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各人的谋算！
张清竹在人群里看到方小冬他们夫夫，这俩人站的偏, 离人群远了那么几步的距离。他凑了过去：“方小冬, 你们也来啦。”
方小冬笑着跟他说话：“是啊, 我们家也得跟你们换种子，怎么能不来帮忙干活。我可不想白白落给你们一个大人情。”
张清竹笑着开玩笑：“你说话可真不客气。不过也别想那么美的事。就算你帮我们家干活了, 还得记我们一个人情。”
俩人认识没太长时间, 但脾气倒是挺合的。方小冬烦梁汉，却不烦张清竹, 总觉得梁汉走了狗屎运了, 才能把张清竹骗回家：“有一个来月没见你了, 去哪逍遥去了？”
张清竹笑呵呵的说：“没去哪，在城里住了些日子。”
“去城里？”方小冬小声问，“你们在城里买院子了？”不然住哪？要是住客栈, 那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张清竹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过些时日等开了铺子大家也就都知道了：“汉子买了个铺子，后面带了个小院, 我们就在那住了段时间。接送小石头上学方便, 也趁机把铺子修了一下, 打算过些日子不忙了, 把店开起来。”
“梁汉现在倒是挺能耐的, 连铺子都买上了。”方小冬倒是不羡慕, 他们家日子过的也挺不错的, 比多数村里人好多了。再过一两年, 挑个合适的孩子过继了, 生活也就不缺什么了。
方小冬觉得张清竹没什么心眼很好骗，便小声叮嘱他：“梁汉现在越来越本事，你可得看紧点。起码得把钱捏手里，别给他起歪歪点子的心思。”张清竹毕竟是个男子，不能像姑娘那样传宗接代，谁知道梁汉将来会不会嫌弃他。
方小冬建议道：“你可纵容他，该管得管。得能拿捏住他，让他老实听话才行。”
张清竹不怎么在意的说：“家里的钱早给我了，连那铺子都在我名下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他这么说，方小冬倒是有些意外：“看来这梁汉确实稀罕你，什么都舍得给你啊。这还不错，不过也不能大意。你得管好他，平时什么事可不能都让他拿主意，得让他听你的，别让他有机会不学好。”
“嗯，这个我晓得。”张清竹心里还是很信任梁汉的，觉得他能把那么大的秘密都告诉自己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至于变心什么的，他都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方小冬见他很显然不太在意自己的话，心想着以后多提醒他一点。他的见识可比张清竹多了，男人有钱了，能玩的地方可多了，逛个花楼赌个钱，必须得防着点。
………………
张清竹停下挖土豆的锄头，见呼啦啦的来了那么多人，往远处一看，还有些人已经在其它地里开始忙活了。
小声跟梁汉说：“那么多人，咱们中午怎么管饭啊？要不然我去跟小婶说一下，让她别在地里忙了，回家开始整饭吧。兴许还得在村里多找几个婶子帮忙。”
张清竹又想到：“这么多人得用很多粮食，咱得拉几袋子面去小婶家吧？”
梁汉道：“咱中午不用管饭了，这么多人，咱得摆几桌啊。今晚村子里不是要摆大席吗，咱们买只猪过去添菜。”本来他是想买两只羊的，他还是比较喜欢吃羊肉。不过村里人显然觉得猪肉更好吃。送头肥猪过去也很有面子。
张清竹觉得一头猪可不便宜啊，起码得两贯多。可一想村里那么多人一起帮忙干活，他们要是不表示一下有些不好。这样开大席的时候大方些，有面子，还能让大家觉得他们做事大方，以后找人干活也方便。便道：“行，就这么办吧。什么时候去买猪？咱们村里也没专门养猪卖肉的。”这个时候大家养的猪个头都还不够大，根本不舍得杀来吃。至于他们家那陆续养到二十头的猪，也还没长足个头，杀了也可惜。
“下午让小叔去买吧。”梁汉蹲下把土豆捡出来，“小叔应该知道哪个村里有养猪卖的。”不然平时屠户去谁家卖猪卖？
小石头本来正拿着小铲子在他们旁边不远处刨土豆，听到他们的话，过去好奇的问：“梁叔，开大席是啥？怎么开啊？”
梁汉边挖土豆边跟他解释说：“开大席就是整个村子一起摆桌吃饭。村子里如果发生了大喜事，就会开大席大家好好庆祝一下。到时候每户人家都会出些东西，凑在一起做成席面好好吃一顿。”
