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元绍都有所动容:“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我看得出来,祖父说的时候并不是太确定。不过,因为在江湖是费了大量的钱财。所以还是得到一定的有用消息。比如,当年刑老虎莫名其妙捡回一个孩子的事。”
蔡换儿兴奋追问:“所以,令祖父就怀疑这孩子是小外孙?”
“没错。我祖父大胆怀疑。可惜啸山寨不好派出探子打听。好在,许多绿林江湖朋友,我祖父都舍下大钱。所以,得出结论,老寨主收养的可能就是小世子。”
蔡换儿恍然:“所以,你上任之后,并没有发动剿匪大计,而是千方百计招安?”
“没错。再说,官兵多次不成功,我何必再去触霉头呢?我是新官上任,自然要总结前任留下的问题。用新的办法解决。”
“好吧。言归正传,令祖父只是持怀疑态度,其实也没有证据大当家就是小外孙对吧?”
屈太守苦笑:“对。”
“那你就信了?”
“不信不行啊。我祖父在我上任前叮嘱好几次,我听他那么一说也是同样的怀疑,所以嘛……”
所以他上任以为,啸山寨没有来自官府的压力。日子很逍遥。
“看来我入伙的时间挑的很不错。”蔡换儿还自言自语。
刑元绍听见了,只望她一眼。
“哦,我差不多全明白了。”
她明白不要紧,关键是刑元绍怎么看?
屈太守看向刑元绍:“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嗯。”刑元绍一点没打算跟他认亲的意思,还闭上眼睛很像很累似的摆手:“让我一个人静静。”
“……”
蔡换儿把屈太守请出门,掩紧。
然后拉着屈太守问:“我们就要上京,大人,能否借点盘缠?”
“你还差盘缠?”屈太守一下从悲愤的氛围清醒。
“我没钱啊,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就一坐吃山空的小丫头。啥都不会。只能吃利息。这不,上京那么遥远,这一路上吃喝拉撒不是小事。”
屈太守翻她一个白眼:“他没带?”
“他?大当家的带是带了。可是不多啊,要省着用才行。你也知道,啸山寨其实很穷的,要不然,谁当土匪啊。”
屈太守简直要让她说服了。
“你要多少?”
“大人能给多少?”
“一百两。”
蔡换儿就叫了:“才一百两?大人,忒少了点。怎么也得五百两吧?”
屈太守也惊叫:“五百两?我去抢都未必抢得到?”
“你是官啊,方圆百里属你官最大。大人,别装穷了。怎么也是出身宁国公府的年轻太守,没个五百两,你好意思跟其他同僚打招呼?”
“胡说八道。”
“总之,我知道大人是一定有。何必小气呢这钱又不是花在我身上,是你未来的表弟身上。那么抠干什么?”
屈太守要大喘气了:“我抠……”
五百两,不是小数目啊。况且他到任还不满一年,能有多少俸薪?他又清正,没怎么敲诈商家,所以私房钱真不多。
“没有,一百两,爱要不要。”屈太守的官威出来了。
蔡换儿嘻嘻笑:“也行。一百两我省着点用。”
“这钱不是给你的。”
“知道。给未来你表弟,未来的世子爷的。放心我绝不贪污。”
屈太守磨了磨牙,最后还是懒得跟她说。
屈太守悄悄来,又悄悄回去了。
蔡换儿吩咐关门,谁来也不见。天晚了,把看门狗放出来。
叩叩门,听见里头传出:“进来。”
蔡换儿轻轻推门,望见昏昏的灯光下,刑元绍隐在暗处的脸。
“大当家的,你没事吧?”
“没事。”
蔡换儿进来,关上门,小心问:“大当家的,屈大人已经走了。你,要不要去歇息?”
“嗯。”
刑元绍没动,撑着额还在沉思。
“大当家的,你在想什么?”
“换儿。”刑元绍抬眼看过来,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我说明的。是我的话,一定要忍着恶心认这门亲。然后把侯府搅得鸡犬不宁。当然,属于自己的好处一样不落。”
“我怎么认亲?被官府判断已死的人?”
“可以翻案啊。不是说面目全非吗?都看不清脸,谁知道是你还是别人?而这一点,就可以大做文章。再者,当年的小世子出生,怎么也得备几个产婆吧?总有一两个产婆还活着吧?她们可以提供你的胎记什么的。这不就好办了。”
“嗯,你很乐观。如果产婆都不在世呢?”
“那就滴血认亲。”蔡换儿捂着嘴笑:“幸好我以前爱看戏。知道一些做假的手法,怎么个滴血验明,我是知道法子的。”
刑元绍相当诧异:“你还会滴血认亲的法子?”
“对呀,其实很简单的。”
“可是换儿,我的身份,很可能会让侯府的人拒绝?”
蔡换儿却哈哈笑:“听起来是很难。可是咱们这边不是有个邵素素吗?她不是认定你是侯府世子吗?她就是个证人啊。大仙的人作证,官差怎么也得相信吧?如果京城人都相信了,侯府怎么拒绝?”
“邵素素?她会吗?”
蔡换儿挑眉笑:“会,她们还欠一个人情呢。不过,大当家的,你这个山匪的身份,真的要小心操作。否则万一认不成亲,被掳进大牢,就惨了。”
“我虑的就是这一层。”
刑元绍就算剃了大胡子,可还是他呀。只要一报身份,一听是虎关岗的山贼,不用侯夫人动手,官差先动手了。
这个时候就可以展现人脉的好处了。
尤其是邵素素大内身份,绝对能省不少杂事。
“可是,临近京城,我们就得避开邵素素,怎么利用她的身份办事?”
蔡换儿想了想:“这一点的话,我觉得咱们在路上好好套她的话,如果她也是来抓你的,那就避开。如果她别有深意呢?”
“你不是说她抓我其实是邀功吗?”
“嘿嘿。是我说的。所以我才说要好好套取她的真实意图。如果真是邀功,那就避开。如果不是呢?这个女人一向不按牌理行事。或许还另外有目的呢?”
得,啥话都让她一个人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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