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被收监之后,心里寻思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谁会将她强行封印在这凡胎之中,而那墨悠尤的魂魄之事又该如何解释,还有自己这一身法术……都被禁锢的无法施展一二,然,她却是如何也想不通,这世上还有如此高人……
而就在此时,那牢门打开了,一道黑影驻于她跟前,她下意识的伸手朝他袭去,奈何那胖衙差生怕她再发疯,竟在她昏迷之时将她双手双脚拷了起来。
那男子一手抓住她袭去的手臂,一手将她拉入怀中,此刻借着月光的亮泽这才看清这轻浮之人。
是他……
锦姝虽然吃惊,却莞尔一笑道:“王爷,多日不见,怎么变得这般偷偷摸摸。”
“多日不见,墨姑娘倒也还是这般野性。”他与锦姝对视而笑,手指若有似无的扫过锦姝的玉颈,见锦姝蓦地怒视一眼,又痞痞一笑的摊开双手摆了摆,将锦姝立在原地。
“这牢房里也没什么好物,王爷这般不请自来,想必不仅仅是来逗趣悠尤的罢。”言毕,锦姝心下诧异,自己自称墨悠尤这口吻到是越来越顺口了,就连带墨悠尤那一份情,也能牵扯到自己的情绪……
“怎说?这牢房里的好物虽是不多,可本王眼前却就是一个。”晔凮珏借着月光打量起眼前的少女,她的小脸透白,冷冷的双眸透露出里那倔强的神情,在黑夜之中,犹如一只发凶小野豹,薄唇紧抿,似乎对自己说她是个有趣好物不满,轻启薄唇欲之还击。
“既然如此之好,那敢情王爷也来蹲蹲,那这牢房之内便有了两件好物。”锦姝冷言道。
“罢了,本王此次来也不是这般无聊的与你打趣,圣上的谕旨可下来了,墨家九族宗亲无论老幼的男丁,年满十六的女眷皆是处斩,那十六以下的女眷皆进掖庭终身未婢,你可年满十六?”
“与你何干?”锦姝狐疑的看着晔凮珏,从他不怀好意的笑里,她知道他绝对未安好心。
“又来了又来了,小悠儿,你莫要将人拒之千里,那日你抱着我痛哭流涕求我救你时,那样子可不是这般冷情。”
晔凮珏束手而立,围着锦姝转悠,继而又道:“我虽是救不了旁人,但,你当日既求了本王,本王也一直记在心中,眼下就看你……”
晔凮珏欲言又止,那轻挑眼眸犹如狐狸一般看着锦姝。
“我不愿跟你。”
“你不愿替墨家洗去冤屈?”
锦姝蹙眉,心中竟然一阵酸楚,那本属于墨悠尤的情绪竟悉数带起她的感知,她想,她要还墨家一个公道。
见锦姝面露难色,晔凮珏又加紧说道:“你不想知你哥哥墨修染的去处?前些日子我有探子回报,在苏月州可见过一人,倒是与他年纪身段模样相仿之人……”
哥哥……
锦姝猛地摇了摇头,不想再被墨悠尤的情绪所控制,可眼下发生的,元神被封印,墨悠尤魂魄不知所踪,自己与墨悠尤的命数相连,这一切她都毫无头绪可言,甚至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抓不住,然,这一切似乎都是从她进入墨府开始的,若要知道其中蹊跷,怕也是要从墨家入手。
锦姝凝了凝眉,看向晔凮珏,问道:“你想我如何?”
晔凮珏心里自然是有把握这少女会答应自己,心满意足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言道:“回到之前的问题,你可年满十六?”
“你想让我入宫?”锦姝低眸问道。
“不错,一则,你帮我监视监视那凌氏,二则,你进宫帮我寻一件物件,三则……接近宫琼羽。”晔凮珏扬眉,看着眼前的锦姝,便觉得她倒是越看越顺眼了,这般看似柔弱的外表,却有颗小野豹的心,真是合适啊!
“你为何认为我会帮你?”锦姝抬眸眯眼,亦打量起晔凮珏。
“因为除了我,亦没有人能帮你。”罪臣之女,除了他,还有谁敢保释?
“如此,我若应了,你便帮我做件小事如何?”锦姝看了看牢门之外,随后噙着笑问道。
她自问不是一个恩将仇报之人,确是一个不好欺辱之人,别人敬他一尺,她便敬人一丈,就如墨悠尤那般救了她一次,这个恩情她便是记下了,人若犯她一次,她忍你三分,人若再犯,碎尸万段……
“小事而已,被他听去咱俩如此之多的秘密,此人自然是留不得。”晔凮珏未曾回头,只见他宛然一笑,就听到牢房外痛苦的喊叫。
锦姝颇为满意,对晔凮珏微微屈身,侧过身子绕开他,忍着脚尖传来的痛楚,缓缓走向那牢房外痛苦不堪,不停挣扎的胖衙差,弯腰轻笑道:“我有没有说过,你死定了。”
言毕,独自朝大门外走去,只听的晔凮珏在身后轻声道:“入了宫,便成了宫女子,原来的姓氏名字便都不能用了,你意下可有喜欢的名字?”
晔凮珏的侧重点向来都是五马六道的,不过这名字,他倒是问的甚好。
“锦姝。”
那漆黑的远处幽幽的传来一声,晔凮珏挑眉,嘴里倒颇为回味的一直念叨:“锦姝,锦姝?”
随后大声询问着“是锦上添花的锦,殊途同归的殊吗?还是井底之蛙的井,梳星掠月的梳?”
见那渐行渐远的人儿并未回答,晔凮珏不怒反笑,片刻过后卸下那玩世不恭的模样,他眸里噙着看不见底的深意。
“十分...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