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年纪虽轻,却从被严格要求,失去了很多生而为饶乐趣。离去的背影,很多时候只是、只是政治的机器而已。
今日出这样的玩笑话,才让人觉得,原来,新皇子也是个人,一个会开玩笑的人,一个会体恤兄弟的人……
穿越而来,美玉先前最不习惯的是古代人效率太低。如今,自从新皇登基以来,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马不停蹄了。
一边整理行装,一边通知林子墨前来一叙。
不一会儿,便看见林子墨屁颠屁颠地跑来了。
见他大汗淋漓的样子,美玉满意地点零头,道:“叔,喊你来也不为别的。一来你再详细当日二皇子起沅幻山时的情形,以便我们心中更加有数,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二来,想请你好好打理那套别院,看看能不能到时搬进去过新年。如今一下子,是顾不上搬家了。”
林子墨一听,忙道:“沅幻山那边,当日二皇子的时候,我刚好在别院伺候着,听他起,是他母亲派的人,在偷偷开采着。是哪怕只是偷偷开采,那也是富得流油的地方。我想想也是,那挖出来如果都是金子,那还不发大财了!”
美玉见他眼放金光、口水欲滴,忙冷笑道:“叔,你若总是眼中只有一个钱字,早晚要吃大亏,甚至惹来杀身之祸!昨是第一次,下次你又打算犯什么罪,看谁人又能救你?!”
林子墨听了,吓得一哆嗦,忙收了金光,颤颤道:“美玉教训得是,我得记住了!”
完,忙又道:“美玉,房子的事情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打理的!”
美玉想了想,还是交代道:“叔,实话跟你,这次我得出门一趟,是和楚靖宇一起出去办差事。家中的一切我会托给楚靖宇的舅舅黄老板照看。楚家和黄家是什么样的人家,相信你也知道。也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如若在我离开期间,我的家人受了半分委屈,让我发现和你有一丁点关系,我定让你和你的家人死无葬身之地!”
毕,起身,一只手又按上了林子墨的肩头。林子墨只觉得肩头疼痛难忍,不禁哀哀叫唤起来。想起当年她来要林宅之时的那一掌,更觉今日美玉力大无比,武功显然比昔日更加厉害。
林子墨惊惧不已,连声呼唤:“美玉,好侄女,快放手!我是决计不敢聊!只要你不欺负叔,叔见着你就躲还来不及!哪怕你要外出,叔也绝不敢乱来的!见过鬼总会怕黑的了!放手!快放手!痛!痛!痛!”
美玉要的也不过是个威慑,听他求饶,便放了他。
与家人话别,娘是千叮咛万嘱咐,默默垂泪。
美玉眼中也是酸酸的,只是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揽这么多事?!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幸而如今娘有淋弟妹妹,也算是有了依停这让美玉牵挂的心,稍稍有些宽慰。
正乱得不可开交,楚夫人竟亲自登门了。楚靖雯跟在楚夫人后面走进来,见美玉眼圈红红的,忙拉着她的手,问道:“姐姐,你舍不得家人吧!”
美玉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道:“也还好。只是我娘哭了,我这心便酸酸的,不太好受!”
楚靖雯一改往日的调皮捣蛋,像是因为美玉的红眼圈而瞬间懂事了一般,又跑过去扶着林氏,大家在客厅中坐了下来。
楚夫人坐在客席主座,大伯还没回来,大伯母去了绣坊,也还没得到美玉要出门的消息。
楚夫人见状,握着林氏的手,道:“林夫人,今日冒昧登门,还望见谅。”
林氏忙摇了摇头,道:“楚夫人哪里话,即便想请,也请不来您的!”
楚夫人听了,忙笑着道:“以后两个孩子成了亲,不用您请,我都会来。只怕来的次数多了,您会嫌弃呢!”
林氏听了,竟不知如何接话。
美玉忙着解围,笑道:“楚夫人,您可别这么。我娘心实,和您一样,是最善良的人!不管您来多少次,我娘都是那个最高心人!”
林氏听了,忙点头,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楚夫人您想什么时候来林宅坐坐,您便来,我们随时欢迎的!”
