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名义上的东家那里是寻不到帮助了,无盐又看向鹤婷和张帆。
鹤婷微笑的对她笑了笑,却没有要接话的意思。张帆冷哼一声,敌意甚浓。
形势有些微妙,王博峰眼珠一转,干咳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这才开口道:“说明刺杀小白哥的影子杀手,是青衣楼更高层直接派出的。”
王博峰朝无盐微微示意,见对方目露感激,这个雷顶得值了。假装没看到张帆杀机四溢的眼神,继续道:“我们应该都知道,青衣楼起于临海,而临海,是……是那位的……”
王博峰见众老汉的脸色微变,知道他们猜到了他要说谁,也就适可而止了。
众人沉默了许久,期间多少有些眼神交流,最后还是秦义定下基调:“青衣楼太过神秘,挖不到根子就永远无法清除,徒增恶感,易酿大乱。这件事暂时不要追究了,这样吧,既然博峰已在这里住下,老鹤、老张,你们两家也各留一名精英子弟,我这就将秦渔召来,如此,可保此地无忧。”
秦家留秦渔,王家是王博峰,张家留下张帆,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鹤童颜身上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大家不太明白鹤家到底是什么打算。按理来说,来此感受“纯粹灵气”的人都是家族精英子弟,以期获得更大得成长机缘。可鹤家偏偏让鹤婷来此,哪怕鹤婷长得漂亮,可不能修行终究是浮云,让她来的意义何在呢?
鹤童颜自有考量,哈哈笑道:“鹤婷和沈小友一见如故,她当然要留下,你们要是不放心沈小友的安全,我也可以不回京城,留在这做沈小友得专职保镖,左右一把年龄了,早就懒得管那些俗事了。”
猛张飞一巴掌拍在鹤童颜的肩上,瓮声瓮气道:“老鹤,真有你的,那我也不走了。”
鹤、张这两个老货都不傻,当初众人和沈白约定,众人负责筹备药物,沈白尽可能得每年释放一至两次纯粹灵气。
如今借着沈白被刺杀的由头,众人一下子有了留下的机会,连老脸都不要了,竟和后辈抢机缘。
不过话说回来,青衣楼虽然神秘,但以秦、王、鹤、张四家的势力,若真给青衣楼高层传话保下沈白,青衣楼还是要细细思量的。包括秦忠在内的人尽皆“调查不出来幕后主使”,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想法在内。
可别人能留,秦义和秦忠却不能留在东江。秦家人丁不旺,必须有人坐镇京师才行。如此一来,若是真让鹤童颜或猛张飞得到机缘突破入先天,那好不容易平衡得形势岂不是又有乱的缘由了?
秦义目光闪烁,他要考虑的方面很多,却想不出什么理由断鹤、张二人修行的路。
正在为难时,秦琴突然开口道:“鹤爷爷、张爷爷,您二位是国之柱石,又岂能因为些许小事耽搁在此。小白也是心系国家之人,他早就吩咐我务必提前安排好大家的返程。”
“那怎么行,沈小友的变异种子是修行战略资源,我们务必保护其安全。”
鹤童颜和猛张飞站到了统一战线上,不要老脸的硬要留下,一众小辈尽皆无语。
嗡……
龙吟炸响,一道匹练似从九天而落,漫天银辉比冬日的阳光更炫目,众人下意识的眯起眼往外看去,银光渐消,一柄古朴长剑悬停在院内。
“青霜剑!”
王思国讶然低语,猛张飞拍桌子要起来,却被鹤童颜悄悄拉住手,秦义和秦忠对视后皆露出凝重之色。一众小辈黯然神伤,无盐双手背在身后,却是拳头紧握。
还是王博峰最是玲珑,起身朝着窗外那把宝剑拱手道:“恭喜叶师姐迈出关键性一步,当为我辈楷模。”
“诸位师伯,功行未曾圆满,恕叶冰真身不能前来。此地有我在,当无忧矣,还望诸位师伯以国事为重。”
“你什么意思?示威吗?”
猛张飞再也忍不住了,嘭的站了起来,甩开鹤童颜,飞掠时挥掌推开窗户,就要从窗口窜出。
不料悬停古剑猛然间毫光大盛,似跨越空间距离,霎那出现在窗前,也不再向前刺去,剑尖吞吐精芒,只待猛张飞撞来。
鹤童颜摇头长叹,后发而先至,拦在了猛张飞前面,笑道:“老张,你都多大岁数了,和小娃娃较什么劲。”
将猛张飞挡了回去,鹤童颜又转向窗外,眯眼笑道:“既然叶师侄破入坐照境,又有神兵傍身,想必定能护沈小友周全,我们这些老骨头就回京养老吧!”
