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陈恩泽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去,但是却被苏生死死拦住了。在苏生的劝说下,他才一心的收集起证据来。
但是他只是一个医生,平时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人脉,可以说这件事他根本就不能插上手。
只有穆笙会时不时的打电话来告诉自己这件案子的进展,但是收效甚微。
要是自己再努力一点,让那个罗楠初活下去的话,也许事情还会有转机,事情也许就不会那么糟……
他抱着头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满脑子都是梁羽在监狱里痛苦的模样,他双眼一直没有合上过,一直盯着手机屏幕。
他也想到处跑,为梁羽做出一点儿的贡献,哪怕一点儿都好。但是他现在被穆笙锁在了自己家里。
没有错,就是锁。
当知道陈信交出那个所谓的录音的时候,他便忍不住对着陈信发火。最后的结果是陈信住院了,自己没有进警察局,但是却被穆笙扣下了。
手机突然响起,他连忙接通了电话,有些着急的问道:“喂?怎么样,小羽的事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进展了?”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恩泽,是我。”
听出电话那头的人是陈恩昂,陈恩泽眼神不由得暗淡了下去,“大哥,有什么事吗?”
陈恩昂说道:“我知道你是在为了梁羽的事担心,只要你答应我你可以回来的话,这点小事我们陈家还是可以替你摆平的。你要不要仔细的想想,毕竟现在无论是夏子柠还是张超胜,他们的证词都是指向梁羽的。”
夏子柠就是那天咖啡馆的服务员,而张超胜就是开车撞死罗楠初的人,他们的证词的确是让梁羽的案子进入死角的关键。
可是听到这两个名字的陈恩泽却是一愣,他冷冷的说道:“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名字的?”
电话那边的陈恩昂只是顿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直接回答陈恩泽的话,只是说道:“只要你答应回来的话,我就可以让他们修改自己的证词,保证梁羽会平平安安的出来,而且会替你们两个举行婚礼。”
几乎是断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想,陈恩泽声嘶力竭起来,“陈恩昂,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陈恩昂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道:“陈恩泽,你在外面呆的够久了,是时候回来了,这件事只有我可以帮你,自己想清楚吧!”
电话被挂断了……
穆笙还在不停的奔波着,虽然很难,但是他还是找到了那天来过咖啡馆的客人名单,几乎是挨家挨户的去询问。
但是他们都说是对梁羽这个人没有印象的,就算是拿出了梁羽的照片,也只有几个人说好像是见过的,但是含糊其辞的证词根本就做不了证明。
那个银行的接待人员做完笔录之后就辞职回老家了,穆笙查过了她的住址,但是花了三天的时间赶过去,那里早就成为了一片废墟,已经被拆迁了。
更不要说是那个赵超胜了,死鸭子嘴硬,无论明叔和穆笙怎么逼供,那个人就是不改自己的证词。
梁羽的手机里最后和罗楠初的聊天记录,的的确确表明那天罗楠初是要来见梁羽的,只不过是中途出了意外。
事情似乎已经有了定论。
梁羽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穆笙,他的眼底全都是红血丝,胡子也长了出来,一点儿都不像之前的那副富二代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有些不甘的说道:“梁羽姐,你放心好了,你一定会没事儿的。我想法设法也会把你带出去的,就算是不当警察了,我也要你平平安安的。”
他不仅仅是一个警察,只要他向家里的老头子低头的话,就一定会有办法将,梁羽弄出来。
就算是老头子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绝对是愿意的,甚至乐意连眼都不眨一下。
梁羽这些日子来倒是想清楚了不少,这不是一个意外,也不太可能是罗楠初大胆的用命来陷害自己。
但是她实在是想不清楚,究竟是谁那么的讨厌自己,想要自己去死?
毕竟自己和罗楠初没有多大的仇,她摸了摸穆笙的头,笑着说道:“你是不是傻,我当然会没事儿的,看看你的样子,邋里邋遢的,成何体统?”
在梁羽的记忆里,穆笙就应该是之前在医院见到的一样帅气潇洒青春活力,或者是穿着警服时的英俊潇洒。
穆笙抬起自己的头,当对上梁羽的脸时,却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梁羽姐你放心,我,洛姐,伊一,我们都在很努力的找证据,你不可以比我们先放弃!”
