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良教授也提出了疑问:“我倒了这么多年斗,还没下过这么离奇的墓。这八卦阵墓道和溶洞中心的青铜鼓,显然有冲突。这鼓无论是形状还是花纹,都和先秦或是秦时,瓯越地区的传统铜鼓吻合,而这鼓,一般是作为祭祀或重要仪式才能使用的,使用这铜鼓的还非得是有身份地位的首领一类人。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混乱才是啊!”
秋水点了点头,随即朝那铜鼓走了去,手往那鼓上一拍,脸色一变,说道:“难道你们没发现吗?这声音有些不对。”
听他一说,我忽然才发现这鼓的声音确实有些异样,总感觉非常空洞一般。后来黑鬼提议将鼓移开瞧个究竟,于是上前推了推,发现那鼓还是纹丝不动,于是一脸不爽地说道:“这鼓太重了,根本拿他没办法,也不知是怎么弄进这鬼地方的?”
黑鬼这人力气出奇的大,他都不能推动,换我们任何一人,估计也拿不出办法。良教授走到那鼓旁,建议大伙一起使力,于是我和秋意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待良教授一声令下,我们四人同时使劲朝前推着那铜鼓,僵持了有大半分钟,那鼓仍是一动不动,大伙不禁有些置气起来。
黑鬼出离愤怒,骂道:“他娘的,看来平常的手段是行不通了,干脆咱们几个一颗手雷炸了它算了。”
我心想这黑鬼也真是够暴力的,这地方突然出现这么大铜鼓,本就不寻常,还没搞清楚有什么玄机,竟然就想毁掉,也不怕炸出什么鬼东西来。于是朝他说道:“黑鬼你别捣乱,这铜鼓哪是说炸就炸的?”
黑鬼呸了一声,叹了口气将已经拿出来的手雷又塞回了背包里,随后就靠在那鼓上嘀嘀咕咕起来。我转头看了一眼秋水,发现他脸色很差,盯着那鼓一动不动。我朝他喊了几声,他都没有理我。
这时候良教授也有些丧气起来,说道:“不如先去别的地方看看,这鼓怕是整不动的。”
他才说完,原本发呆似的盯着铜鼓的秋水,眼皮一抬,随即走到那铜鼓旁,打着手电缓慢地朝那铜鼓一寸一寸摸过去,过了许久,只听见他“咦”了一声,人也顺势站了起来。
我忙走过去,问道:“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秋水“嗯”了一声,抽出背上的青铜古剑,朝那鼓面的四只立蛙各自划了一道,随后用手慢慢旋转蛙身。
待秋水将最后一只青蛙都旋了一圈后,奇迹的事情出现了,只见那铜鼓,居然慢慢朝旁边移了去,而那铜鼓覆盖的地方,竟然出现一个方正的洞口来。我用手电往那洞口照了照,发现下面居然是一道石头台阶。
良教授打了个手势,让黑鬼先下去探探路,黑鬼一紧背包,晃着手电就朝那台阶下了去。十分钟后,黑鬼从台阶处探出一个头来:“台阶很长,我还没走到头。”
良教授皱了一下眉,朝秋水问道:“秋少,要不要下去?”
也是这时候,我才发现,良教授似乎很在意秋水的意见,但凡和秋水一道的时候,他总是有意无意在征求秋水的意见,这忽然就使我好奇了起来,也不知道秋水究竟什么来头。
秋水“嗯”一声,随即说道:“小心点。”随后我们一行人,依次下了那石阶。
石阶不宽,但非常平坦,应是有人力修整过。石阶的两旁,黑压压地紧逼着两面石壁,我朝那石壁一看,赫然发现上边有些浓厚的色彩,随即喊道:“这上面有壁画。”
前头的黑鬼和良教授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纷纷停下了脚步。我回过头去看了眼秋水,发现他和秋意正就着手电的光研究起那壁画来,秋水的脸色非常不好,那秋意在一旁小声地和他说着什么,他几乎没有任何反应。
我心里忽然咯噔一下,难道秋水发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于是赶忙将手电对准石壁,发现是一对羽人在跳着舞,而这羽人的颜色非常之鲜艳,血红一般。我往旁边照了照了,发现几乎所有的壁画上面,都是用浓厚鲜艳的色彩,以象形的手法画上去的,非常具有民族色彩。
不止是我,就连阅历无数的良教授,看到这些壁画之后,也是啧啧称奇:“要是将这里的壁画公诸于世,怕是都能列入世界非遗纪录了。”
黑鬼一听,乐了:“良教授,虽然我是个粗人,但是我也知道,这东西,想象就好,别较真。”
良教授一怔,随即苦笑道:“黑鬼说的是,怎么着,也不能暴露了身份,对不?”
我对壁画没什么研究,自然不懂得其中的珍贵,但是从一个外行人的角度来看,我发现这壁画还真他妈厚,似乎描了好几层一般。于是好奇抽出短刀,朝某处有些轻微剥落的地方轻轻刮着,没想还真刮掉了一层,而里头,则惊现出和眼前的壁画风格完全不同的一小块画,这画的颜色要淡得多,一眼看过去,非常不协调。
我捣鼓了一会,那一小块画终于显露了一点山水,看样子,竟然是在描述某一个人的葬礼,只见上头赫然画着一副棺椁。我一惊,短刀“哗”地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去。
黑鬼当即骂道:“安然你小子干什么,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我捡起刀,呆呆地说道:“还有一层壁画,你们看。”
几人纷纷朝我手指的地方看了过来,黑鬼忽然大叫:“他娘的,总算找到有点价值的线索了,安然,没想你小子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运气不错啊,这也能被你发现?”
这一发现,使得大家兴致高涨了起来,于是都挑出了匕首之类的利器,沿着那壁画轻轻刮了起来,不多时,整面石壁的壁画,都被清理了干净。而在那清理出来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副新的壁画。
这时候良教授说道:“先前的那幅壁画,要是是记录墓主人或是当时那个年代的一些风俗什么的,倒也说得过去,只是为什么会出现两幅画呢?难道为了隐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