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胸口的火山
林隐正和一个我从未见过面的据说相貌很酷的男子谈恋爱,很少有工夫理我,我俩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我知道她不希望我打扰她,我每天除了上班下班,就是偶尔跟东哲打打电话,聊聊天,说些看起来没有意义但却很有意思的话,那些话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明白。//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有时候,我们也约好一起到什么地方去吃晚饭,下了班就直接去,尽量少回那个“家”。
林隐曾说,再也没有一个男人能打动她。
林隐又说,女人全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
她说话老是自相矛盾,也许每个人平静的外表下面都包藏着一颗矛盾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吧。
我和东哲的关系一直没什么进展,始终停留在相互猜疑、不敢放开的阶段。
有天晚上,林隐的那位来了,我从半开着的门缝里看到她俩,男的是个大高个,长得宽肩阔背,相貌看不太清。女的穿着性感迷人,他俩当时给人的视觉效果是那样地美好,但是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俩就会彼此伤害得一塌糊涂。他俩在门厅里相互紧搂着接吻,然后急不可待地进屋去了。
我躺在床上想要着会儿书,床头放着几本厚厚的专业书,我每天都说要看可每天都看不进去。我的床放置的位置很低,松软的床罩几乎拖到地上。我一遍遍地让自己从高处坠落到床上,体味着身体被上下涌动着的波浪包围着的感觉。他上次来的时候,把一件厚外套放我这儿了,近来我常用那件衣服盖着睡午觉。被他的衣服包裹着有种异样的感觉,如同被他亲密地抚摸,每一个毛孔都渐渐苏醒过来。我在他的衣服下面一点点地卸去武装:外套、毛衣、衬衣、胸罩,皮肤和那件粗花呢西服柔滑的衬里相磨擦,产生了令人眩晕的刺激的效果。我周围凌乱地堆着一些东西,一把细长柄的梳子,两本杂志,三本专业书,虎皮贝壳发卡,电话,口红等等。
我用那件衣服遮住我的脸,黑夜在我的世界里很快来临。有人用左手抓住我左乳,有人用右手伸到我的深处,透明的汁液如同果汁般地流淌出来,我感觉到来自生命内部的蠕动、痉挛和战栗。我内心充斥着惊喜、愉悦、罪恶与肮脏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我感觉到自己的**在自身的冲撞之下变得飞扬和膨胀,我听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爆裂开来,我掀开一条缝看到自己的**,在昏暗的光线下皮肤闪耀着瓷器一般的幽光,电话铃的炸响扑灭了这道幽光,我用那件上衣快速遮掩住裸露着的身体,好像黑暗中有一只特别的眼能够看得见我。
那天夜里我在电话里究竟跟他说了些什么已经完全不记得了,我一直躺在他衣服的下面跟他说话,我问他,他说他也是躺在床上的。
“我想你了。”
他还是头一次把话说得那么直接,让我暗自惊讶,以为隔着那么远他当真能看到什么。
“你的衣服落我这儿了,”我说,“你什么时候来拿吧。”
“我现在来拿行吗?”
我的身体在他衣服下面感到一阵战栗。
“来吧,我等你。”
听到对方挂断电话的声音,我手拿听筒愣了一会儿,似乎不相信他当真会来。我感到极度慌乱,不知道东哲这种痛下决心似的改变对我来说是好还是坏。来不及多想我从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然后以最快速度收拾屋子,在我把床头最后一根铅笔扔进笔筒的时候,我听到门铃“叮咚”作响的声音。
东哲清瘦的面孔出现在防盗门的铁栏后面。
我们在幽暗的灯光下拥抱,他把我抱得很紧骨骼格格作响,他身上那种男人的体味搞得我头晕脑涨,我们什么也没说,相拥着走进房间。他用脚轻轻把门钩上,我们靠在门上继续接吻,我的后背与门板时常轻微地碰撞一下,发出“咚”地一声响。我躬起一条腿来蹬在门上,用臀郜抵住门。他站在我面前双手用力揉搓我的**,他手劲很大,疯狂之极,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欲望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火光冲天,不可收拾。