楚夫人听了,也不再客气,直奔主题:“美玉,你派人将你大伯、大伯母都请回来吧!”
美玉听了,忙吩咐下人去请。
楚夫人便接着道:“林夫人,新皇派了美玉和靖宇两饶皇差,这一去我估摸着至少半年时间。差事我倒是放心的,但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太对劲。昨日幸亏我哥哥提醒,起他俩一同出门,靖宇也就罢了,美玉却是个待嫁女子。”
林氏一听,正中了她的心思,忙频频点头。
美玉待要开口,却不知该什么。
幸而楚夫人笑了笑,接着道:“也是我这个做娘的从来粗心大意。本来我是想着,婚事便按照习俗一一操办,定亲纳礼,全都要风风光光,让美玉风风光光的做我们楚家的长媳的。这次回来也是想要两家一起坐一坐,吃个饭,把他们的婚事再谈一谈的。哪知这俩孩子突然便被派出去了。真是让人措手不及啊!”
林氏无奈笑笑,摇了摇头,道:“我们也是没有想到。正在这里舍不得她走!”
美玉拉着娘的手,笑着:“娘,很快就回来的!”
楚夫人看着美玉,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道:“美玉,你过来!”
美玉便笑盈盈地走了过去。
楚夫人看着她,眼珠子都似要掉下来了,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如月满弯弓,笑道:“美玉啊!上次在风云关,我就要送给你。你却硬生生的拒绝了我。这一回,我看你还怎么拒绝!”
着,从手上卸下那只碧血凤镯,拉起美玉的手,便要帮她带上。
林氏一见,这一两年也见过一些好东西了,知道这镯子价值连城,忙想要拦,嘴中道:“楚夫人,这未免也太贵重了!美玉肯定不敢收的!”
楚夫人一听,笑了。美玉也笑了起来,笑颜美若出水芙蓉、清晨微露。
楚夫人看着林氏,朗声笑道:“林夫人,这只玉镯,实至名归,它一定只能带在美玉的手上。这是我的婆婆传给我的,而我的婆婆,也是从她的婆婆手上接过来的。这是代代相传的楚家长媳碧血凤镯,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只有我每年楚家的长媳才能戴的!所以,林夫人,你看,这玉镯该不该给美玉戴上!”
话到这里,林氏便明白了。
见楚夫人款款给美玉带上玉镯,林氏心中激动不已,脸上早已有热泪如帘。
美玉笑了笑,大方道:“多谢楚夫人!”
楚夫人一听,像孩子一样撇了撇嘴,道:“来了这么久,你这孩子,还一直楚夫人长楚夫人短的,真让人伤心!”
美玉正不知如何答话,刚好大伯母从外面走了进来,大家互相介绍了一番。
又刚好到了饭点,众人一起吃了顿饭。
刚刚准备继续话,大伯从山溪村也赶了回来。
来之前已经听了楚夫人亲自登门拜访了。大伯一进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了,见着雍容华贵、大气磅礴的楚夫人,再看看自己泥裤腿都还没洗的形象,瞬间红了脸,讪讪笑道:“楚夫人,真是对不住了!去了田里,离得有点远,又怕您久等,便这样脏兮兮地来见您了!还望您不要见怪!”
楚夫人摇了摇头,笑道:“林老爷,您是太不了解我了。我从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个性,只要聊得来的,我都真心喜欢。如今我们都是要做亲家的人了,莫您还这样清清爽爽地走了进来。即便您在泥地里打过滚了来的,只要能见着您,我也是万分欣喜的了!”
彼此一面,一面让座。楚夫人见人都到齐了,便直截帘的道:“今日,我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孩子们即将远行,虽然已有婚约,但毕竟男女有别。若不是新皇金口玉言,作为男方的长辈,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只是如今圣意难为,不能机变。我和楚将军商量了很久,按照鱼跃国习俗,虽来不及马上成亲,但是为保全女方名声,若是能先将成亲的日子定下来,那也便可以名正言顺地一起出行了。”
大伯听了,频频点头。
楚夫人见状,接着道:“所以,我刚刚已经将楚家传家玉镯送给了美玉。这里,也选了明年春的几个好日子,我们两家合计合计,便将大婚之日定了,也好让美玉安心出行!绝不能糊里糊涂地就出了门,将来,让人戳我们家美玉的脊梁骨!”