张清竹笑着和他说：“开大席这种事平时可遇不着，没有特大的喜事，根本不会开大席的。”
“我长这么大，除了这一次，也就遇到过一次，那还是我九岁的时候。因为那年是个大丰收，大家都很高兴。村长就表示要庆祝丰收年。”
小石头一听就觉得很有趣：“真个村子一起吃饭，那得多热闹啊。有没有你们成亲时候那样热闹啊？”
梁汉笑道：“成亲可比不上开大席热闹。”他们成亲来的多是他们族里的人，以及和他们家稍微有些关系还礼的那种村里人。并不是所有村民都参加。
不然的话，每年光吃席拿礼，村民都受不了。
小石头一听就知道那肯定是特别的热闹：“晚上吃饭，是不是还要点火堆？就跟梁叔你故事里的那样的篝火。”他看向张清竹，“小竹叔，你遇过开大席，只是凑一起吃席吗？”
“我们村那个时候好像还请了个野戏班子唱戏，反正弄的特别热闹。咱们村这次咋弄还得看村长他们怎么决定的。”
小石头一听准备去问问几个小伙伴们，他们的消息更灵通一些。抬头瞅了瞅其它田地，瞅见熟悉的小伙伴后：“梁叔，小竹叔，我去那边挖土豆去。”
“行，去玩吧。”
张清竹蹲下捡出刨出来的土豆，“这个头好小。”只有梁汉从系统里种出的一半大小，有的甚至更小。
“肥力不足，长得不太好。”他空间种出的土豆个头都不小，而且，亩产差不多有八千斤的样子。
他当初买的土豆种子本来就挺不错的，而系统又有培育和挑选更优良种子的能力，所以产量变得更高了些。
而这么好的种子，在外面种却只有六百多的亩产量，确实低了很多，可见肥料有多重要。
张清竹把手中的土豆扔到旁边旁边，小声道：“其实能收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看村里人激动的，就连村长都高兴的要开大席了。”至于梁汉跟他说过的系统亩产，他觉得那是神奇宝贝，哪是这些普通田地能比得了的。
“嗯。”梁汉笑道，“是挺激动的。瞅着他们那个样子，我都担心事情传出去，有人忍不住来咱们家偷土豆。”当然，这是个玩笑话。
张清竹听着却觉得兴许还真有这个可能：“那咋办？之前弄出了麦种，现在又有土豆，咱们村倒是全都落到了好处，外村的人就只能干看着了。”
“这么好的种子，兴许还真有人忍不住想要偷呢。”张清竹想到一种可能，“要是偷出去，不种，也能卖个好价钱。”然后小声跟他说了个村里的消息，“我听小婶说，村里那个败家子旺发，他把家里的麦种偷偷拿出去卖了，可把他爹娘气坏了。”
“旺发？”梁汉想了想这个人，然后想起了点印象。如果说原主主要是坑别人的话，这个梁旺发就是专门坑爹娘。
这家人闺女多，就只有梁旺发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娇宠的厉害。什么活都是他几个姐姐干，把他养成了油瓶子倒了都不扶起来的那种人。
而因为嫁了那么多闺女，收了不少的礼钱，过的还挺不错。而且，他们家还是村里唯一一户把姑娘嫁给人家做妾的。
村里有很多人瞧不上那夫妻俩，可人家也不在乎。平时不停的显摆自家的日子有多好过。告诉大家他们家那个给人当妾的姑娘日子过的多好，平时多贴补他们两老。
结果，半年前那个当妾的姑娘不知道什么原因被送回来了。这事在东罗村里可是十分稀罕的。村里也不少人在看这家人的笑话。
梁汉当时听了一耳朵的消息，心里还觉得那女人嫁去的人家品性还不错。妾，其实是直接就把姑娘给卖掉了。成亲有婚契，两人的关系写的是夫妻。可妾写契书上写的可是银主这个名词。
那家人没有把妾卖掉，也没放家里当丫鬟仆人用，而是送回了人家，其实已经很客气了。
“他们家日子不是挺不错的，梁旺发怎么会偷家里的种子卖？”梁汉有些好奇，八卦他也只是在江氏聊闲的时候听了那么一两句。他平时都不太关注村里的事。
“没有那个当妾的姑娘继续贴补，梁旺发也不是老实干活的人，家里就不好过了呗。兴许那姑娘会被送回来，就是因为总贴补娘家才被嫌弃的。”张清竹心里是瞧不上那家人的，“以前可没听说过你们村还有这么样个人。竟然还能娶上媳妇，他媳妇真可怜。”
梁汉忍不住笑道：“以前有我这个大巫在，其他那些小巫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张清竹乐了：“还真是。一提到东罗村哪个不正混，大家说到的就是梁汉。这么说来，梁旺发没那么招人厌还真多亏了有那个他在前面挡着。”
………………
元墨快步来到书房外，恭谨道：“少爷，有消息了。”
本来正在写字的韩策腾抬头，“进来吧。”
元墨跨步进到书房里。
