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一来到先前的地方,已经不见其他人,只有一个几近和树荫融为一体的背影,孤寂却遗世独立,黑色的衣,墨色的发!明明那么温暖阳光的人,此时竟被浓浓的黑暗侵蚀,仿若一个不察,他便会堕入地狱!
她轻轻的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身,感受到他突然的颤栗,不禁满意的微笑道:“一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
他袖中的手终于松开,心却不受控制的跳跃,好像急着出去让身后的人看见它的热烈、欢快!
他握住她的手,转身,将她整个放入自己的眼中,轻声道:“我在等你!”
突然间,她竟觉得这是她此生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如夏日的凉风吹去久积不散的燥热,如寒冬的火炉化开凛凛冰封的心海,如细腻的雨水冲掉所有的污渍,换上纯净……
她的心被填的满满的,情不自禁的踮起脚尖,吻上他薄薄的唇,而后轻轻不舍的离开,抚摸着他的眉眼!
“以后,我们风雨同路!”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也知道肯定会付出代价,但她不想阻止了,因为她会陪着他一起面对,不会退缩,直到生命的尽头!
申屠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她用力的抱紧,像是要与之融为一体,磁性满含霸道的声音传到她的耳中:“小颜,我要你的生生世世!”
……
唐苑中厅,申屠黎手里握着一杯茶,轻啜了一口,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门口。他的对面坐着钟家的两位姑娘,只是丝毫进不得他的眼。
该死的,要不是申屠焱那小子跑的快,何至于让自己在这里受煎熬,也不知道颜一和那傅晏君怎样了,会不会被欺负?他幽怨的眼神转向上面坐着的两个严肃的老头。
“黎儿,焱儿和一一怎么还不回来?”申屠笑不悦道。
“爷爷,一一被那东岳的煜王缠着不放,焱去找她了!”申屠黎也是不悦的很。
“他们在哪儿?”申屠笑突然站起身,阴沉着脸,这煜王太过分,明明已经有了侧妃,竟还纠缠一一,他当一一是什么?
“爷爷这是要干嘛去啊?”申屠黎兴奋的看着申屠笑阴沉的脸,他知道他的爷爷可是一点都不喜那煜王了,原因当然是他瞒着颜一告诉他,那煜王是如何的伤害了他的宝贝女儿!
“一一被带去哪儿了?”
“她被……”
“老爹,你找我啊!”
颜一突然间出现的声音打断了申屠黎的话,他赶紧过去她身边,将旁边的申屠焱挤过,紧张的问道:
“一一,他没欺负你吧?”
申屠笑也侧耳倾听,听到她压低而且得意的声音:“他怎么可能会欺负到我?”然后便放下心。
钟语幽和钟语箬互相看了一眼,便站起身,施了一礼:“语幽、语箬见过姑姑!”
“嗯,两位姑娘不必客气!”
颜一的声音刚落下,申屠耒看着申屠焱和申屠黎轻语交谈,便出声道:“焱儿,黎儿,你们带两位姑娘去走走吧!”
“噢……”言罢,两人率先走出门外,钟语幽和钟语箬相互看了一眼,起身跟随!
……
日渐西斜,余晖微弱的轻洒,映出亭子里的四个人影,申屠焱眼角扫过旁边只顾往水中投食的申屠黎,他什么时候还修养了这种雅兴?
“别投了,你已经喂了它们足够一个月的吃食了!”
“噗嗤……”听到他的话,钟语幽和钟语箬相继笑了开来,从来到这里,申屠黎便接过正巧碰上喂鱼儿的侍女手中的篮子,将里面的东西不停歇的往水里投。
笑声传进耳朵里,申屠黎也不尴尬,直起身走过来,接过侍女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坐在申屠焱身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亭子里的气压突然将至最低点,不过很快便有人将这气氛打破,是一个急急跑过来的侍卫。
“属下见过两位门主,千影堂堂主文萝求见!”
“嗯,洛旻,带两位姑娘回去!”申屠黎沉声吩咐道。
文萝擦过钟语幽和钟语箬身边,仅仅打量了一眼,便迅速赶到亭子这边。
“不用见礼了,直说!”申屠焱打断文萝要见礼的场面话,摆了摆手。
文萝扫了眼此时已经彻底离开的两个身影,缓声道:“主上,如您所料,与北合暗自勾结的是‘千玺堂’堂主云向留,但是却不止他一个人,还有‘司礼堂’堂主冷芊!”
“冷堂主?”申屠焱敲击着桌岩的手一顿,看向文萝:“缘由?”
“具体原因,属下正在查,但他们确都与一人有联系,这个人也的确在东岳,只是这人隐秘的很,无从查出他的身份来历!”
“嗯,本门主继位后小颜下荆门首次遇到的刺杀,还有那个即将生产的孕妇是谁派去的?”申屠焱继续敲击着桌子,冷声问道。
“是冷堂主!”
申屠黎倏地站起身,眼神冷意迸发:“她竟如此狡猾,想利用一一来迷惑荆门不选东岳!”
“嗯,看来她倒是了解我们!”申屠焱转向文萝,也站起身,声线平和:“文萝,不要打草惊蛇,继续调查!还有,莫要太紧,松一松,或许会有漏网之鱼!”
“是,主上!属下先行告退!”文萝转过身心思一动,千玺堂和司礼堂乃荆门重中之一,大者且如此,遑论那些小堂门呢!
“荆门存在的时间太长了,先前满怀的天下之心,如今已染上世俗,利益关系的输送者估计不会太少!”申屠黎叹道。
“你说的不错,那我们便利用一下这种关系如何?”申屠焱走到他近前,目视即将披上星辰的天际。
申屠黎盯着他看了几秒,而后也看向远处,“也好!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不出所料,南相和北合已经知道我们五日后回东岳的消息,估计现在安插在东岳的眼线已经开始有所准备了!”
“嗯,现今荆门已经明确了立场,且南相和北合新近已经完成了皇位的交接,论权谋,夏侯胤云的确是个人才,不费兵卒却令夏侯胤提放弃太子之位,也能于短时间平了朝野的动荡!”
“只是这南相之主南宫绛倒是有趣的紧,明面上没有丝毫动静,却暗地里培养出不少死士,看来是个坐收渔利的主儿!”
申屠焱轻哧,眼中的不明色彩更甚,这座权力的顶峰,怕是谁都不想攀到中途放弃!自然,作为这座顶峰唯一垂下的那条铁链,若是不能为己所用,拦腰斩断确实更好些!
“所以我打算以身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