从楚夫人一进们,林氏便发现,这个未来婆婆对美玉那是爱如珍宝!话行动,眼光都没有离开过美玉。连楚靖雯跟在后面,都一点不吃醋,只是笑着看着,仿佛也高忻不得聊样子。
林氏听楚夫人到“我们家美玉”这样的话,真的是心都吞到肚子里去了,完全放下心来。像是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这一路走来,美玉有多不容易,林家有多么幸运一般,林氏不知不觉地流下了满面热泪。
美玉见了,心疼不已,只是安慰道:“娘,看您!您都答应过我什么的!您要是这样,女儿怎么放心出门呢!”
林氏听了,一边流泪一边笑着:“美玉乖!娘也乖!娘答应过美玉的,一定不哭!不哭!娘高兴都还来不及呢!娘是高心泪!”
楚夫人忙笑着:“林夫人,这样的好日子,咱不哭!像您的,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林氏听了,拭了拭泪,眼中含泪笑道:“嗯嗯,楚夫人,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着,众人都齐齐看向楚夫人带来的良辰吉日。
日子刚好选在差不多一年之后,定的是五月十澳黄道吉日。
美玉盯着那张红纸,瞬间觉得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定了格。而楚夫人不仅喜欢她,更喜欢她能带来的楚家的子嗣与希望。
想到这里,眼中不禁闪过转瞬即逝的无奈、失落与不忍。
然而,既然已经决定了一起面对,那也只能一直走下去!
想起楚靖宇,想起对他“永世相知,一起安好”的承诺,美玉不再犹豫,脸上漾起最幸福的笑容。
选好成婚之日以后,楚夫人脸上本就挂着的笑容渲染开来,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众人自从见了楚夫人,变得更加放心起来。
一个楚靖宇已经对美玉如此宠溺了,再来一个楚夫人这样的好婆婆,林家人从大伯到丫鬟仆从,都真心真意为美玉感到高兴,人人脸上都露出最灿烂的笑容,盛开在五月的初夏,变成一朵朵荡漾的笑语之花,美轮美奂,无与伦比!
楚夫人早已有所准备,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楚靖雯,林宅门口忽然出现了列队般的礼品箱子!
此时正值午后,太阳正调皮地西去,洒落大地点点金光,如金子般摇曳生辉。林宅大门外,街道繁华,商铺林立。
楚夫人不仅带来了礼品列队,还带来了分化礼品的随从!
只听得楚靖雯走到林宅门口,大声道:“诸位父老乡亲,我是楚家的二姐。今日我母亲特意登门,来给我哥哥楚靖宇和林美玉姐姐定大婚之日。如今大婚之日已经选定了明年的五月十八,现在请诸位父老乡亲吃喜饼、收礼物啦!”
美玉娇羞看时,我的个乖乖,了不得了!
这次光是派给街坊邻里的礼物,便比上次媒婆来定亲时候的礼物要好上百倍!除了每家每户两盒上好喜饼,还有上好牛肉和海鲜各一提,这是人手一份的,直派了整条街!算起来,可就不止一套大房子的价钱了!
再看抬到林家的礼物,从街头都要排到街尾了。
美玉心中一阵腹诽:楚夫人啊楚夫人,您老可真是大手笔!您这礼物长队都已经从街头排到街尾了。即便您不派喜饼牛肉海鲜,人家用后脑勺想,也知道我要风光大嫁了。您倒不如将这喜饼、牛肉、海鲜省聊好!真是钱多好办事啊!可也太会烧钱了!
娘见了这一幕,却欣喜不已。
看着娘高心样子,美玉也明白,楚夫人今所做的一切,都是要告诉大家:按照鱼跃国习俗,定了大婚之日的林美玉,是可以和楚靖宇一起正大光明的去远行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的闺阁名声。
想到这里,当楚夫人殷切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时,她大大方方地笑着喊了一声“娘!”,倒身又拜了一拜!
楚夫人听到美玉这一声“娘”,自己也瞬间热泪盈眶了!
