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然后呢?你们没有看到新闻吗?我要知道所有事,听懂了吗?”按照时间,应该已经报出来有一会儿,这些人可不像她一样没有手机,更何况人都会有好奇之心。
“对不起,我们没有手机,没,没看到。”护工不敢抬头。
封翟行被直接带走,当时好多人都瞧见了。
“说。”沈蔓箐声音沙哑。像是生锈的铁磨着沙子。
她心口起伏不定,明显已经被逼到崩溃的边缘。
护工脸色一白。
“沈小姐,封先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儿,杀人犯法,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警察来的事儿传遍了,说是在罗浩的衣服里找到了封翟行的名片。另外他兜里的手机已经被复原了一部分资料,调查得知,之前罗浩和封翟行通过话。
沈蔓箐差点没站稳,目光一凌,坚定道,“我要出去。”
如果事情因她而起,那她的罪孽就大了。
沈蔓箐拉开护工,直接扣住门把手,使劲扭动。
这些人根本不敢对她做什么。
“沈小姐,真的不行。”
这话不是护工说的。
门口走来森治。护工们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森治?你来这里做什么?封翟行呢?是不是已经有证据证明他清白了。”
森治抿唇。
沈蔓箐心里突然没底。
“你倒是说话呀?”好看的秀眉紧锁。
“如果封先生在这儿看到您这么着急,一定很欢喜。”森治来了一句云里雾里的话。沈蔓箐呼吸一窒。
“沈小姐,是少爷让我来的。”
森治一眼就洞察沈蔓箐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解释,“沈小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您这件事儿与少爷无关。”
沈蔓箐听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您是少爷亲自就回来的,当时他浑身湿透,手臂鲜血淋漓,同着您直接回了医院,您昏迷的这两天少爷也不吃不喝,一直陪着您。没有离开过病床半步。”
更何况,封翟行没有必要那么做。
沈蔓箐脸色变了变,“你不用瞒着我。我知道是封翟行把他抓起来了。他的手段,我清楚。”
也是因为了解,所以才害怕。
森治为封翟行捏了一把冷汗,“咳咳,少爷不会那么残忍。”
“是吗?”沈蔓箐脱口而出,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森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说起来事情也蹊跷。本来人是在我们手里,可就在昨日,看守的吃饭那空挡,罗浩就不见了。随后我派人下去打捞,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每隔半个小时,保镖会例行公事的检查一次绳子坚韧度,确保不会断裂。
至于罗浩,他被泡了一天,浑身都冻僵了。根本逃不了。李秘书知道分寸,自然不会让他出事,一日三餐都是按时让人给他喂饭。
旁边也有救生员和医生随时待命。
罗浩失踪,就在刚刚吃完饭之后。
“所以按照你这个说法,你们怀疑是有人把他救走了。然后又把他……”沈蔓箐倒吸一口凉气,这事儿简直令人细思极恐。
“是幕后之人干的?”
沈蔓箐也冷静下来。
封翟行为人警惕,若真是他,绝不会留下漏洞,让人抓住把柄。
森治毫不避讳地点头,“手机和名片应该是凶手塞进去为了把警方视线转移过来。这些片面的证据虽然不能定少爷的罪,但对公司的打击是致命的。”
“幕后黑手初步判断是商业对手?”沈蔓箐拧了拧眉。搜索了一圈,她实在想不到什么和封氏集团有这么大恩怨,竟不惜动用这种笨拙办法。
“封氏受影响,他们也不一定能得利。”
森治看着笃定的沈蔓箐,过了许久,才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其实沈小姐忽略了一个人。”
沈蔓箐疑惑。
森治抿唇不语。
“直说易迟?”沈蔓箐刚刚说完,直接摇头,“这件事绝对跟他没有关系,我相信他。”
“我们找到了他见罗浩的证据。”森治说到这里,不紧不慢地将照片拿出开,画面上的确是易迟和罗浩。
罗浩有些局促,易迟脸上带着算计的笑容。两人所处环境在咖啡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不可能。”沈蔓箐矢口否认。
罗浩再最后那一刻是准备将她一起代入海里。
还有之前罗浩妄图对她图谋不轨,如果罗浩背后的人是易迟,易迟绝不会让他胡来。
“你再好好调查。”
森治看着沈蔓箐别开脸,轻声道,“沈小姐,今日我来找你,其实想让你帮一个忙。如今公司那边儿一团糟,少爷必须尽快出来。”
“等等,是封翟行让你来跟我说这些?”沈蔓箐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封翟行高傲如斯,怎么低头。
“不是。是我自己擅作主张。少爷总是习惯一个人扛下所有,他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您,包括之前,您盗走u盘的事儿。少爷他其实,真的很爱沈小姐。”最后的一句,森治说得意味深长。
沈蔓箐被盯着,心里发毛。
“你什么意思?如果让我看在愧疚去找易迟,那大可不必。首先,偷走u盘是我干的。我可以任由封翟行惩罚。只要他能拿出证据把我松进监狱也可以。再则我不相信这件事是易迟做的,更何况,如果真的是他,我去了也没用。”
沈蔓箐突然不想找封翟行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那么有本事,迟早能出来。
“沈小姐,封先生今天昏迷了。因为太过劳累。”
森治没有过多解释。
“无我无关。”
“沈小姐。”森治正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突然大变。
沈蔓箐心头一紧。
“我马上过来。别墅里的人全部出去找。”
森治到挂电话为止,脸色阴沉可怕。
沈蔓箐话到嘴边,唇瓣翕动,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了一瞬,她咬咬牙,转身走回去,坐到病床上。
“沈小姐,少爷为您付出的远比您看到的多得多。他对当初的事儿一直很愧疚,希望能偿还……甚至不惜拿出公司作为您的泄愤工具。”
沈蔓箐没有听懂,微微抬眸,脸色凝重。
森治苦笑一声,歉意道,“对不起,我不该来这里打扰您。实在是抱歉,我现在就离开。”
“等等。”沈蔓箐闭了闭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刚刚电话里是什么情况。”
她猜到了,关于两个孩子。虽然不确定,沈蔓箐还是想问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