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您可是还好?”
夜色中,凤清宜那略带着几分娇弱的声音传来,倾漓身子不由得一颤,只觉得后背一股股莫名的寒意袭来。
这话自然不是对着倾漓说的,夜风里,凤清宜此时正对着那院子里的一间屋子开口,样子看上去也是十分的恭敬。
能够让一向高傲的凤清宜如此恭敬地说话,倾漓顿时觉得屋内之人必然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才对。
然而还没等着倾漓在心里将那屋子里的那位非同一般的人物想想一番的时候,那对面紧闭着的房门已然猛地被人踢开了。
踢开,是真的踢开!
就在倾漓听到房门打开声音的一瞬,她抬眼间便是见到了一只从屋子里伸出的脚。
黑夜里接着点点月色,可以看出那人穿着一双黑色的鞋子,连带着露出一片灰色的衣角。
“这个时候来找我做什么?”
那人说话间将抬起的脚落下,不过眨眼间已然由着屋子里走了出来。
倾漓此时站在那石碑的后头,侧脸看过去,大致上也不过是可以看出那人身后一条细长的影子。
冷风呼啸而来,本就阴冷的夜色之中此时更是凸显出几分阴森寒意。
就在那屋内之人开口之后,站定在他跟前的凤清宜突然间身形一动,一个窜身跃到那人的身后,身形上前,一把环住那人的腰间,轻声又道:“若是没事的话,我自然不会无聊到来这里惊动你,我现在有些事情需要你帮我……”
“嗯?谁!”
不等着凤清宜把话说完,那由着屋内走出的之人陡然间眉头一皱,身形一动间已然挥出一道战气,直直的朝着院子里的石碑后头袭了过去。
感觉到战气逼近,倾漓当即一个转身要躲,却是她这边才一动作,那由着她头顶上的方向竟是猛地落下两道身影。
那两道身影一动,抬手间便是同时挥出战气与那对面之人袭来的战气对上。
电光火石间,本是漆黑的院子里猛地绽出一阵强烈的光芒。
退后到一旁,倾漓本是以为被发现的乃是自己,却是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人跟踪凤清宜来到这里,当真是好险,好险。
躲在石碑后头,倾漓抬眼看着那突然那出现的两人与那屋内走出之人对上,蓦地眉头一皱。
战气翻涌间,倾漓竟是突然找不到凤清宜的身影,放在身侧的五指一收。倾漓当下就要转身。
“你怎么在这里?”
就在倾漓将要转身的一瞬,那由着她身后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道声,紧接着一把冰凉的利刃已然直直的架在了倾漓的后颈上。
凤清宜靠近,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倾漓。
她每次出现在这里一向都很小心,却是不想今日竟然被三个人跟了进来,果然是她进来心绪不稳所以才会大意了么。
顾不得去反省自己的一时大意,凤清宜此时看着倾漓出现,只觉得心上的火气不觉间已然翻涌而出。
之前因为一直有无乡护着,她一直都没有机会对面前的这个女人下手,今日既然她已经落到了自己的手里,那么……
陡然间感觉到身后一股杀意袭来,倾漓不由得冷笑一声。
按住短刀的手稳稳地放在衣袖当中,倾漓感觉着后颈上那利刃的寒气逼来,却是仍旧不慌不忙的朝着身后凤清宜抬眼道:“你觉得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
没想到倾漓会如此淡然开口,凤清宜拿着长剑的手微微一颤,却是很快的回过神来,掌中长剑猛地收紧,转眼间已然又向着倾漓的后颈上又靠近了一分。
身形不动,倾漓收拢在衣袖里的五指已然触碰到了那柄黑色短刀。
耳边,那对面三人之间战气碰撞的声音依旧能够清晰的传来,只是那空气之中似乎多了几分血腥气。
倾漓皱眉,看来是那两人闯入之人受伤了。
身后,凤清宜低着倾漓后颈的长剑不动,却是抬手间将手臂伸向倾漓的脸侧。
五指成爪,动作间就要朝着倾漓的脸侧抓过去。
都是因为面前的女人,才会害的她必须要来这里求助别人帮助,若不是因为她,无乡也不会对待自己如此冷淡,甚至对自己动了杀念,都是这个女人,都是面前这个女人害的。
牙齿紧咬,凤清宜此时看着倾漓,只觉得心上的怒火一瞬间全数的喷涌而出,此时急需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而此时倾漓站在她的面前,又被她控制在手中,自然也就成了她发泄的最好的出口。
没有多言,五指一动,已然贴近到了倾漓的侧脸。
陡然间感觉对到身侧一阵寒意袭来,倾漓眼神一动,不过是瞬间,那身后凤清宜已然一掌袭来。
来不及反应,凤清宜的指尖已然由着倾漓的脸上划过,眨眼间便是留下五道抓痕。
血珠涌出,倾漓感到脸侧一阵刺痛,当下反身一跃,由着凤清宜的身前跳出,动作间反手便是一掌挥出。
一招得逞,凤清宜此时正心上暗喜,却是触不及防的被倾漓一拳打在肋下,身形不由得向后退去两步,手中的长剑也随之由着手上掉落下去。
身形一动,倾漓此时站定到凤清宜对面,抬手在自己的脸侧一抹,一阵刺痛袭来的同时,那手指之上一阵黏腻之感也随之传来、
血。
倾漓吸了吸鼻子,闻着那由着自己的脸上散出的血腥气,猛地皱紧了眉头。
然而就在她皱眉的瞬间,那由着身后方向,陡然间一道战气袭来,直直的便是朝着她的背后上袭了过来。
凤清宜以手撑剑,抬眼间便是见到倾漓身后的战气来,当下暗自勾了勾唇角,随后她故意身形不动,做出一副受不了疼痛的模样。
倾漓此时将全部视线都集中看向对面的凤清宜,哪里晓得身后危险的靠近。
战气袭来,不过瞬间。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那方才倾漓站定的地方,此时已然出现了一个足有半人深的大坑。
院子里,那一身灰衣之人抬眼朝着对面那自己的杰作看过去,不由得暗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