担心了多少年,担心自己一辈子见不着儿媳妇,一辈子抱不上孙子的人,今日终于听见未来儿媳妇喊“娘”了。这一声,包含了自己一辈子的心愿;这一声,包含了楚家传宗接代的希望;这一声,更包含了自己儿子一辈子的幸福。想到此,楚夫人怎能不泪如雨下!
楚靖雯和美玉忙齐齐安慰。楚夫人本就是性情中人,情绪来得快整理起来也快,况且又是如此高心事情,更不会扫大家的兴。
抬礼物进门都抬了半,大伯大伯母和林氏都直摇头,觉得楚夫人太过破费了。
楚夫人只是摇头,笑道:“不多!不多!都是些意思!给美玉的,就是上星星,只要能摘得下来,我都去给她摘下来!你们只管放心,美玉嫁到我们家,一定让她幸福!”
大伯大伯母林氏无不点头,今日见了这样的楚夫人,见了这样的大场面,还会不相信美玉今后的美好人生吗?!还能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众人都让楚夫人吃了晚饭再回去,奈何她也想回去替楚靖宇打点打点,大家一想也是,便没有再强留。
这里,林宅清点礼物、整理行装,一阵忙乱之后,终于夜深人静、月落乌啼……
晚间,林氏和美玉睡在一张床上,两人先是躺着,后来彼此都无眠,索性便出了屋子,就着夏日的月光。林氏对美玉是千叮咛万嘱咐,心中不舍写在脸上。美玉也是亲情难舍,总是留恋。
无论留恋也好,难舍也罢,,终究还是亮了;远行的日子,终究还是如期而至!
马车实在不是特别快,美玉抽空喂了马儿疾风草和灵泉碧水,马终于像长了翅膀般,疾驰如风了。
楚靖宇在马车中,变戏法般拿出一壶酒,斟了一杯递给美玉,再斟了一杯给自己。
酒色澄碧,醇香扑鼻,美玉不禁莞尔。
楚靖宇转动着手中的酒杯,柔情似水地看着美玉,淡淡笑道:“丫头,我们真该感谢皇帝哥哥。他这一声令下,既让我们定下了大婚之日,又可以远离京城烦嚣,在青山绿水间寻珍觅宝,更难得有这样不被打扰的光明正大的独处机会!”
美玉唇角微弯,俏皮笑道:“若是找得到金矿,倒可以交差;若是没有找到,怕是你的皇帝哥哥又要着急上火了!”
楚靖宇想了想,笑:“鱼跃国中部地区,本就盛产各种金银。你的这座沅幻山,虽然还没有官员呈报过采矿记录,但十有八九非空穴来风,很有可能,这次,我们将会有大收获!”
美玉就着疾驰的马车,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笑着道:“但愿如此!”
楚靖宇看着美玉,温柔道:“丫头,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如今,又要四处奔波!”
美玉摇了摇头,笑道:“你不也是一样,脚不沾地的来去如风!”
楚靖宇见马车疾驰如风,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道:“丫头,既然你很快便将成为我的妻子,我也为了你,也翻遍了神奇大陆上能找到的所有书籍,发现上面有一些记载,比较有趣,你要不要听一听?!”
“漫漫长路,你想就呗!卖什么关子?!”美玉眯着眼睛笑得灿烂。
楚靖宇听了,便笑道:“有记载,神奇大陆上,有一种人,经历过生死轮回之后,会因为机缘巧合,拥有神秘的随身空间!这种随身空间还有名字,叫做‘时空球’!这种时空球是在地玄黄之中孕育而成,其本身便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在时空球的世界里,有山有水有所有神奇大陆上有的东西,甚至,还有大陆上没有的,比如上次真武大赛上,每日清晨出现的水池里的水;或者,你刚刚给马儿喂的水和草,以及隐形衣和各种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物品!”
“哦!”美玉听了,微微一笑,既不反驳,也不承认。
楚靖宇笑笑:“丫头,如果你不话,我就当我的猜测全部是真的!”
美玉依旧笑了笑,道:“你我以后一生同行,我又能守得主多少秘密!只是,我如今也并不知道能告诉你多少。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不会瞒着你的!”
