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用喙把竹实的外壳咬开,站在男人宽大的手掌中一点一点地啄吃着竹米。
这时,老总管匆匆朝这边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惶恐不安的绿芽。
老总管本是要书房寻萧长戚,余光一晃,却看见萧长戚背身立于竹林当中,他便带着绿芽直接过来了。
绿芽在距萧长戚一米之外跪下,声音因恐惧而带着几分颤音:“奴婢看管不周,把圆圆弄丢了,求王爷饶命。”
王府曾有人因冲撞了王爷而被当场打杀,如今她犯此大错,只怕也性命不保。
绿芽越想越害怕,眼圈都红了,硬憋着才没掉下眼泪,但身子却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
正吃竹实吃得正欢的元旦抬起头来:“啾?”
她怎么听见有人在说她?
小鸟的叫声在这个安静得仿佛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听见的时候显得格外地显著。
萧长戚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胖小鸟,转过身没说话,宛如冰冷机质般的目光沉沉地落在绿芽的身上。
绿芽顿时不寒而栗,后背都渗出了冷汗。
她方才好像听到了小鸟的声音,却不敢抬头确认。
“啾啾。”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错事的元旦心虚地用翅尖拍了拍男人的手腕。
那个……
不怪你家丫鬟,是她自己趁绿芽不注意偷偷跑出来的。
所以能不能饶了她啊?
看出了小鸟在替这个丫鬟求饶,萧长戚面无表情地开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下去领二十大板。”
绿芽松了口气,俯首磕头道:“谢王爷不杀之恩。”
“从犯尚且难逃责罚,至于主犯……”萧长戚幽深的视线淡淡地扫过手中几乎快把自己囤成颗球的小鸟,“你说本王要怎么罚你才好?”
元旦:“……”
罚,罚什么啊?
不会也要让人打她板子吧?
她现在这副弱鸡似的身体,一板子下来,估计就真成死鸟饼了吧?
元旦思及此,浑身的羽毛瞬间竖了起来,又怂又小心翼翼地软软叫了两声:“啾啾啾~”
能不能不打板子呀?
萧长戚伸手戳她的脑袋,神色肃冷:“不许撒娇。”
元旦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连自己最想吃的竹实都不吃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被烤成鸟肉的危机中自救出来,现在又要被打板子。
难道她就真不能在这个暴君的手下活下去吗?
元旦想着,突然悲从中来,用翅膀把没吃完的竹实扒拉过来。
就算是死,她也要做只饱死鸟。
没准死了以后,她还有可能再穿回去呢。
元旦乐观地安慰自己,却忍不住一边啄竹实,一边掉眼泪。
元旦突然觉得自己很没出息,这才一天不到,她都在萧长戚面前哭两回了。
智商被这只没灵识的傻小鸟同化了就算了,怎么还变得这么感性?
动不动就掉金豆子。
元旦努力将剩下的眼泪憋回去,导致那双小豆眼水汪汪的,雾气萦绕其中。
再次被小肥啾的眼泪攻略的萧长戚:“……”
“不许再哭了。”萧长戚冷着脸揉捏着小鸟软乎乎的小脑袋。
元旦又用那种充满了哀怨的眼神瞅着男人,仿佛在控诉:你这人怎么这么过分?竟然连哭都不让人家哭。
萧长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