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虽大,但好在树皮和普通的树皮没什么区别,这点倒是叫我微微平静了下来。
要是这树上出现人皮,那可就不得了了。
这个想法,当然不是我胡思乱想。看起来,这个地方也是一切皆有可能。
树根直直朝上,穿过小树根结成的屏障,所以无法看到上面是什么情况。而再往下,就深入了土里,所以也摸不清底。
周围都是小树根缠成的壁面,压根无法判断此时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山洞还是哪里。
但估算一下,也不难猜出,估计就是一个巨型山洞。我们原本是在地表之上的,随后才径直往下落。这么落下来,怎么也只能是深入地下了吧?
摸了那树根好一会,没发现异常,我不由地有些失望。
等黑鬼停下来,只听其喘着气说道:五十圈!”
“什么五十圈?”在树皮上用匕首划来划去的安慕生抬起头,微微皱眉。
“这树根,需要五十个我才能围住!”
按照黑鬼这么说的话,和我推算的大小基本相当。只是这也验证了一个事实,那就这树,确实有问题。
不仅如此,我发现,我们所在的区域,也存在很大的问题。先不说被纵横交错的树根缠绕之后,整个空间被隔开了,找不到其余的出路。单是这空间所呈现出来的形状,就让人很纳闷。
朝周边绕了一圈,我们不禁发现,脚下所站的这片宽阔的区域,居然也是一个北斗七星的排列。
这种排列,倒不是说出现那么几个点,而是点与点只见相互连接后,呈现出来的那种画面感。
直观地来说,就是一条类如北斗七星的曲线。
虽然对于七星阵,我们三人也是见怪不怪了。但说到底,如果这个空间也是需要启动阵法才能出去的话,对于我们就不仅仅是挑战这么简单了。
先前可以移动树,难道此刻移动树根?
我试着在树根缠成的壁面掰了去,发现十分结实,犹如铜墙铁壁。而单独去捣鼓一条根须,却也能感受到它们坚硬无比。
这一发现,简直刷新了我们的三观。
先前无比灵活,灵动的根须,转瞬间就似乎固定了起来,硬拉不断,实在叫人吃惊。
三人折腾了好一会,没有什么收获,心情不由低落起来。顺势靠在须壁上,黑鬼开始吞云吐雾起来。我耐不住他诱惑,也点了一根烟。
安慕生看了看我们,有些兴奋,尝试了两口,眉头不由皱起来,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
袋子里的烟丝露出来,我便知道了这鸟人是要自己卷烟。不过也说得过去,毕竟他此时还年轻,按照他的年龄推算,怎么得这个世界也得推前好二三十年。
那时候的人,可能因为接触香烟的时间还不是很长,所以不习惯。看着他熟练的在烟纸上卷着烟丝,我忙道:“好抽吗?这味道。”
“这些烟丝,是我朋友自家烤的,但味道和外边的无二样。烟这种玩意,不能多抽,否则会上瘾。”
安慕生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有些兴奋。
也难怪,早些年的普通百姓有一包烟丝,虽不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但起码也非常享受。
不过以安慕生盗墓贼的身份,随便倒卖两件古物,那分分钟都能吃上三年的啊!怎么眼下见着他,还把一包烟丝当宝贝了呢!
我和黑鬼没抽过那玩意,也不想尝试。之所以停顿下来,完全是为了观察。
这里的格局很特别,处处都显示着诡异,无论是根须,抑或是大树根。但这种诡异却是紧密地结合着,非常地融洽,完全找不到瑕疵。
但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恐慌。
没有瑕疵,就意味着到处都是瑕疵。只是这种存在于“机关”当中的缺陷,实在是让人抓狂。
正当大伙紧锁着眉头思考的时候,黑鬼突然跑了起来,没一会已经使劲地朝大树根撞了去。
看他一身的蛮力,我都替他那右臂心痛起来,于是喊起来:“又发什么疯了?”
“这树会不是空心的?”黑鬼问道。
“我说你这就是白费力气!”安慕生神色一转,突然就不耐烦了起来。“有这功夫,不如去看看其他地方。大树根刚才不是都检查好几遍了吗?”
的确,刚才我们三人为了不疏忽任何一个地方,甚至都吊起了绳索在大树根上无法触碰的地方摸索了去。可以说,那仔细的程度,就差没把这树给直接锯开了。
黑鬼见我们两人不帮手,脸色一黑,直接吼了过来:“老子不辞辛苦来寻找关键,你们两丫居然在边上看起了风景。觉悟呢?人格呢?”
“我们不需要人格!”安慕生直截了当,丝毫不给黑鬼希望。
我朝黑鬼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气得他又吼了几句。
树根占据的范围很大,说里面存在一个墓穴什么的,也不为过。关键是这树皮太踏马的成型了,没有丝毫拼接的成分,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里面存在机关的。
将黑鬼的吼声抛到脑后,安慕生开始往上爬了去。虽然说这些树根一条条交错垂吊下来,但因为没有结节点,直接抓住攀爬难度非常高。
不过我看那安慕生,倒是很轻巧就攀上了将我们彻底阻拦开的拿到树根墙处。在类如天花板的树根墙下,他一手用力抓着树根,另一只说,拿着匕首不知道在干嘛!
我心说这人也奇怪,如果想弄点什么下来,直接找我拿玄铁短刀不是更好用?没想这家伙,居然二话不说,上手就来。
瞅了他老半天,也没见他下来,我尝试着攀登了一会,手心一阵生疼后,就放弃了,直接朝黑鬼那边走去。
还未凑近,就听着黑鬼喃喃自语着,撞击已然换成了匕首削,配合着抖动的肩膀,倒是十分地喜感。
“小样,还换工具了?”我拍了拍的肩。
我这么一叫,黑鬼顿时惊叫一声,接着回头便破口大骂起来:“你丫的,知道会吓死人不?能出点声吗?”
我顿时就懵掉,这丫的反应也太大了吧?可转眼一看,见他指头居然渗着血,忙喊:“手流血了!”
“擦!真是衰。被你小子吓得都差点割腕自杀了。”黑鬼停下手上的动作去去止血,但由于刚才手指甩动的幅度太大,已经有些洒在树皮上。
眼见他脸色逐渐平静下来,我忙问:“刚才究竟怎么了?”
黑鬼正想回答,一阵轰隆声便从树根内部传了过来。
声音太过接近,我预感不妙,一个条件反射,已然和黑鬼同时跳开了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