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巧取,不能太大摇大摆了。蔡换儿和小喜两个又是做普通小子打扮,就装成是寻短工的穷孩子,敲门问这里要短工吗?
来个猥琐的半百老头,睁着精明眼把他们两个好一顿打量,然后咧嘴露出一口黄牙哈哈笑了:“短工?要要。进来吧。”
蔡换儿和小喜对视一眼,同时提前警惕,还是迈进门槛了。
猥琐老头随手就把门关了,笑眯眯看着他们两个,指右边:“往这边去。”
右侧是条更窄的过道,散发出腐败难闻的味道。下水沟的水都是黑的,成群的苍蝇盘旋不去。
过道尽头有几间平矮的小屋,阳光斜斜洒进低低窗内,里头有人在呼呼大睡。
“你们两个,会什么呀?”老头笑眯眯盘问。
“打扫,抹桌都会呀。”小喜抢先。
“听口音,不是庆阳府的人?”
“我们是外乡灾民,衣食无着,所以请老伯给个机会吧。”蔡换儿说来比较有说服力。
猥琐老头一听是难民,眼光一亮:“家中还有什么人?”
“还有叔叔婶婶,经常吃不饱饭。”
“嗯。不错。”猥琐老头喜上眉梢:“留下吧。来,先去后侧厅等着。我去取两套新衣新衫。”
“老伯,我们要做什么?”
“先别急。”猥琐老头仍是笑:“等着。”
回到正屋楼下侧厅,空无一人,家什都比较破旧。
“哎,觉得怎么样?”小喜捅她,小声问。
“不太好。”
“那就对了。这老头子八成没安好心。”
蔡换儿一惊:“你是说他会对我们不利?”
“嗯。他可不是个湖涂老头。”
“是,看着挺精明的。难道他看出我们的原身了?”蔡换儿悚然一惊。
小喜默默点下头。
“完了,出师未捷,还好发现及时。”
小喜瞄一眼厅外,小声:“要不要半途而废?”
“不要。索性用强,逼问那个杜老大,在不在?”蔡换儿一击掌,恨声道。
小喜想了想:“也只能这么办了。”
猥琐老头很快来了,手里还捧着两套青衣小帽,看着就是小厮的标配。身边还跟着一个五大三粗,打着哈欠的壮汉。
“来来,把衣服换上,正式上工了。”
“老伯,你还没说让我们做什么了?”
“暂且去月桂姑娘屋里侍候着吧。”
“月桂姑娘……”蔡换儿和小喜都没听过。
猥琐老头劝:“别问那么多了,先换上干净的衣帽,免得你们一身汗臭了客人。”
蔡换儿和小喜拽着自己的衣襟,同时摇头:“我,我们还没洗澡呢。”
“哦,对。去冲个澡吧。你们小工就跟王三他们一样,在后头墙根那里有缸水,去吧。”
“什,什么?”后头墙根水缸?太简朴了吧?
老头笑:“怎么?嫌小?”
“不是不是。”小喜拧拧手指,道:“老伯呀,我们一会再去冲操换新衣好不好?我们两,想先跟你说点要紧事。”
“说吧。”
“不能让外人听了去。麻烦这位壮士回避下好吗?”蔡换儿笑的很客气。
猥琐老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俩:“这样玩花招可不好。”
“真的没玩花招,老伯,你是怕了我们两个瘦小干扁小子吗?”蔡换儿激将他。
“哼。”老头冷哼一声,摆头令护院退出厅,闲闲翘着二朗腿:“说吧。”
小喜脸上堆着很明显的假笑:“我来跟你说。”
蔡换儿很自觉:“我来放哨。”
“上道。”小喜差不多要对她竖大拇指了。
蔡换儿笑的真诚:“术法嘛,不能让外人窥了门道是不?”
小喜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
说是去放哨,其实蔡换儿跑去跟那个杵在厅外的壮汉拉家常去了。只不过对方看向她的眼神却是晦暗不明的。
听到厅里传有猥琐老头轻微的哼声,壮汉要进去,让蔡换儿拉住了:“这位大哥,你是这院里的护卫吧?看着像是练过铁沙掌似的。”
“屁话,老子练的是铁布衫。”
“哦哦,不好意思,我半桶水,总把这两搞混。铁布衫,是不是练肌肉的。瞧你这一身腱子肉,啧啧……”蔡换儿不方便上手,还是眼带羡慕的夸。
这个护卫半信半疑:“你懂铁布衫?你不是小姑……”后面两字咽了下去。
“我是穷小子,可这一路逃难,也是听过一些杂闻的。对了,这院里,是不是月桂姑娘最漂亮呀?”
“那是。”
“难怪喽。我听说城里有名的杜老大,最喜欢这院里的姑娘了。就是她吧?”
这个壮实护院惊讶:“你知道杜老大?不是她,是小翠香。”
“谁人不知呀。可惜,没门道,不然咱投靠他去。”
“你?”护院上下打量他,发出不可名状的笑容:“哈哈,他可不收无用之人。不过你嘛……”
“我会很多东西。除了吹拉弹唱。”
“哼哼。”护院笑的很阴险。
蔡换儿心里直发毛。难不成这家伙也看出她是女儿身?不可能呀。她相貌不出挑,身材干扁豆芽菜,把男子的衣服一扮上,活脱脱小子模样嘛。就像刑元绍也说她扮的很像,一般人根本认不出来。
不过,转念一想,一般人认不出,烟花地打滚久的这些男人,怕是会一眼看穿吧?
这么想着,蔡换儿就很希望小喜能快点解决,快点出现。
“搞定。”小喜拍着手出门。
“你们……”护院觉察出一丝不妙。
小喜回指厅内:“哦,那老头的旧疾犯了,快去看看。”
“啊?”护院一听,冲进去厅就看到那个猥琐老头缩蜷着身体,脸皮扭曲,嘴歪眼斜的发着抖。
“老龟,你咋啦?”
“追,追那小子……”
可是等院里的护院们齐齐出动追出门,巷两头早就没两个臭小子的身影了。
邻院五号大门后,藏着的蔡换儿和小喜悄悄探出头,相视一笑。
“喂,你们两个小子,躲在这里做什么?”五号院出来个打扮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手里挥着一条粉色手绢。
“大姐,我们在跟伙伴躲猫猫啊。”蔡换儿天真无邪回。
‘呕’小喜一阵恶寒。
中年妇人也脸色转睛,很满意这个‘大姐’的称呼。按年纪,她可以被叫大妈大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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