韩策腾放下毛笔：“东罗村那边有消息了？”
元墨：“是的。今天梁汉返回村里收土豆，元昌打听到的消息说，产量有六百多斤。”
“六百多斤！”韩策腾也十分吃惊，随之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立马拿出信纸写了封信，放入信封之中后，交给元墨，“立马把这封信送到平王府，你亲自去，信一定要交给平王世子手中。”
“是，少爷。”元墨领了信，立刻出发去办。
想到自己的计划，韩策腾按耐不住心情，“不知道安之此刻正在做什么。”他走出书房，“元昌。”
很快一个青年仆人出现：“少爷。”
“跟我进城。”
“是。”
还在收土豆的梁汉自然不知道土豆的亩产如何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送到了韩策腾那里。而且，对方还像是想用土豆来谋划些什么的样子。
眼看过了中午，江氏过来喊他们：“小汉，小竹，别干了。先回家吃饭吧。”
两人应了一声，动作麻利的把挖出来的土豆收捡到麻袋里。
这个时候好些人都回家吃中饭了，地里没几个人了。还是把土豆都拉回家放心，免得有人偷摸过来把他们好不容易挖出来的土豆给弄走。
梁小叔牵着驴车负责把收了的土豆拉回梁汉家，其它地里先收出来的都已经装上车了。来到梁汉他们这里，几人便一起到地里，帮着把他们挖出来的装袋弄上车去。
梁小叔看着一麻袋一麻袋的土豆脸上笑开了花：“本来我觉得土豆会收的不少，却没想到产量竟然这么高！”
“来年我也多种几亩，有土豆在，冬天有粮又有菜了。”
梁大叔他们也都在场，自从见梁汉越来越本事了之后，梁大叔他们对梁汉的态度就热情多了。
这个时候梁大叔也开口好好的把梁汉夸了夸，末了说道：“小汉现在这么本事了，要是大哥大嫂还在肯定特高兴。”
张清竹听他这么说，瞄了眼梁汉的表情。毕竟原来那个梁汉没了，“大哥大嫂”实际上跟梁汉没什么关系。觉得，梁汉听了这话心里肯定很尴尬。
实际上梁汉已经习惯了，有些事毕竟是事实。何况他还想好好活下去，并且过的更好呢，这点事他真不想去多想。
梁小叔则感慨的接过话头：“那是。小汉成家立业了，大哥大嫂不用再担心了。”
方氏笑着接嘴：“是啊，小汉现在有家有业，就差个儿子了。”如今梁汉眼见本事了，方氏说话做事就显得有些讨好梁汉，她瞅了眼小石头，跟梁汉说道：“小汉，你打算啥时候把小石头过继了？要不要大婶帮你跟村长说说？”
梁汉笑了笑，方氏以前可是很瞧不上他，说话做事总想挤兑他一下。可自从看他有钱又有粮，家里越过越好之后，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经常带着笑巴着脸跟他好说话。跟他说话，可比以前小心多了。
人就这样，觉得别人发达了，自己能用得着他。就不敢像以前那么刺了。对待起来都小心翼翼了不少。
梁汉心道：“果然不错。费尽了力气去吵，还不如自己变得越来越好。”
张清竹见梁汉没接话，虽然他也不太喜欢方氏。可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个长辈，便跟她道：“他打算过两天跟村长提这个事呢。要是顺利，就找人挑个好日子。”
方氏笑着说：“是该跟村长说说了。等上了族谱，小石头就正式是咱们老梁家的子孙了。”心里也觉得过继了也好，不然梁汉不白供他上学了吗。
小石头听了心里高兴，上了族谱他就是梁叔家真真正正的儿子了。梁汉揉了揉他的头顶，“嗯，我也想早点给他上族谱。”
傍晚的时候，梁汉看着院子里的土豆山。本来计划要用差不多一周时间才能挖完的土豆，因为那么多村民一起帮忙，一天就全收回来了。
张清竹看着那么多土豆，“总不能就在院子里这么堆着吧？要不要放进地窖里去？”麻烦的是，地窖好像放不了那么多土豆。
“先放院子里吧。明天应该是晴天，晾干了泥也好。”
张清竹在他旁边问：“咱是自己先存着，还是跟村里人换了？”然后小声问他，“要是先跟村里人换了，怎么解释土豆粉的事啊？”
“我跟村长谈谈。先在咱们这放着，来年我教他们怎么种。”
梁小叔进来，“小汉，买的猪已经送过去了。”看到院子里那么多土豆，觉得厉害，然后跟梁汉说，“要不然趁着现在大伙儿都高兴，你去跟村长谈谈小石头的事。”
张清竹也觉得可行：“今天村长高兴，应该更好说话些。”
“行，我去跟村长说说。”
梁小叔，“走，咱俩一块儿去吧。”
