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尧清楚自己和陆乾的矛盾已是不可化解,因此一剑出手,丝毫没有留情,墨龙飞腾,威不可挡。
陆乾不过灵士境三重修为,刚才眼睁睁看着三个灵士境六重的高手丧生李尧剑下,李尧剑法之厉害,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但这时看着飞来的墨龙,面上非但毫无惧意,反倒露出了笑容,只听他大喊一声:“千峰万壑图,起!”
陆乾一扬手,一轴卷轴忽地从他手中飞出,在空中一展,已是展开三米余长,一道光华蓦然射出,只刺得李尧双目生疼,忍不住微一闭眼。
……只说玄玉叶中的情况都被那光幕投射出去,陆贾、柳安通等人都是看得真切。
首先李尧第一个从森林出来,已是引起了诸人的注意,而后斩杀风武,更是让几人耸然动容。
其中一位长老,啧啧赞叹道:“此子年纪轻轻在剑法上就有如此造诣,倒让老夫想起一人。”
一旁的丹房刘长老早知这人便是杀死自己爱徒那小子,这些时日如不是他正在炼制一种绝世丹药,抽不开空,不然早去把这可恶的小子宰了。
这时听到那位长老的话,阴阳怪气道:“噢,宁长老,不知他让你想起了谁?”
那宁长老眼望远方,脸上肌肉抖了几抖,似乎回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一字一顿道:“楚断江!”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面色一变,就听柳安通哼了一声道:“宁长老,他的名字以后最好休再提起。”
宁长老知道自己失言,忙道:“都怪老夫多嘴,望柳长老勿怪。”
柳安通眼望光幕,摆了摆手不再说话。
那刘长老却阴声道:“如果真是这样,这小子可就万万留不得,希望司徒空和仇九能把他宰了,防患于未然。”
而陆贾面色却很是难看,在心里大骂儿子草包,只会给自己惹麻烦,门中既然出现了这样的天才,就该想尽办法把他拉拢过来,将其变成自己的人。
可自己这宝贝儿子,非但没这么干,反而勾搭了几个人要杀他,这样干非但毫无好处,反把自己也置于危险中。
待说要去制止,可比赛的规则他比谁都清楚,一旦进了玄玉叶中,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他们都无权干涉,不然一律按徇私舞弊论处,革去职务,赶出宗门。
陆贾不由看向了柳安通,想请自己这位师兄通融通融,最不济,赶紧把陆乾传送出来也行。
其实他本就没打算让儿子参加什么大比,别人把进入内门看得多么重要,对于他陆贾来说,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每年都有特招进内门的弟子,自然也不多他陆贾儿子一人,所以儿子根本就不用趟这混水。
便在这时,玄玉叶中情况又是大变,李尧竟连杀司徒空二人,提着宝剑向陆乾走去。
这一下只把陆贾惊得神色大变,再难镇定,忙道:“柳师……长老,请快救救犬子!”
柳安通却是呵呵一笑,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略有些调侃道:“陆长老,不用担心,令郎可比你聪明的多。”
眼见儿子命在旦夕,陆贾哪有心思开玩笑,不由在心里大骂:“好你个柳安通,别的不说,咱总算几十年交情,你难道见死不救吗!”
骂归骂,毕竟人家是主考,掌握着控制玄玉叶的方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看陆贾相貌生得凶恶,却是个心思十分缜密之人。
当下正要再次相求,突然见儿子扬手祭出了卷轴,这卷轴他再熟悉不过,当年是师尊之物,后来传给了师兄柳安通,有此物,儿子性命无虞了。
陆贾立时转忧为喜,心道:“怪不得柳安通如此说,原来和儿子早有接触,竟把这宝物给了他,倒是自己错怪了人家。”
陆贾到嘴的话便咽回肚中,虽然自己在外门可说是只手遮天,毕竟这里人多口杂,有的话还是不说为好,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千峰万壑图,这又是一件什么样的宝物?”
李尧心中惊异,忙是忍着灼目的光线,定睛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忍不住叫了声:奇怪!原来就在方才一闭眼间,身周场景已换,前面那大海已是消失不见,海上金光亦是不见踪影,就连那刺目的光线也是消散无形,取而代之的,变成了一座座高山巍峨,一道道沟壑深邃。
但见山峰各异,连绵无穷,沟壑纵横,深不见底。
自己仿佛一眨眼来到了十万大山之中。
这是哪里?
老子怎么会突然到了这里?
“哈哈哈……”李尧心中正诧异间,突听空中一阵大笑声响起,不由仰头望去,一看之下,更是大吃一惊,却见那陆乾立在一座千米高的山峰上,正俯视着他哈哈而笑。
如不是李尧有破幻之瞳,目力比常人强出何止百倍,不然距离如此远,还真看不清陆乾的人。
陆乾收了笑声,得意非凡地道:“千峰万壑图,可是无上的宝物,你能葬身这里,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本大少给你选了这样一块风水宝地,你说,是不是该感谢本大少呀!”
怪不得满世界都是山,原来是到了千峰万壑图中的世界,瞧这货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这图到底有什么特别?
李尧不敢大意,暗暗用破幻之瞳仔细观察,想要寻找出去的方法,口中却道:“算命先生给老子算过,老子寿元十万八千年,离死还早着呢,倒是你一副短命之相,多半活不过今天,这里龙骧虎卧,南北通透,确实是块风水宝地,正好给你做埋骨之所。”
陆乾不怒反乐,冷笑道:“夏虫岂可语冰,井蛙岂可语海,像你这样低贱的人,谅来也没见过此等宝物?
告诉你,在这里,本大少就是神,就是主宰,本大少让谁死,他就绝不可能活。”
“好了,本大少也不想和你浪费口舌,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神的力量?”
“你是狗屁的神,老子看你是个深井冰还差不多,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老子要怕你就跟你姓。”
李尧说的轻描淡写,却是打起了一百二十个小心,通过查寻,并没发现出口,为今之计,只有先斩杀陆乾,然后再从长计议了,于是故意讥讽,想激陆乾发怒。
人在恼怒下更容易犯错误,李尧很清楚这点。
“什么深井冰?
简直一派胡言,小子你受死吧!”
陆乾大吼一声,伸手往旁边一座山峰抓去,这山好像是糖稀所做,竟被他一把抓了半截下来,手臂一挥,只向李尧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