“待功行圆满后自当出来拜见师伯。”窗外神兵银芒收敛,攸然一闪,消失在众人视线内。
猛张飞偷偷擦掉冷汗,黑着脸坐下。
秦义挥手间布下封禁术,感慨道:“青年一代第一人,果然名副其实。”
他的视线在众青年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停留在无盐身上,叹道:“你上个月踏入逍遥境,可曾稳固?”
无盐默默点头,她拼了命的修行,自觉悟性奇高,可和叶冰比较,相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
秦义又看向鹤婷,双目神光闪烁,把鹤婷看得很尴尬。鹤童颜心疼孙女,无奈解释道:“您就别为难小辈了,她的确未曾修行,却是我鹤家的麒麟子,若是机会到来,总要向上争一争。”
说到此,他下意识的看向窗外,叹道:“哪怕争不过,也总要试试。”
鹤婷低声道:“爷爷,我可没打算和诸位兄弟姐妹们争什么。大道三千,各寻各路岂不妙哉!”
猛张飞道:“话是没错,可修行之路,机缘有数,就是资源也是有数的,若不争一争,你可能就什么都得不到,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就算再想争,也没机会了。”
猛张飞边说还边卯眼扫向秦义,秦忠在一旁冷笑道:“有多大能力承担多大的事儿,就你的水平,机缘摆在你面前,你接得住吗?当年又不是没试过!”
“老狗你说谁?”猛张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可怜的木桌哪能扛得住这种级别高手的怒火,哗啦一声散架崩碎一地。
众人皆是修行人,伸手抓住茶杯,连滴水都没洒出来。秦义随手一挥,碎木被无形气劲包裹住,从窗口嗖的一声飞出,天知道丢在了哪里。
“连刚踏入坐照境的小辈都能打得你屁股尿流,还装什么大尾巴狼!”秦忠不紧不慢的戳猛张飞痛处,真对不起他名字里的“忠”字。
“我!”猛张飞想想之前那跨越时空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利剑,觉得自己真的没什么胜算,气势便弱了几分。
鹤童颜在旁圆场道:“别说老张,我想在座的谁都不敢说稳压那丫头,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浸淫塑灵境多年,却不如刚刚进入坐照境、比我们低了一个大境界的小丫头。唉,我突然对先天境不报有什么希望了!”
他的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不夸张的说,在座的人都是修行界的天才,老的是老天才,少的是少天才。可无论年长还是年轻,和叶冰这种人相比,别说天才了,连木材恐怕都算不上。
即便真的获得机缘破入先天,也是百岁的先天,未来的成就又能有多远?
“哼,真要说天才,又有谁比得上洛神宫那位?比得上山风集团那位?”秦忠很不忠厚的补刀:“我早就和你们说过,一大把岁数了,安安心心养花养草,过一个幸福的晚年多好?不要老脸的和晚辈们争机缘,有意思吗?”
这话把秦义都说得尴尬了,他不也是来这看看,能否获得破入先天的灵感的么!偷偷给忠老汉使眼色,可人家愣是没看到。
猛张飞黑着脸,争辩道:“说风凉话不腰疼,你好你坐镇京师呀,来这干嘛?”
忠老汉冷哼一声,来这干嘛?你们要不争,我也不争。可你们万一争到了,以后在京城怎么压你们一头?
几个老汉斗了会嘴,壶里的茶都泡没色了,可沈白还未出来。天色渐晚,不如先回房休息一番,也不知晚饭过后沈白能否出来。
且说沈白在房内“闭关”,本以为就差一层窗户纸就能捅开,可这层窗户纸却结实得很,哪怕他两个身体都闭目沉思,也无法抓到那一点灵光。耳中隐隐约约听到秦义等老前辈的谈话,在鹤童颜提出要留在此处时,沈白心里咯噔一下。
这些前辈留在这里,固然能保他周全,还能为他造势,可他的秘密太多,多几个王博峰那样不逾矩的小弟还好,这些前辈留在这里就都是太上长老的地位,难保被其发现端倪,若真有动人心魄的机缘出现,也许会有很多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
有此想法,沈白更加坐卧不宁,有心出关,却也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去拒绝。叶冰说这有何难,素手一挥,一道银光从窗口飞出,就有了利剑堵窗的一幕。
沈白对叶冰神出鬼没的宝剑很是好奇,趴到窗前去看,玻璃没被刺个洞,那宝剑如何飞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