因为村长决定开大席，又因为得了麦种和土豆这两种高产的粮食，大家心里高兴，对于开大席也很热情。纷纷从家里拿了东西送到村子中间那片空地上。
那里下午的时候已经搭了简易的棚子，还砌了泥灶，用的都是大锅。好些勤快的妇人已经在这里帮忙了，掌厨的事则留给了村子里两个厨艺比较好的中年汉子。
这俩人平时能跟着做红白喜事的厨子搭个手挣点钱，负责村里开席的事也应付的绰绰有余。
空地上已经摆了不少的桌子，都是各家把家里吃饭用的大方桌搬过来的。梁铁生正跟族里的几个老人说话。
因为梁汉弄出的麦种和土豆，大家伙觉得以后的日子更加有希望了，一个个的都很高兴。
相比于其他人脸上真心的笑容，高世东的笑容就显得有些勉强。在东罗村，他们高姓是梁姓外最大的宗族，自然有不少人希望自己族里的人当族长。可惜，一直没有出个比梁姓族人更出众更能服众的人出来，所以村长一直都是梁姓人当着。
高世东年轻的时候就竞争过村长的位置，结果输给了老村长，也就是梁铁生的爹。本来还想自己后辈能拔得头筹给自己长长脸，结果后辈不争气，比不得梁铁生。这口气他一直咽不下去。
如今，梁汉给村里带来了那么大的好处。不说他跟梁汉有过节，就单单梁汉是梁姓人这点，他就没法真心高兴起来。□□人越有功绩在村里就越有威信，他们高姓人就一直被压一头。
不过，想到从儿子那里得知的土豆的产量，高世东心里有了个主意：“这新粮种可不得了，这么大的功绩可不能白白便宜了梁汉。”想到他那个举人外甥，觉得兴许能从中帮他谋些好处。
梁汉一路走来，碰到好多人都往村中心走。等到了村中心那片空地，他送过去的那头肥猪已经杀好了。大家见他来了，都纷纷跟他打招呼，说他真大方，买了那么大头肥猪添菜。
梁汉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之后，见到村里那些年纪大的老人都在村长那边坐着，便过去到了招呼。
梁汉先一个个的叫人，然后跟红光满面的梁三爷爷打了个招呼：“三爷爷。”
梁三爷爷笑着夸奖他：“好，你小子能耐，还能弄出种新粮食出来，可给咱们村办了件大好事了。”梁汉也是他孙子，他也觉得特长脸。
梁汉谦虚道：“运气好而已。”跟梁三爷爷寒暄了几句后，他跟村长道：“村长，我有事想跟您说说。”
梁铁生见他是不想让别人也听了，便起身：“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说。”
说着先前面带路，走到不远处一棵桐树下，梁铁生看向跟上来的梁汉道：“有什么事啊？”他今天高兴，一向严肃的他也难得带上了笑容。
梁汉也没上来就说小石头的事，“村长，我想那些土豆先在我家存着吧。别看收的不少，其实要是分了，每户人家也就够种一亩地的。传出去外村人肯定也想要种子，咱村外村的姻亲不少。给吧，分不过来，不给吧，还伤情面。不如先在我这里存着，等来年能种了，我再把土豆发给他们，告诉他们怎么种。”
村长觉得这么做也行：“行。你还有其他事要说吧？”毕竟土豆的事也用不着避着人说。
梁汉笑道：“确实有事。是关于我家小石头的。我知道族里有规矩不能过继外姓的孩子，可小石头那孩子我养了那么久确实喜欢，我也不想跟族里人抢儿子。就想问问您，能不能破例让我过继小石头，让他上族谱。”
村长闻言沉吟了一下，他知道这事梁汉早晚会来找自己谈的。毕竟梁汉对待小石头的架势，谁都看得出来是当儿子养的。不然谁舍得花钱供个别人家的孩子读书。
只是，他身为族长，很多事都得照着族规来。严格按照族规办事，这关乎着一个宗族的稳定。但，梁汉的麦种还有土豆，都对族里有大功。另外一个情况则是，族里还真没有适合给梁汉过继的孩子。
过继是为了继承香火，自然要选男娃。可谁家的儿子都是继承香火顶门立户的。会过继的，要么就是家里儿子太多养不活。要么就是贪图对方的家财。
可过继的人也不是傻子，所以过继都选一些比较小的孩子，不愿意要已经知事的，怕养亲。
梁铁生也没直接答应梁汉的事，也没一口给回绝了，便道：“这事我先给族老们商量一下，看他们是个什么态度，咱们再谈。”
梁汉见族长没有直接拒绝，便觉得这事还是有谱的，便道：“劳烦族长了。小石头拿孩子很有念书的天分，夫子都夸了很多回了，说他读书有灵性。”当然，这话带着不少水分，“我就想好好供他读书。封官拜宰的事我不敢想，好歹能考个秀才回来也是好事。”
梁铁生听他这么说，若有所思，然后点头道：“嗯。这事我来帮你跟族老们先谈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