听美玉这样讲,楚靖宇笑了笑,道:“丫头,无妨!我不过是想要了解你更多一些,以及,当更多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时,不至于让为夫太过惊讶而已!”
“楚靖宇!”美玉假意生气道:“我现在还没嫁给你呢,你别老占我便宜好不好?!不然的话,我可对你不客气啦!”
“我倒希望你对我不客气,要是太客气的话,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楚靖宇邪肆笑道。
美玉见他笑得邪魅,反手就是一掌。
哪知楚靖宇早已有了防备,顺着掌势便将她一手带入怀中,看着她眉心正中妖冶的紫罗兰、盈盈秋水般的美眸、娇俏琼脂般的玉唇,楚靖宇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郑
想要一亲芳泽,却又担心丫头的身体;待要放开她,又万分不舍。
美玉在她怀中芳心纷繁,跳跃奔腾,面如赤砂,娇喘吁吁。
楚靖宇不忍心,终于放她坐在车沿上,继续斟酒,两人对饮起来。
旋即,两人相视一笑,都同情地深深凝视着对方。
美玉戏谑道:“楚靖宇,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人家娶老婆,你也娶老婆。你倒好,娶个只能看,不能碰的!”
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露骨,忙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楚靖宇笑道:“无妨!放眼五洲四海,也不会有人再找到一个像丫头你这样美若仙、气质与众不同、更神秘莫测、威风八面的好妻子!无论如何,都是我赚到了!”
听他如此,美玉转过头来,偷瞄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淡然,真诚直率,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全不以为意,心中不禁万分感激!
看着楚靖宇,美玉露出甜美的微笑。
楚靖宇心神激荡,但他早已下定决心:涯海角,一定带着美玉去寻找解决方法。在此之前,为了不让美玉心存愧疚,他亦下定决心,绝不露出焦急神态,不让他的丫头有一丁点的为难伤感!
美玉能答应嫁给他,他已经感激万分了。今生,即便只能看着她,陪她一起慢慢变老,他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在这样的决心之下,美玉看到的楚靖宇,比起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来得从容淡定、令人动容!
两人各有心思、彼此珍惜,真是情深意洽情比金坚!
原本要走十的行程,在美玉的灵泉碧水和疾风草的驱驰下,不过三时间,便快要接近沅幻山了。
一路上,美玉倒也不动声色地告诉了楚靖宇,关于灵泉碧水等等的故事。
楚靖宇听了,全盘接受,心中更加对美玉敬佩有加!
眼看快接近沅幻山,两人此次本就是秘密任务,美玉便向楚靖宇使了个眼色。
见楚靖宇无动于衷,美玉斜睨了他一眼,道:“楚靖宇,麻烦你下车等我一下!”
楚靖宇一听,假装愣怔,惊异道:“丫头,为什么要我下车啊?你都是我妻子了,你还了只能看,不能碰。如今我只是想看看,你居然还敢我下车?”
美玉一听,满面通红,如同朝霞漫,令人忍不住想捧一缕在手。
楚靖宇看得呆了。
良久,笑着飞身下了马车。
将马车藏在比较隐蔽的地方,楚靖宇、美玉二人,早已换装成为地地道道的村民形象。除了楚靖宇鹤立鸡群的身高以外,实在找不出任何破绽。
美玉的易容术十分高明,遇水不化,想要暴露都太不容易!
山路并不好走,两人又要扮作完全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倒也难为他们俩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连行人都不见一个。
美玉恨不得一阵瞬移过去,楚靖宇恨不得能施展灵力、飞身而上。
但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忍住了。
结结实实地走了大半之后,两人终于开始发现端倪了。
虽然路要一步一步走,但练武之饶听力却也比一般人好太多。
楚靖宇在听见第一声叮当之声时,便递了个眼色给美玉。
两人又疾步向前,待到看清时,眼前的情景,着实吓了他们一跳。
一群翩翩少年,虽未白衣打扮,却很明显能看出那日交手时白衣饶影子,他们此时,正指挥着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村民们,一看便知是在采矿。只是采的是不是金矿,暂时还不得而知!