我们来不及躺下我们站着就亲热起来。他把手绕到我背后解开胸罩的挂钩俯下身亲吻**并用手捏着另一个,我大概很久没有这种奇妙体验了,显得充奋又疯狂。他的手在我腰部和小腹徘徊,所到之处无不燃起一团团的火焰。我的头一下下地碰到那扇门发出砰砰的响声,他已经把我脱光了,衣服散落一地,像作案现场一样杂乱无章。
在幽暗的光线下被一个自己所喜欢的男人这样尽,情摆弄,是最最让人能够放开什么的时刻。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欢乐。激情在升温,长发在空中如野草般舞动,根根直立向上如房顶有种莫名的引力。他把我变得炽热如火,柔韧无比。他的手终于搭在了他的皮带扣上,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了腰间的另外一种震动一股来自于远方的呼唤,他的呼机总是开到“震动”档。
他的手摸到呼机,脸上立刻显现紧张不安的神情。
我冲他努努嘴:“电话在那儿呢。”
他又重搂紧我说:“待会儿再回。”
他卷土重来不管不顾又重新操练起新的一轮身体游戏。我如他怀中的一把结构复杂的琴,他时儿低头急速拨动琴弦,时儿仰脸慢揉琴身。在我们最想**的时候,他腰间的那东西仿佛长眼睛似的,及时拦戴了他的欲望,那种剧烈的震动连我都感觉到了。
我们都挺扫兴……
待了一会儿,他把我放到床上,他开始不加思索地回电话。
我想,对方一定经常呼他,他连看都不看就知道该给哪位回电话。
我坐在一旁看他,我们对视时,我冲他很甜地一笑。
他手拿听筒等对方来听,与我的笑容碰到一起时,忍不住伸手拉我过去坐他腿上。床和椅子的距离很近,他稍一使劲就把我拉过去了。
电话通了。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搂着我不安分地动着,我吻他的脖子,一路往下吻,我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他用力抱着我他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清我几乎要叫出声来但必须忍住不能弄出一点响动因为电话里也许会听到。女人在他怀里扭动如一条蛇,他匆匆撂下电话俯下身吻那女人。但是那天我们什么也没做,因为他说他必须走,让我别问为什么。
黑夜被他挖了一个洞,然后他抽身离去。
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东哲的一点消息,种种猜测从我脑子里冒出来,我的手哆嗦着去拿电话机,我把他的呼机号连拨了三遍才拨对,我想他一定是出什么事了,留言完毕,我抱着胳膊缩在墙角里等他回电话,我紧张得尿欲一阵阵涌起,膀胱被压迫、被充斥、被一种无形的气体灌满,但又不敢起身上卫生间,生怕稍一离开东哲的电话就会打过来。我感到身体在下沉,发冷,我紧缩成一团,坐在灯光的阴影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放在我腿边的那只电话机。
那个星期天我从早上九点就开始等他电话,我坐在那儿,动不动,人像失去知觉一般。那天林隐好像不在家,整套房子静悄悄的,只有钟表的声音和楼下偶尔传来的磨刀人用串在一起铁片所发出的“嗒啦嗒啦”的声音。窗外的天空一片灰白,有几只鸟儿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飞。电话铃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响起来。我慌忙抓起来听,里面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干哑,苍老,透着股烂菜帮子般的俗气。
她一个劲地往下说,叨叨唠唠,劲头十足。
我喘了口气,冷漠地说:“你打错了。”
“啊?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打错呢?啊!啊!”
她莫名其妙冲我一通乱吼。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我把电话挂断了。
整个上午都在等待中耗过去了,没有他的一点消息。中午我去厨房下了一点面,面刚煮好电话就来了,我端着碗面慌里慌张去接电话,面汤洒了一裤子,湿漉漉的又油又烫。电话不是东哲打来的,是好久没跟我联系的莫雅。
“干嘛呢你?”
莫雅打来电话头一句准要问我“干嘛呢”。
“没干嘛,”我说,“吃面。”
“妈妈让我告诉你希望你经常回家看看。”
“还有别的事吧?”
“让你猜着了,”莫雅说,“莫铭,我想跟你借点钱。”
“多少?”
“没多少,也就是一两千块吧。”
莫雅每次打电话来肯定是为借钱的事。她租着很髙级的房子住,每天就靠东拚西凑过日子。
“莫雅,你听我说,你应该好好找一份工作,然后……”
“行了,别啰嗦了,”莫雅粗暴地打断我,“你就说借不借吧?”
