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悲戚如刘老，此时也不可能将事情全部托出。而我们，也没那个精力去听。
权当一场发泄。过后刘老也回归了状态，朝罗锅询问一些圆盘之上的问题。
捣鼓了好几分钟，那道类似被舔过的血迹还是无法解释。
几人带着明显地不甘，跳下来之后开始计划接下来的事情。
这圆盘和模型城的存在，在整个氛围当中显得并不突兀，所以我们也没再往奇怪的方面想去。
我们沿着圆盘分开朝四周扩散，黑鬼和我一起。我们随意选择了一个摆满陶俑的方位，临近之后才发现，那些远远看去分布零散的陶俑居然比想象中要高出许多。
当我和黑鬼走到当中，几乎都有一种被淹没的错觉。陶俑的整体高度，基本都超过我俩的头顶，其形态也是千变万化，呈现出一种杂乱的秩序感。
这种乱中有序，让我和黑鬼讶异的同时也摸不着头脑。
其清一色的明黄，均是人物形态，但从“衣着”来看，又隐隐和人类有些冲突。
即便是未曾出现纺织品的时候，人们除了用动物的皮毛做衣物，还有直接用树叶等物品作遮掩的，丝毫没有出现过眼前这种记录的。
陶俑身上的那层明黄，竟然叠加成一种类似羽毛的存在，尽管摸着只是一层凸起，但从形态上，无一不让人有这种感觉。
我转到陶俑的后面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在其肩胛骨的位置之上，隐隐约约有类似骨骼一般凸起的存在，而那形似翅膀的东西，正是从这个位置起始的。
愣然了好一会，我不由问道：“黑鬼，我们这是进入了天使城？”
黑鬼也像丈二的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白了我一眼后，说：“你当这是在国外啊？即便是再出色的西方文化，也不可能在我们的土地是建立这么高度的文明。从这些陶俑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虚拟龙脉之上的一个传奇国度的常态，或者是这国度的信仰！”
“你相信刘老所说的？”
“自然。”黑鬼肯定了一句，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愣了愣，我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经进入了某种意识，那就是“虚拟”。
和原本我们去往四川墨竹沟当中的平行世界不同，这里不存在两个类似的空间以及文明，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还有其他人来过。似乎这里，便没有想象中的可怕。
一番走动之后，我们发现所有的陶俑都佩戴着一对形似翅膀的玩意。黑鬼玩心大***起一具陶俑丢地上打破，一股腥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呕……呕……”捏了捏鼻子，我不由骂道：“他娘的什么鬼东西？”
黑鬼迅速戴上口罩，接着掏出一个工兵铲往陶俑内部散发异味的糊状东西铲了一铲，放鼻子闻了好一会，幽幽道：“我草……这是尸体腐臭的味道？就是过了一千年老子也能闻出这种味道！”
轰！
尸体？腐臭？
这岂不是意味着陶俑内部是活物？而陶俑是人形，这里头难不成……
容不得我多想，立即将此事传达了个众人。其余的人跑来之后，纷纷被那股腥臭给熏了一脸。
“想不到雪山之上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以前还真是白来了。”虚无自嘲了一句，戴上手套开始掏那些流出的粘稠状物体。
一阵恶心感过去之后，我不禁对这个鸟人暗暗竖起了大拇指——专业不说还任劳任怨，哪里找这样的苦力！
等他折腾一番，才蹙眉说道：“很明显的尸臭味，但不能确定是不是人。这陶俑明显是密封的，所以这些浓稠状物体中才不会滋生蛆虫一类的东西，可奇怪的是，里面却没有任何的骨骼，在细菌无法生长的前提下，骨头不应该化掉才是啊！”
“有没有可能，尸体被碎骨后才装进泥塑成俑的粗胎中，最后进行的烧制？“关子问道。
“无法确定。如果这件事情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没有冲突，不去理会也无所谓。总之，现在先找到关键的线索。”虚无强调了一句。
刹那之间我不由萌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整件事情的始末，我们都在被不知名的力量牵着鼻子在走。
先是雪山之城的出现，然后虚无和刘老的感叹，恰巧这又是刘老心中的一个疙瘩，随之是陈芜的领路，一切看似顺其自然，但又隐隐埋藏着“一条线”。
游龙魂作为我们的初衷，雪山之城又牵扯上秋氏，最要命的是我的血，居然将城门打开了。
惶恐之余，我不得不思考整件事情走向的关键。
见我郁郁不乐，黑鬼奸笑一声：“我说安然同学，你这是思春了吧？什么时候还有这心思，想要女人得有那个命出去啊！”
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却让我茅塞顿开！
不错，是命！从第一次犹豫着踏进这一行的时候，命运就已经给我们出好了考题。
深吸一口气，我淡淡道：“雪山之城的出现并非偶然，所以大家得提高警惕，我担心这是一个局。”
“局？”刘老眯了眯眼，苦笑一声：“老头子我已经活得够久了，局不局的倒是不怎么在乎，只是，这做局的人有眉目了吗？”
“没有任何头绪，但我可以肯定，它一直在旁边。”
我说完后，黑鬼二话不说抡起AK-47就朝四周警惕地订了去，“别告诉我，还有黑爷我听不到声响的东西。”
显然，他误会我的意思了。
“黑鬼你也别激动，一惊一乍的老爷子都差点被你绕过去。安然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某股力量在操控着大家来到这里。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大伙不妨和它多玩玩。”
尴尬一笑，我不由转向众人，发现大伙都已经拔出了枪，莫名地感到五味夹杂。
丫的，这群鸟人好在没什么恶意，否则以这拔枪的速度，老子估计早就死上几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