一股暖流从梁羽的眼角处划过,梁羽淡淡的说道:“我说了的,这件事你没有告诉我爸我妈吧?他们年龄大了,我怕他们接受不了,还有我姐,她现在快要当妈了,还是不要受刺激比较好。”
穆笙死命的点了点头,“放心吧,这些事我都没有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故意杀人罪会判多少年?是一命换一命还是无期徒刑?”
听着梁羽平淡的语气,穆笙却是越发难过了,他几乎是哽咽着说道:“刑法规定,情节严重者,判处死刑或者无期徒刑。但是就算最后我们没有成功,我会找
最好的律师,最多也是十年有期徒刑,梁羽姐,我会等你的!”
梁羽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以来洛溪和钟伊一几乎每一天都会来看自己,明叔和小刘对自己也不错,自己到也没有受什么苦。
只是不知道陈天使怎么样,这件事苏生有没有告诉他,他有没有从病人去世的伤感中走出来……
她轻轻推了一把穆笙,“你是一名人民警察,我都没有因为这点儿事哭,你替我哭个什么劲儿?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好好的一个人待一会儿。”
“对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些纸和笔?我想要把小说的结局写下来,我不能对不起读者不是?”
穆笙强忍着眼角的温柔,跑了出来,他已经很狼狈了,梁羽都是这样的淡定,自己又怎么可以失了分寸?
看着洁白的纸张,梁羽却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的。自己要给写谁?老爸老妈,自己希望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自己的陈天使呢?他已经等了自己十年,看上去自己又要让他失望了……
自己怕死吗?所谓的死刑是什么样的?一颗子弹结束生命吗?不知道冰冷的子弹穿过自己头颅的时候会不会感觉到疼痛,因为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吧。
这样想起来的话自己好像也就不怕死了,但是自己好像还没有旅游过全世界,自己还没有吃遍天下的美食,就这样结束了吗?
一个人冰冷的日子里,梁羽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安稳的接受这一切的结果,但是现在想起来却是那么的难过,舍不得。
她想起自己还没有享受够这世间所有的温暖,自己还要做洛姐的伴娘,这一切原本都是说好了的。
一滴滴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一般,不停的滴在洁白的纸张上,留下一块块的痕迹。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一点儿人声都没有,这样的环境让梁羽多次误以为自己被世界抛弃了,自己的周围都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在这里看不见阳光,也看不见希望……
陈恩泽看着镜子里西装革履的自己,自己的这个样子他不止一次的觉得自己枯燥乏味,但是为什么这一次不一样了,是厌恶。
他的身后是陈恩昂,陈恩昂淡淡的说道:“你放心吧,只要我一句话,你的梁羽下午就可以放出来。”
陈恩泽微微抬眸瞥了身后的人一眼,“我答应你,只是以后都不要再碰她。”
“这是当然啦,她以后就是我陈家的儿媳,我怎么会碰她?”
陈恩昂满意的点了点头,慢慢的走了出去。
他看着在门外等了很久的妻子,柔柔的一笑,“放心吧,以后你和息诺有恩泽照顾着,我也放心。”
“是啊,你倒是放心了,过些日子我可能要去青山寺住上一阵子,息诺我已经送出国了,这些事情她也要几年后才知道了。”
陈恩昂点了点头,“爸爸的遗嘱也准备好了,他昨天已经签过字了,我相信恩泽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话音刚刚落下,陈恩昂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可是看着陈恩昂弓着身子的样子,身边的人则是一脸的淡定,似乎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有的时候有的事有的人,是你费尽心思也要达到做成接近的,只要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似乎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也许会有人不明白,至于吗何必呢?但是只有当事人知道,那种驱使自己一定要做到的信念,事情本来是没有对错的,你的立场却决定了这件事的是非。
人的一生可以是简简单单的,可以是平平凡凡的,也可以是轰轰烈烈的,令人羡慕的。
别人看见的只是别人看见的,别人理解的只是别人理解的,那些别人看不见的只有自己知道,那些别人无法理解的,只有自己能懂。
值与不值,只有你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