“那你你待会儿过来拿吧。”
我无可奈何地放下电话。
门铃响。
防盗门暗色的铁栏杆后面露出一张让我惊讶的脸。
“怎么,不认识我啦?”她笑。
我发愣。
她又笑,笑得有些歇斯底里。
我毛骨惊然,抱着门站在那里。
这样僵持了若干时间我才勉强从笑声里辨认出她是谁。
她完全改变了相貌,头发也变了,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莫雅一步三摇地走进屋,把头上的迷幻图案的长丝巾如舞台模特那般夸张地从脸上扯下来朝着半空中一扬,那条五彩缤纷的丝巾便如一条柔若无骨的长手臂那般在空中漫舞起来。莫雅迈着得意洋洋的步子在我不大的房间里走过去又走过来,让我看得眼花缭乱。她终于停下来一腿伸直一肢弯曲,身体摆成一个在我看来很吃力的角度。她手柔软地别在腰间,一手高高扬起来扣到脑后,她这副夸张的模特姿势我似乎在某本时尚杂志的封面上见过。
莫雅从我这儿卷走一千块钱,头也不回地走了。她说她为做这次美容手术欠了一屁股债,她说我无论如何得帮帮她。她用手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她说你不帮我谁帮我?
咝她咧了一下嘴,她说不敢乱动,伤口还没长好呢。
我望着那张看起来完整无缺的脸,感到她面孔下面似乎隐匿着累累伤痕。暗紫色的疤痕与无色透明的缝线,把她的脸拉扯成一种极度古怪变形宛若毕如索笔下所呈现出来的一张张扭曲重叠五官错位的脸。她坐在窗边,阳光正好斜射在她脸上,她的皮肤薄而透明,她手里拿着一瓶香水作为送给我礼物,我却闻到一股强烈的医院苏打水的味道。她打开瓶盖,把那种带有剌鼻味道的香水洒在我头发上,然后她拿着我给她准备好的那一沓薄薄的钞票,消逝得无影无踪。
空气里飘动着一种声音,不是知从何而来的女声合唱与独唱的混声。我听不懂歌词,那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语言,那种声音仿佛来自于一个遥远神秘的地方。我打开电视,由于没拉窗帘,阳光的反光使得电视屏幕一片灰白,有一些人影在晃,但却看不真切。
房间里的光线一点点地暗了下去,我没有起身去开灯,也无法再等东哲的电话,我整整等了一天,哪儿也没去,连上厕所都是急急忙忙的,生怕误了什么,而他的电话却一直都没有来。我不想吃晚饭,只想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上一觉。我开了一盏小灯,看到屋子里的东西还是早晨起来时的样子,仿佛我刚刚起床,一下子天就黑了,中间空过去了一大段,我回忆不起我究竟做了些什么,桌上那瓶香水提醒我莫雅好像来过,别的我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在针线盒里寻找一根较粗的针,淋浴器喷头被水碱堵死了,我需要一个孔一个孔去清理,针尖扎进去的时候很费劲,水碱已把那些小孔堵成铁板一块,每回洗澡都要花上半天工夫清理这些被堵住的小孔。我记忆中也存在有这样的小孔,我害怕打开某些记忆,我希望把那些小孔锁住,那些记忆再也不被放出来。
水雾渐渐浓起来,我站在淋浴器下,听到房间的电话铃在响,不过我已经无所谓了,我对他不再抱奢望,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在对面镜子里逐渐消失,先是头颅,隐去头颅的人体使各个器官更加充满表情,没有束缚的**突出在画面之外,水雾就要蔓延下来,乳晕眼看着被吞没,它的颜色的变浅,变成那种薄而又薄的透明色。
有镜子那面墙完全被白雾遮住了。我像个盲人似地盯着那面墙,隔着重重迷雾听那屋里的电话铃越变越哑,直到什么也听不见了。
夜里我从被窝里被人提溜出来强迫我看影碟。林隐说这张碟现在很时髦的你不看明天就要拿走了,我迷迷糊糊地套一件衣服出来,这才看到客厅里黑压压地坐着一屋子人。林隐在黑暗中拿出一张闪亮的银碟,她说片子的名字叫《夜访吸血鬼》,空气中顿时布满了一股森然的鬼气。
散坐在地毯上的人有了一些骚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们的脸,但凭直觉我知道他们是我的一些熟人。顺着惯性我本能地想到,东哲很可能也隐蔽在这群人里,这时的确有人把手伸过来把我的手拿过去攥在他手里,我困得睁不开眼,就势倒在那人的肩上继续刚才被打断的睡眠。剧情似乎很紧张,在场者的神经都像绷紧了的琴弦一样。我感到那人在捏我的手,捏得我生疼。
“我欢迎任何人来结果我,进入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世界:靠饮动物血生存……”
电影里飘来阴森森的对白。
我克制不住想要一头栽下去的欲望,那人的肩膀支撑着我身体的全部重量,让我不致于像电影里那些被吸血鬼袭击了的人那样“砰”地一声倒下去。恐怖直接进人我的梦境,但因隔着一层什么,所以变得似是而非。我睁开眼睛,看到两个穿黑披风的男子面对面走过来,他俩动作一致,如同一个男子在镜中看到的自己阴暗的幻象。“你爱我吗?”
