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寨主激怒如狂,气怒的两眼充血,一步迈上护在夜流火身前,抛掉半截断刀,握紧双拳,就准备冲上去将那个死胖子恶狠狠地撕裂。
黑胡山是他的地盘,他的一句话,就是生死予夺的命令,从没有一个人敢对他的命令置之不理。
而这个胖子不但对他那句“住手”毫不理睬,还敢将自己最重视的贵人接连几刀砍成重伤。大寨主心中的杀机如火焰一般疯狂地燃烧。
大寨主知道,胖子今天舍命来救妹妹红修罗是多么深重的情谊。
部族中重勇士精神,而蛮荒中,最看重的却是这种死士精神。
这样忠心为主的部下几乎是任何寨主都极为渴求的。如果黑胡山人人能和这个胖子一样忠心,他们这个山寨从此将战无不胜。
但是,这个胖子的忠心有些太偏执了。
为了自己心中的霸业,他连妹妹都能舍弃,更何况只是一个忠心的手下。
大寨主双拳中“砰”地一道气暴声响,手臂上青筋毕露,满眼赤红色一步一步走向周路。
“把你的刀扔下。”
大寨主狰狞地命令着,他不信,黑胡山中,直面他的强大,还有手下敢不听命令。
就差一刀没砍死夜流火,周路功亏一篑,瞬间都快要气炸了。
看着夜流火在后边苟延残喘,而大寨主一步一步奔向自己,脸色铁青要一拳将自己砸扁的模样,周路委屈的嘴撇撇着,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
“欺负人,你们仗着人多欺负人!我不和你们玩了。”
大寨主满眼杀机一步迈上,硕大的拳头已经扬在了胸前,恶狠狠地命令着:
“还不把刀扔掉?”
对面那个胖子脸上肌肉神经质一般地抽动着,周路一伸手,手中一柄硕大无朋的巨弩突兀出现,巨弩就如一团虬髯盘旋的金属树根,粗壮的看起来让人寒毛倒竖。
“我就不扔。”
周路置气地高喊:“喀崩”一声响,一枝利矢从巨弩中以难以想像的速度直射了出去。
空中甚至只留下一道隐隐的虚影,利矢就射到了大寨主身前。
“什么?”
眼前一抹利矢的残影,大寨主匆促间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眼睛瞪的滚圆,打死他他都不敢相信,在黑胡山,竟然有人敢向他出手。
那道利矢快的简直如催命一样,大寨主危急中下意识地拼命甩头,“喀”地一声,利矢直直穿进他的左肩,将他的肩胛骨一箭射的粉碎,身体横甩着向后暴跌了出去。
攻城弩啊,那样的力量焉是人体能承受的。一箭就将大寨主射成重伤。
洞中的人齐齐惊呼,伏在洞口处的凤妹吓的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她浑身都打着摆子。
“打完三寨主之后还敢打大寨主,这世上还有什么是那个胖子不敢干的吗?”
后边的夜流火脸上吓的一颗心都差一点从胸膛中跳出来,直到这时他这才知道,和这个胖子比,他的疯狂程度还差的太多。
……
听到里边的惊呼声,外洞大寨主的亲卫们疯了一样向里冲来赶去救主。
刀哥他们那帮护卫们也全都惶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声呼喝,乱嘈嘈地随着冲向里洞。
然而,周路激怒中射出一箭后,这还不算完。
“动手!”
周路大喊一声,里洞入口处,先前随着周路逡巡着走进来的三名护卫,其中两人霍然转身,一人抡着一柄冷森森的寒刀,一刀横着砍出去,刀身被蛮元能量催吐出刺骨的寒气,淡青色的寒气如蛛网一样向前蔓延,山石上顿时冻出一大片冒着寒气的冰凌,数丈之内的山石“喀喀”冻裂。
而另一人拿着的刀,里边仿佛有火焰在雄雄燃烧,一刀砍出去,一大团烈火能喷出丈余远。
一冷一热,两人玩命地在洞口乱砍着,洞口数丈远的距离一忽冷若北海冰眼,一忽热的就像火山喷发的山口。
那两个疯子堵那里,竟然让数十个急的焦头烂额的护卫们乱做一团,一时不得进入。
大寨主都懵了,看着对面的胖子撅着嘴飞快地往那架巨弩里边装填利矢,他都快急疯了。
那样一只巨弩,恐怕足有几十斤,用来攻城都毫无压力,那个胖子居然用来当面射人,还能再欺负人一些吗?
大寨主一把拽掉断裂的左臂,不顾剧痛钻心,从地上一跃而起,就准备向远处遁去。
“夺、夺、夺……”
先前随着周路走进来的第三个护卫将手中的连环排弩举了起来,瞬间就是七箭射向大寨主身后。
紧接着再次一抬手,“夺、夺、夺……”又是连环七弩激射而出。
大寨主顿时就吓的魂飞天外,右臂用力一扯,将身上衣服扯下舞成一团旋风挡在身后,激怒中都想骂娘:“操你祖宗的,那是什么东西那么变态,怎么都不用装填箭矢,一排一排地发可以没完没了。”
他哪里能揣测天妖族二长老手中极品兵器的威力,那架排弩可以事先预装十次发射的弩箭,整整七十支,临到危急时刻,一支排弩就可以射出千军万马的气势。
而这样大威力兵器,到底将大寨主逼到绝路了。
大寨主霍然一转身,正看到对面的胖子仍然一脸委屈的表情,手指一松,几十斤的巨弩上一道利矢激射出去,快如利闪,呲地扯破虚空。
一箭,将大寨主的右腿狠狠贯穿,连骨头带肉,被射出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大寨主再也站立不住,一跤跌倒在地。
周路大喜,如一个泼妇一样拎着巨弩跳过去,对着倒地不起的大寨主一阵疯狂地狠砸,“砰砰”地铁锤砸到肉上的闷响让远处的众人心都快要跳出来,巨弩砸的所有人全身冷汗。
不一会,那位满腔雄图霸业,一身英明神武的大寨主就被砸的血肉模糊,几乎快被砸变形,甚至气脉都快被砸的断裂,一身强横的蛮元能量半点也运转不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几乎都傻眼了,呲呲地倒吸着冷气。夜流火拼了命地一点一点向后边挪着:“那是疯子,那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周路的疯狂快要将夜流火吓尿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