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你别跑那么快嘛!等等我……”少女又一次的落后,大喊着。
伯仁只好放慢了脚步。
“大师兄…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少女并肩追上,开口道。
伯仁看着西边的方向,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这才用眼角瞥了一眼少女,知道她想要问什么,叹了口气娓娓道来:“青衣帮最大的威胁是守护顾青衣的三大死士,两名剑修,一名练气师。据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面容,他们也只服从于青衣帮帮主命令。他们不会管帮主是谁,谁拿到令牌谁就是帮主。借助这三个人的力量,顾青衣在宁安镇众多帮派中脱颖而出。他们三个,至少都是空冥境界之上,在众多的帮众中,没人有青衣帮这样的底蕴。”
“啊?只要有帮主令牌就行?”少女问道。
“嗯!”伯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顾道明一定要拿到令牌,掌握了三大死士,便等于掌握了整个青衣帮。很多的秘闻,据说也是掌握在他们手里的。”
“那,这个威胁对李相如和黄小炜并不存在啊?”少女沉思片刻后疑惑道:“顾道明并没有拿到令牌,可是为什么黄小炜不拿着令牌去找他们?难不成,她并没有令牌?”
“有可能是令牌不在她身上,或者她并不知道怎么去通知那三个人!”伯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道,“师傅跟我说过李相如,我就特别留意了下他,少年命途多舛,在焚城逃离之中被一名深不可测的修士打碎心脉。按理说,打碎心脉之人活不了多久的,就算侥幸活下来,也无法修行,可是这个奇迹却发生在李相如身上。这只能说明李相如身上有着秘密。至于什么秘密,我不知道,我猜想师傅他老人家知道。只是他也没说。”
“哦……”少女若有所失地答了一声,想了想觉得话题好像已经错开了,只是她也没提醒。静静地等着伯仁继续说下去。
伯仁对着少女翻了一个白眼,无奈地道:“你就不能多动动脑子嘛?去分析下现在的形式啊。”
“哦……”少女又哦了一声,装傻似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态度让伯仁又伸出手想要弹她的脑门。
“大师兄!”少女瞥见他的动作便大声喊起来,然后有点畏惧地道:“我说,我说!讨厌!又想弹我脑门……咳咳……”
少女咳了两声,刚想说话的时候仿佛突然记起什么来,歪着头道:“大师兄,好像……我不并知道什么啊……我很少去关注这些事情的。而且,青衣帮也只是一个比普通人稍微厉害点的帮派而已,又不是什么修真山门。”
这个理由,很有道理,非常充分!
伯仁脑壳有点疼,他对少女的担心之色更重了。独当一面,独当一面,能有这个能力的人,首先他就得能去了解大局,哪怕不能完全了解也可以通过一些得到的可靠消息去剥丝抽茧,他此次带着少女出来也是因为少女待在殿里太久,修行之上也是遇到了瓶颈。出来说不定能找到契机突破困境,二来,他们这些众多师兄弟都是要被安排巡逻守护各州结界的。守护结界的人,修为是基础,能力是重点。
大修行者成就宗师,也都是有一个必然过程。
从红尘俗世来,往地狱中去,再路过人间。
伯仁叹息一口气,无奈地继续道:“还有一个威胁,就是青衣帮的青云,他是一个很有城府地人,修为应该是在归云期之上。跟青衣帮的三大死士也是不遑多让。青衣帮这段时间所有的变动也都是在他的幕后推动之下发生的,他之前在江湖有个外号叫“玉面飞狐”,他修炼了一种功法可以让人保持年轻,或者说是把年岁增长减速。”
“大师兄,这是一种魅惑之术嘛?”少女问道。
“算是吧。”伯仁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其实他也不算是好色之徒,他修行的灵气对女子有天生地吸引之力,会让那些女子不自主的生出对他的爱慕之情。但是,几乎没有听过他祸害良家女子的事。十五年前,他借助青衣帮的势力,杀了一个女人……然后就一直待在宁安镇了。”
伯仁走了几步,顿了一下,然后冒出一句话让少女摸不着头脑地话来:“宁安镇,卧虎藏龙,很有意思。
少女闻言想了想,忽而眼睛一亮,嬉笑一声道:“哇,大师兄,原来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跟说书的一样啊。大师兄,以后你跟我多讲几个故事吧,听着好像很好好玩一样哦……”
伯仁停下脚步,看着少女,微微摇头,满是无奈。
“大师兄……又怎么了嘛……”少女又抓住伯仁的衣袖,娇嗔道。
“不讲!你三师兄最喜欢讲故意了,以后你去听他给你讲吧。”伯仁语气冷漠地道。
“哦……可是三师兄整天没一个正形啊,他讲的故事老是说他自己多厉害多厉害,要我觉得那就是吹牛……”
伯仁伸手扶住额头,不再搭话,任由少女如雀般在旁叽叽喳喳……
………………………………
李相如的面前也有一把“铁剑”悬浮,三尺三长,那把剑锈迹斑斑,还黏着一丝丝地泥土,仿佛这把剑是刚出土里挖出来的。
陈旧,潮湿,废铁?