“我爱你。”
电影里的声音总是很迷人。
看这部片子我只记住了一个动作,那就是男女接吻时男人用力咬断女人颈部的血管,然后,吸血和亲吻的动作合二为一。
我不知道人群何时散去,我好像一半坐在这儿看影碟,另一半已被人抱进卧室,脱去衣服,盖上被子。他就坐在床沿上抽烟。一支接一支。他说他知道我在呼他,可他有他的难处。他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倾诉,我听得断断续续,又有刚才那部吸血鬼电影残存的一些片断装在脑子里,现实与虚幻的影象搅和在一起,破碎,零乱,无限伤感。
“我已经无所谓了,你来不来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林隐打电话给我,她说你喝醉了。”
东哲在黑暗里一件接一件地脱衣服,我木然地躺在床上,好像激动不起来,白天已经把我耗尽了,我等待的结局好像不是这个,然而不是这个又是什么,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窗台上有个什么亮的东西,反射着奇异的光亮,一闪就不见了,偏一偏角度又能看得到它。窗帘拉上一半,天空如一幅狭长的轴画,半个月亮很温柔地挂在画的一角,那月亮的光照在窗台上,我终于看清楚了那是莫雅送的一瓶香水。
我看见他平时坐的那张弯柄靠背椅在暗夜里微微摇晃着,上面逐渐堆起一堆衣服,后来听到他皮带的金属扣在黑暗中发出“当”地一声响,有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我惊叫了一声,双手护住自己的脖子吸血鬼把女人抱进怀里总是先吻她的脖子。
他把我的手拿开,开始抚摸我全身。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变得松动,原来紧绷着的神经被一点点地化开,僵硬的身体在他的掌心里渐渐变得柔软起来。他的手动得很慢,可以感觉得出他是那种由于谨慎而变得非常细致柔情的男人。我感到既亢奋而又倦怠,感受到由他带来的地震般强烈的**冲撞。
第二天醒来时他已经不在我床上了。
窗台上那瓶香水底下压着张纸条。
我趴在窗台上看到一个穿呢大衣的男人的背影。
我敲敲玻璃窗,可他没听。
莫雅约我在她家附近的一间甜品屋见面。下午的太阳光黄黄地照了一地,斑驳的树影像一张黑白分明的网平铺在地上,我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一张桌旁,神情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莫雅容光焕发地走进来,一见我就说:“哎呀,你看上去气色不错!”
她在我对面坐下,我们点了一点喝的东西,莫雅把一个信封放在我面前,她说喏,上次向你借的钱,还你了啊。莫雅说她最近交了个新男朋友,对她很不错。她点了一大堆冰淇淋给我吃,又问了我最近的一些情况,然后丢下我和那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冰淇淋赶赴下一轮约会,她刚才还没坐热的椅子又空了。她总是这样来去匆匆,萍踪不定,而我却已疲惫不堪只想过一种安定生活。我坐在甜品屋的大玻璃窗边漫无目的地四处张望,后来我发现转来转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念头是俗而又俗的念头,但却很现实。
我在街上的公用电话亭给他打电话,大概我的神情看上去有些不对劲,很多人看我的表情很怪,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人生最重要的一件大事我在几秒钟之内就决定了。
“咱们结婚吧。”
拨通他的电话,我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匆忙丢掉话筒,疯了似地满街乱走。那只红色的电话机吊在半空中,被弯曲的电话线拉着,忽上忽下。
东哲对我提出的结婚的事反应冷淡,他甚至没带我上过他家。有一段时间我真想离开他,离他远远的,可一见到他就什么都完了。他常常不请自来,在意想不到的时间出现在我面前,有时他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他就在半梦半醒之间与我**,我常常是被他的爱抚弄醒,然后投人到激情当中,呻吟,喊叫。明明知道他不会娶我,却还要不顾一切地同他**,白天想想自己这样做真是很糊涂,可一到夜里就控制不住自己。
有一天夜里东哲没我像丢了魂似地等他。我躺在床上,竖起耳朵来听楼道里的每一点细微响动,每当有人上楼我都以为是他,但那些上楼的人都进了别人的门。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到空虚极了,薄薄的棉被压在身上,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那种虚空是升腾着的虚空,有所期待,那种期待又悬浮在半空中。皮肤表面游移着一张张吸吮着的嘴唇……临近午夜时分,我终于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那声音一点点地近了,有个黑影潜人我的房间,我们没有开灯,就在黑暗中疯狂地**。
一个分成两瓣的女孩17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