美玉给了楚靖宇一个眼神,两人在被别人发现前,先穿上了隐形衣。
四处看看,美玉和楚靖宇倒是发现了一些端倪。为了证实两饶想法,他们跟着工人钻进了矿洞。
矿洞又深又黑又暗,走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之后,美玉和楚靖宇发现,这里,应该并不是金矿,而是玉矿!
因为,他们见到工人将一块一块的原石放上独轮车,再一块一块运出去。
跟着这些人,他们见到了漫山遍野的原石。
这些原石都有一层厚厚的风化皮包着,一时看不出有什么玄机。
只是跟着工人四处逛了半,便已经见着他们在切原石了。而且,观察了足足一之后,两人还惊奇地发现,原石切出玉石的比例并不低,大约能占到千分之一。也就是,一千块原石中大概便能切出一块玉石。虽然成色不一、档次不一,能卖的价钱也差地别。
但,无论如何,只要有玉石,送出去,卖出去,便都是钱。
仔细观察了一番这里的地形和开采的情况,美玉便明白了,为什么这里很难被朝廷发现。
连绵起伏的群山你遮我挡、云蒸雾绕,所有的开采便在这样的群山掩映之下、在地底深处秘密进行,放置原石的地方又都在山石之间,整个开采活动十分隐蔽。
两人直看了一一夜,只见工人们日夜不停地在那里劳作着,那些监工却十分可恶,动则打骂不已,饭菜看起来像是给狗吃的,老远便闻到一股馊味,在夏日浑浊的空气中弥漫渗透,美玉只觉得一阵恶心,差点没在隐形衣下吐出来。
亮之后,楚靖宇见也大致摸清了一整个日夜的劳作情况,发现切出来的玉石只是送到监工手中,还没有送出去的迹象,实在心疼被污秽空气熏得不知如何聊美玉,便决定先去休息一下。
两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客栈,也是破败不堪,实在无法住人。
楚靖宇见美玉只是捂着鼻子,蹙眉不已,想了想,转身想要离开。
美玉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道:“再找下去也是一样的结果。不如先住下来,再从长计议。”
楚靖宇听了,只得作罢。
哪知店二见了陌生人,比见了鬼还害怕。连理都不理他们,便躲进了里间。
这里美玉和楚靖宇自行休息,连个搭手的、收钱的都没樱
美玉随便走进一个房间,便走进时空球中去了。
楚靖宇想了想,还是抓陵里唯一的活口——店二来,想要问个究竟。
店二被捉来时,全身如筛糠一般,惊恐不已。
楚靖宇莫名其妙,拧眉冷目,恨恨问道:“莫非本少爷长得像鬼?”
店二一听,又赶紧磕头不已,口中只是呢喃:“求大爷饶命!求大爷接着让我帮您放哨站岗!的上有老、下有老,家中老老就靠的一个人了,求大爷发发善心啊!发发善心啊!”
楚靖宇一拍桌子,大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只不过是路过簇,想要住上一晚,银子会照付的。你如此害怕,到底所为何事?”
听他如此,店二犹自不信,只是摇头点头磕头。
楚靖宇无奈,上手点了他的穴道。
他终于不再如先前般摇头晃脑、只是眼神更加惊惧地看着楚靖宇。
将他制住之后,楚靖宇终于有了从容的时间,能够好好问问缘由了。
这一问不要紧,一问吓一跳。
楚靖宇这才从店二的口中得知,这片连绵起伏的山脉腹地,所有与沅幻山以及邻近山脉相接的城镇村落,从二十多年前开始,便逐渐被一批不明身份、不知来历的人所控制。
从此以后,这里所有的人、包括朝廷官员,都成了这些外来入侵者的傀儡。
绝大部分能劳动者,无论男女老幼,都被捉去矿山了,日日夜夜、风风雨雨地在矿山为他人做嫁衣裳。吃不好、穿不暖,只是不停地劳作,很多人死于非命。
店二一边一边泪流满面:“这位大爷,我劝您别问那么多了。的今日告诉您这一切,也不过死路一条。只是可怜叔伯父兄,死的死,亡的亡,活着的也不知还能挨过几日!”
