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馨月抓紧六个骰-子,揉搓了几下,突然扔出去!
六个骰-子在平滑的桌面上滴溜溜旋转着,随着摩擦力的作用,旋转越来越缓慢,然后一个一个静止下来,居然是六个齐齐的一点红!看得萧馨月有些心惊,自己收到苏明辙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的照片的那天,他投掷了一次骰-子,也是齐齐的一点红!!萧馨月的眼窝一点点湿润起来,积起了点点雾絮状的东西,他慢慢收拢了桌上的六个骰-子,握在手里,轻轻搓捏着,完全没了睡意。
而这边苏明辙的办公室里。
“嘀嘀嘀!”电脑传来清脆的提示音,这是有新邮件的提示。
苏明辙收起文件,抓过鼠标,打开新邮件。
这是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越洋电邮,抬头称呼是jane先生,这是苏明辙的英文名字。苏明辙看看了电邮的发送人,是牛津商学院的举办方,电邮内容的大意是邀请苏明辙参加校庆大会。
全球商学院牛津大会是全球经济学界精英的殿堂,好不容易举办一次,不仅云集了经济学界的顶尖经济学家,还会邀请全球首富,以及各界有成为企业家潜质的精英新秀和为经济学家。
牛津学院学界的精英?虽然才三年,却好像是一个世纪前的事情了,那时,苏明辙曾经一度想要放弃家族产业的继承,留在艾米粒身边,像她说的一样,留在美国,和她双宿双栖,远离丽城的一切。然后他就可以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他的最爱,可是谁能想到所有的一切幸福都突然戛然而止了呢?还没有就行那个盛大的婚礼!
明辙近几日强烈波动的思绪再次被掀波助澜,三年了,他想忘记以前的一切,居然在看似日渐消弥的过程中大肆喷薄而出,萧馨月的出现,让他不断回忆起失去艾米粒的痛苦,让他在深深的回忆中不能自拔。苏明辙再向下看去,视网膜被巨大的冲击力强烈地震动,仿佛击穿了他脑部的神经,直通到他的脑后,震得他两耳嗡嗡作响。这一次会议召开的地点居然回归到了美国,那个赋予他爱、痛失他爱的地方!
原本,苏明辙再也不想回到那里,因为那里有太多美丽的回忆,美得让他窒息,美得让他痛苦。他曾经一度决心不再碰触有关回忆的一切,然而现在他再次被那个熟悉的地名深深地震撼了!
去还不不去?
忍着回忆还是面对痛苦?
苏明辙有些难以抉择。
他从抽屉拿出六个骰-子,连掷两次,一次是清一色的一点红,一次是清一色的六点,这么奇?这个习惯还是和艾米粒在一起时自己也养成的!
苏明辙思量着上天的旨意,可是上天的安排永远都是莫测的……
去与不去,忍受还是面对,也许在此时都是一样的选择!
苏明辙再次拿起六个骰-子,用力捏搓起来,瞬间,六个骰-子都成了白花花带了红屑屑的粉末。随后,苏明辙给苏明浩打了一个电话:“你今天有时间再去给我买一些骰-子回来!上一次的骰-子质量太差了,没一会儿就玩坏了!”
电话传来苏明浩的不可置信的吼叫:“不会吧!那可是世面上最、最、最贵的骰-子了,要不我用金子给你打造一些?小舅舅,你最近好奇怪呀!”
“不必了!那太浪费!”苏明辙声音暗沉。
“你也知道浪费?!那就少玩一些啊!”苏明浩一向对小舅舅都是耐心的好脾气,可是今天听来似乎对苏明辙的电话感到有点点烦躁。
这个不要多说,买就是了!”苏明浩的不耐烦,苏明辙也听出来了,以他对苏明浩的了解,知道此刻必有女人在他身旁。
“知道了,知道了,你的爱好总是很奇葩!没事我挂电话了,我现在忙着呢!”随即电话里隐约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干嘛啊,谁的电话这么麻烦?买个骰-子嘛,干嘛叫你这大少爷跑腿……”
另一边,正在温柔乡流连的苏明浩连忙捂住话筒对一个衣带懒散、妆容慵怠的女人使了个眼色,“宝贝儿,等我一会,有个难缠的家伙,我打发下,马上就来!”
女人媚笑了一下,随手拔下睡衣的带子,递给了苏明浩,那女人睡衣没了带子的束缚,松垂无度,里面蕾丝内衣若隐若现。
苏明浩手机握着一根睡衣带子,眼睛瞄着眼前那松垂的睡衣,心里直发痒,连忙心不在焉地问道:“没事我挂电话啦!”
苏明辙早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哼了一声说道:“知道你忙,不过还有一件事要你办。”
“什么事?”苏明浩的眼神已经不安份地和那女人打情骂俏起来。
“给我订一张下周飞美国麻省波士顿的机票。”
“又要去?难道——————————!”听到这个地方,心不在焉的苏明浩也突然神经一紧,因为自从艾米粒出事后,苏明辙每年都回去拿呆上一段时间。不过这也激起了苏伟业的反感,他不同意苏明辙老去这里独幕思人。
苏明浩立马警惕的问道:“爷爷同意吗?”
“没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去十几天就回来,又不是在那定居!”苏明辙不悦的说道。
“噢,好吧……”苏明浩答应了下来,等听到苏明辙挂断电话的嘟嘟声,他才想起抹抹额头上的汗,一是那女人贴上来的热度发出来的,二是他想起三年前小舅舅差点在那再也回不来了,想到这,苏明浩寒热交织,打了一个寒战……
蓝天之下、白云之上,闪着银光的机翼在苏明辙右侧的窗口后方轻轻震颤着,苏明辙半卧在头等舱最后一个位置的躺椅上,一只手拄着腮,一个美丽俊朗的侧影映在窗口的玻璃上。
他回忆起三年前回丽城时在飞机上的心情,那时,他孤身一人从波士顿飞回丽城,离开了美国,而他的额头上尚未痊愈的伤口还留着新鲜的血液,那时刚刚死里逃生的他,有种重生的感觉,可是没有想到,他虽然死里逃生,可是艾米粒却永远地离开了他,当他看到冰棺里的艾米粒时,他几度昏厥、崩溃……
事后,他听说艾米粒是被卖淫集团绑架,虽未对艾米粒进行实质性的伤害,却将艾米粒逼到自杀!从那时起他便拒绝所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