交手,他可以轻易将少年拿下。
怎料那个少年接近卧石,单手向那块巨石抓取,要以粗暴直接的方式取石。
甲二收住拳势,警告道:“那卧石有恐怖禁制,我在此地钻研良久,都寻不到破解之法,强行为之,只有殒命下场。”
他还欲再说,那少年却不见停止,头也不回的抓向那块卧石,丝毫不管什么禁制。
“土著,你不要命——”
漾漾。
恐怖的气机扩散,一道禁制出现又消失,如同刹那光华,只存在了半息。
禁制之威被激发,甲二瞬间身死。
秦风胸膛处,那枚二色羽放光,使逼近的禁制之威自行逼退,无法近身。
少年成功抓住卧石,单手发力,将其顺到面前,稍稍瞥了一眼,便收到玉简世界内,转身离开,要争分夺秒攀登寻木。
他从甲二尸体上踏过,埋头看着胸膛处的二色羽,笑吟吟:“要不是这重明鸟羽,这些造化我只能干瞪眼。”
“只是,禁制之威太过恐怖,承受两道禁制之威,重明鸟羽脱落将近七成!”
“接下来,恐怕无法强硬的接下禁制,得想其它办法,智取才行。”
“上方还会有更大的造化,我务必赶上去!”
少年继续攀爬,快
速上升,追逐上官灵,那个女子已经抵达五百五十丈处。
大概一柱香,秦风成功追了上去,和女子于六百丈处碰面,在他们头顶,有不少修士在坚持攀爬,速度很慢,一寸一寸上升。
“上官姑娘,我乃土著,从小深谙爬树之巧,此树与我昔日爬的树虽有些不同,技巧却可通用。”
“不如,你坐在我肩上,让我载着你向上,助你夺取最后的造化。算是我弥补之前的不敬。”
那女子见到少年再次出现在身旁,有些惊讶,听到秦风嘴里的话后,当下大怒。
“贼子,再乱言,信不信我舍弃造化,先行斩了你?”
她不怒自威,虽在攀缘,却仍旧姿态美好优雅,留有余力。
秦风见碰壁,知晓对方不领好意,便加快速度向上爬去,垂下头又道:“上官姑娘,改变主意可以呼叫我,我随时下来接你。”
女子冷哼,暗自加速,被少年凌驾于头顶,令她感觉很不自在。
她和少年亦步亦趋,速度一致。
七百丈后,她感到压力太大,速度下降了五成,那少年依旧保持原速,继续向上,将她远远甩开。
七百二十丈后,她攀爬的速度再降一成,可那少年依旧维持本来速度,甚至有加速的趋势。
七百五十丈后,上官灵的速度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她抬头,那土著已经超过众多人,在八百余丈处迅猛攀爬。
她埋下头,缓缓上升,决心要依靠自己的手段攀爬,绝不寻求秦风的帮助。
秦风的疯狂攀爬,引起其它攀爬者注意。
“这小子怎么那么快,跟打了鸡血似的?”
“半步镀体境也能到达此处?”
一群人气喘吁吁,豆大汗珠不停滚落,全身肌肉酸痛,说话都费力。
“想必…是力修,修力不修心,前期迅猛。”
一位青年抬头张嘴,正欲揶揄几句,突然觉得口中略咸,头顶有几滴液滚落到他嘴里。
“毛伢子,你脚上的汗……”
那是汗珠,从他头顶之人的裤脚低落,粘连鞋袜的味道。
哒。
他说话抱怨,又有一滴落到他嘴里,中年学聪明,埋下头抱怨,同时问:“那少年力修到何处了?”
上方的人艰难回复:“他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已经抵达九百丈,超过流坡山,和驭族持平!”
“什么?”
青年冒着吃汗的风险,抬头看了一眼,见到秦风身影,又将头埋下,方道:“难不成,是寻木威压对他无效?”
五息过去。
“怎么样,少年是否慢下来,是否力竭?”
上方有人答复:“未曾,已经超越驭族,羽宿山,和老妪齐平,抵达九百二十丈!”
“……”
一位斯文青年悲愤,哭桑
桑道:“我不爬了,我要下树,取人参果,取化法草!”
青年身旁的同行之人连声安慰,让他坚持,不可半途而废。
十息过去。
“怎么样,现在可否慢下来?”
“已经到第一了,即将登上第三处树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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