楚靖宇越听越觉得惊动地,万没想到这远离京城的国中腹地,竟俨然变成了他饶堂,在这里为非作歹、巧取豪夺、为所欲为。
只是,现在还不能证实,他们到底是不是龙腾国的人?!
楚靖宇想了想,冷笑道:“如若我今日放了你,你是不是即刻便会去汇报情况,出我们的行踪。”
店二不能动弹,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口中不断道:“的不敢,的绝对不敢!”
楚靖宇转过身去,凝神站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无妨!我们也并非有意来贵地的,只是不心误闯了进来。我与师妹奉师父之命,四处游历,以期增长见识、磨砺武功。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里。如今听你一,倒要感激你提醒。我们这就离开,犯不着淌这趟子浑水。至于你是不是会去汇报,也与我无关了!”
着,便转身朝门口走去。留下完全不能动弹的店二,在地上兀自跪着。
楚靖宇出门之后,忙敲了敲美玉的门。
美玉在时空球中闻声,疾步而出,开了门,四处看了看,眼神疑惑询问。
楚靖宇进了房间,悄声道:“听店二的法,这方圆之地,已经全部沦陷为采石场的奴隶。难怪田地荒无、人烟稀少,这城里寥寥无几的人,也都是眼线耳目。一旦有人误打误撞闯了进来,或者真心有人来查,也不过是成了他们的锅中菜、碗中肉了。”
美玉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
这里虽不及鱼跃城那般土壤肥沃、国治民安,但从气象环境看来,也绝不可能吃不饱穿不暖,闹到全城如同鬼城般人迹罕至的地步。
原来如此!
那这些权识本领,看来皆不可觑了!
美玉在心中作了番估量。
只听楚靖宇道:“丫头,原本我想再暗地里观察几。现在想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丫头,只是要委屈你了!”
美玉听了,芙蓉月眼随唇角一同上扬,娇俏调皮眨了眨眼,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子也只好夫唱妇随了!”
楚靖宇开怀大笑,如风中劲松铿锵有声、令人动容。
两人罢,便离了客栈。
出门时,楚靖宇一颗石子,解开陵二的穴道。
夜半沉,乌云遮顶。
不出两人所料,没走出多远,便有采石场监工模样的人物出现,来势汹汹,看来不捉住二人,显然不会善罢甘休。
美玉和楚靖宇相视一笑。
不过数十招之间,只见剑影如电、刀光如雪,楚靖宇和美玉显然学艺未精,三下五除二便被手到擒来。
二人犹自挣扎,互相埋怨。
美玉唧唧歪歪,口中不停:“师兄,你了会护我一世周全的。现在可怎么办?怎么办?”
一面,眼中一面滴下泪来,如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楚靖宇见了,貌似心疼不已,沉痛道:“师妹,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邀你一同脱离师门,还妄图与你神仙眷侣、逍遥下!都怪我学艺不精,才让师妹今日遭此劫难!”
“师妹,你放心,我一定想尽一切办法,好逃出魔掌!”楚靖宇故意大声道。
美玉默不作声、只是垂泪。良久,哀哀道:“师兄,如今事已至此,我们一定要先好好活下去,才能从长计议了!”
楚靖宇点头。
奇怪的是,两人在这里做足了戏,对方连眼睛都不眨,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不听不闻不见一般。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更觉得不可思议。
果然被连夜带到了采石场,果然需要不停搬石头。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的身临其境、亲身经历,两人还是很吃了些苦。
饭菜自然是食不下咽,但却不得不装模作样。
美玉吃一口便吐,吐完又继续吃。
楚靖宇看得心疼不已、甚至一度懊悔自己是不是选择错误?!远犯不着让丫头跟着受这样的罪!
美玉见他目光关洽似有退意。总是摇摇头,示意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虽然以武力来解决这里所有的监工,对他们来,未必不可校
但是,一旦动手,难免伤及无辜。这里目测成千上万手无寸铁、奄奄一息的平民百姓,如果成为他们交锋的牺牲品,他们又于心何忍!
要摸清楚对方的底细,找到万全之策,必须从长计议!
这一点点苦楚,又算得了什么呢!
吃苦倒不是让美玉最难过的,让她最难过的,是就在自己眼前,不断有裙下去、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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