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资说:你太过分了,扑摆自家兄弟也没这样的。好歹大家得顾点体面吧。
梨富一拍手:嘿!这就看出你的问题来了,你们家日子过得太好。要是跟外人吃饭,肯定不这样,都是本家兄弟,shui不知道谁,就不装了。我就一句,想想你们家族内吃饭,那些偏支子弟吃饭的德行!
王资想了一下:哎呀!妈耶,这我信你了。
两人去蓬莱阁。
蓬莱阁好不热闹,老项的两个儿子请客,老大项爱山跳脚大骂,老二项爱水抄着袖子,拾遗补缺,冷言冷语地给他哥帮腔。
掌柜的满头大汗,小东家面红脖粗:和掌柜,按说轮不到我说话。可又不是我来挂账。我的朋友花钱吃饭,你们咋也这么瞎整,这是第几回了?我的面子不值钱,这蓬莱阁百年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掌柜擦汗:小东家,万望海涵呢!给你朋友说说,这顿免单!
老项两儿子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走!去锦绣楼!
一大票人呼呼啦啦地走了。
老东家后面出来:老和!你们咋整的?这二天,出这么多事!
和掌柜苦笑:要不明天咱们歇业几天吧。后厨压力大,越怕越出事。
老东家犹豫了一下:行!歇三天吧。要不,把崔师傅再请回来吧!听说他去塘沽西运和了。我治安局的朋友说西运和吃了人命官司,你好言相待,应该能劝得回头。
和掌柜苦笑:行!明天,我就去塘沽。
王资上来:两桌,大雅间!
和掌柜倒也认识:王公子啊!我们歇业几天,不接新客了。要不,您上淮左阁吧。
梨富过来:不行!军机处侍卫队的夜宴,不能换地!
掌柜无奈:行!那我准备,您是到点上席,还是等人。
梨富:王队长坐下就上席!我们派两个下人监厨,我们哥两现在雅间炕上睡会,听见马队,过来叫我们。
两人去睡会,养养精神了。
后厨里,厨子们无精打采。封台嘴上撩起一串大泡,都这两天急得,他的威信也是扫地。
大内,王谦和运北办交接。
运北带过他,说话也不忌讳,低声:你带的队伍得敲打一下了,我听见李进长官说了一句,你再不整治一下你的这帮人,过两天就得收拾你。
王谦低声问:是梨贵吗?我们队里也有人提醒我了。
运北点点头:主要是他,特别招摇,不过也有别人。上下级尊卑关系得拉开,要不然朋友都没得做!
王谦再三感谢。
回去,招呼人马列队出了宫门。
梨贵站了出来:队长,各位兄弟。我在蓬莱阁已经定下酒席,明天不用早起,大家不醉不归。
大家全部望向王谦。
王谦没好气:没空!
上马就走,侍卫队配有马匹,可以在大道上驰奔,这在京城极为威风。勋贵子弟再跋扈,也没有这个特权。
大伙见队长不给面子,本来就腻歪他,嫌他炸歪,趁机削他的面子,纷纷上马。
梨贵大惊,他本来心里就不安,今天王谦开短会,露出要轮换几个人的意思。要是今天,丢了这个面子,可真就没机会找回来了。
赶紧过去,拉住王谦的马缰绳,当真是情绪来得快,片刻便是泪流满面。
他带着哭音:谦啊!兄弟求你了,我知道错了,实在穷怕了,手生得长了点。我改,我不出外了。千万得给我这面子啊!
王谦毕竟心中不忍,自己不久前不也是这样吗。
回头看看别的手下,盼他们能圆乎一下。
梨贵人精,看到大伙仰面看星星,个个志存高远,赶紧低头相求;各位哥哥,帮腔者个?
大家毕竟拉不下脸来,队长都松动了。
大家只好说:队长,吃孙子去!
王谦瞪了他们一眼:别胡说!不要拿贵人开玩笑!
大家赶紧收声,梨贵的祖父是前任相王,还真不能胡说。
大家博转马头,流星赶月一般,往蓬莱阁去。
梨贵早把王资和他哥忘得干净,心里只在叹气:请客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