可就是这把看似废铁的剑,把那名剑修的剑堪堪地挡住了,消除了所有的剑气。
强大的剑气对撞把周围的青衣帮众震退了数步。
整个场面,被这突如其来地“剑”震的火把上的红色火苗摇曳,
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拿着一个酒葫芦的人。
那人中年模样,一身邋遢衣着,眼神是酒醉的迷离,鼻头和两边的脸颊微红,胡子乱糟糟,他脚步晃悠边走边又喝了一口酒,一身酒气让旁边的人更是纷纷后退。
“嗝……”汉子晃到李相如面前,打了一个酒嗝,哈出一口浓重的酒气,然后转身用迷离着眼看了看黄小炜,伸出手点了点。
黄小炜认识这个人,算不上熟,但是知道这个姓王的酒鬼,经常跑大邓老头酒铺“赊酒”,无赖撒泼般地吵嚷着要喝酒,有时候甚至回去偷酒喝。为此邓老头数次气急败坏地拿着扫帚去追打过他,可是,姓王的老头似乎更乐此不疲。她在那养伤的半个多月间也亲耳听到过他们在酒铺里气急败坏地对话谩骂,当她问及邓老头的时候,邓老头却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口气说了几个字,“他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啊!”
出于好奇她便偷偷地从门缝里看过姓王的老头。而此时王姓老头就这样出来了,挡在他们的前面。看着样子,似乎还很厉害。
黄小炜奇怪地看着姓王的酒鬼,又奇怪的看着救了他的蒙面人。现在,她只要知道,这两个人都不是来害他的就行了。于是,她默默而戒备地走到了李相如身边。
顾道明身边的那名剑修冷淡的看着这一切,虽然他的这剑被眼前这酒鬼挡了,心中却没有起任何波澜。
“你们……俩,都走吧。这里……交给我了……”王酒鬼醉醺醺地说道。
其中有熟识王酒鬼的,此刻毫无眼色觉悟般地站了出来,指着他大骂道:“你个老东西的王酒鬼,跑这来找死嘛?还不抱着你的酒葫芦滚一边去,不然……”
他的“不然……”才出口,话还没说完在王酒鬼的一挥手之下,身体便倒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之上,轰然倒下的时候抬起来头看向王酒鬼,脸上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却没有再说一句话,软软地趴在了地上不能动弹。
剑修此时眯了眯眼,这才正式地打量下这个醉醺地酒鬼。
“聒噪……”王酒徒至始至终没看那人一眼,有意识似乎模糊地说道:“快走吧,我来……还邓老头酒钱的……”
王酒鬼抬头看了看邓老头酒铺的那个方向,伤感地道:“以后,就,再也没有,好酒喝了……”
酒徒慢慢轻轻地把说中的酒葫芦小心仔细的挂好在左边的腰间,挂好之后又轻轻地用手拍了拍。
手臂往前伸直十指并拢,慢慢地收回至胸前,眼睛闭上,嘴唇微抖念念有词,仿佛有一层肃穆地圣光,一团团白丝缠绕至全身,又从身上慢慢地爬到了悬在空中的那把锈迹斑斑地铁剑上。
白丝从刀柄开始如同巨蟒缠食动物般的绞动在铁剑上,延伸至剑尖。铁剑在缠绕地过程慢慢地发出爆竹般的轻微爆炸生。铁剑上的泥土和锈迹纷纷炸裂掉落……
锈迹和泥土脱落之后,那柄白剑突然发出耀眼地白光,整支剑都在震动颤抖,一声犹如困境千年的百雀飞出牢笼清脆悦耳的呐喊之声直冲云霄。
“苍生涂涂,天下缭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王酒徒嗓音浑厚低沉,双眼一睁,松开合十的手。左手垂立,右手绷直,铁剑稳稳地飞到了他的手中。他把剑拿至眼前,眼神温柔中带着伤感,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把剑,白光亮丽地映入他的瞳孔,他看到的,似乎却是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和微笑。
对面的剑修脸色终于变了,变得极其难堪!他死死地盯着王酒鬼,死死地盯着这把剑。
酒徒依然在看着那把剑,许久之后喃喃地伤感道:“三师弟,你一直在找这把剑吧?人人都以为,你加害师傅为得是师傅的剑谱,可只有我知道,你要的其实就是这把剑。”
这句话,是说给听得懂的人听的。
对面的剑修面色阴沉,冷声一哼讥笑道:“原来,大师兄躲在这里,难怪我找你了你那么多年都找不着你。不过,现在也还得及,如果我有这把剑,就再无人能破得了我的双隐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