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伊忍不住打趣她:“荷娜,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子啊,自己准备什么时候生一个?”
荷娜叹气:“你没听悦颜说吗,五年之内我都不会正经谈场恋爱的,结婚生子这种事,可想而知对我来说有多遥远了。”
叶从伊知道,荷娜曾经有过一段长达八年的恋情,初恋,结果那段感情以对方劈腿而终结,这件事对她打击至深,在那以后,她开始有了点游戏人生的味道,恋爱是谈了不少,却没有一次是全身心投入的。
她蹙着眉头,侧头看了荷娜一眼,劝道:“荷娜,你不能因为一个人对你不贞,而把所有的人都否定,我觉得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荷娜往座位上一靠,有些疲倦的说:“我不是因为他的背叛才这样,而是工作这两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识了不少,忽然对感情有些看透了,现在这个社会,男的贱,女的荡,有几个人没在外面乱搞的?又有几个人是因为感情而结婚的?有时候认真细想,真的是一点意思也没。”
叶从伊不同意的摇摇头:“你太偏激了,你所看到的现象不能代表全部。”
“或许是吧,可是我就那么倒霉吗,美好的东西我就一点也看不见?”荷娜拉着曹幼雪的小手把玩着,忽然侧脸说:“哦,我说错了,至少你们一家的生活,在我眼里堪称幸福完美。”
叶从伊一怔,嘴角浮起一丝恬淡的笑意。
“真的,从伊,你知道吗,我认识的结了婚的人,你是最幸福的一个。”荷娜眨眨眼睛,认真的说:“从伊,不是所有女人都有你这么好的运气的,你跟云俊两个,家里是世交,从小就认识,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大学时候订婚,毕业之后不久就走入婚姻殿堂,一切都那么顺利,那么理所当然。现在就更别说了,云俊事业有成,又疼你,你们又有了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哎,真不知道你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算了,人各有命,羡慕不来的。”
“身边所有人都像你这般说,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我除了笑,不知道要说什么。”叶从伊眼睛望着前方,却显得十分平静。
“本来么,你可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前方路口遇到一个红灯,叶从伊将车停下,默然了一会儿,忽然下定决心似的,回过头来,看着荷娜苦笑说:“荷娜,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其实,我真的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快乐满足。”
“啊?”荷娜愕然,皱了皱眉,试探说:“你的意思是,别人看到的只是表面风光,事实上你们夫妻,感情并没那么好?他对你没有那么好?这。。。这不是吧?”
“不,我们感情不错,他也对我很好。”
“那。。。为什么?”荷娜不解。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叶从伊咬了咬唇,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在别人眼里,我们的婚姻令人艳羡,可是对于我来说,它就好像是一杯白开水。”说着,她看了荷娜一眼,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一杯寡淡无味的白开水。”
最后一台手术做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
沈寒笙一边走出手术室,一边扯下了白色的口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回到值班室,将帽子脱下,一头如云的秀发便流泻而下,她随意扎了个马尾,然后换上牛仔裤与休闲外套,然后走了出去。
助理医师张南正站在那里等电梯,见了她立即微笑:“沈医生。”
沈寒笙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张南跟她共事也不算很短了,知道她一向惜字如金,也并不介意。
站在电梯里,张南望着她精巧的侧脸,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请她去吃个消夜,思索了一下,觉得先说点别的事更显得自然,便笑道:“沈医生,我今天去1616房看了一下那个郑小姐,她还问你来呢。”
“哦。”沈寒笙眼睛盯着电梯的显示屏,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张南见她反应如此淡漠,心里不由得有些沮丧,又说:“郑小姐这人可是大有来头,你看梁主任对她住院的事那么重视,每天都要亲自去看望她呢。”
“什么来头?”沈寒笙嘴角带了一点戏谑的表情,转过头看向张南。
那双大大的漆黑的眼眸扫过来的时候,张南的心不禁怦然而动,定了定神,才说道:“我就知道沈医生不大关注这些事,郑家在本城是很有势力的,这位郑小姐的爸爸,是鼎泰集团的董事长郑泰,鼎泰集团你总该知道吧,她的叔叔,就是我们的郑启郑市长啊,她既然问起了你,我想也许明天你该去看看她。”
沈寒笙看着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然后慢慢回过头来:“不管她是谁,在我眼里,她只是个患者而已。”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她抬脚走了出去,张南碰了个软钉子,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最重要的事情还没说,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大叫:“沈医生,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