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最隐秘的地方
我怀疑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我整晚坐在书身前愣神儿,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我听见他们在那屋看电视,不时地传出笑声来,还有音乐,其实我很想过那屋去,跟爸妈和姐姐在一起。自从恋爱以来,我没有过过一天平静的日子,整个人好像在油锅上煎着,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着更难受。我坐在书桌前假装温习功课,以逃避家人的盘问。我妈还小心翼翼帮我带上房门,好像我在做什么高深的、旁人不能打扰的学问似的,这让我心里感到内疚,负罪感越来越深,我想赶紧看几页书,好像这样就能弥补什么,但那些字浮在书的表面,一团团、一片片,那些字据和图表像陌生人一样站在书的一角,瞪大眼睛看着我。
我意识到我是如此厌恶我所学的专业。
所有书都窝了角,卷了边,还有圆珠笔画上去的道道,歪七扭八难看得很。我坐在那儿看着看着,书上忽然出现这样的字眼:“**”、“玩弄”、“性”、“吸吮”,这些字吓了我一跳,不知是谁写上去的。我赶紧拿出橡皮来擦,那是用圆珠笔写上去的,哪儿擦得掉呀,我干脆把那页纸撕掉了,可那几个字仍滞留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外婆穿着黑衣在门口晃来晃去,隔着很厚的门板,我还是看得一清二楚。
外婆从南方来,她的话只有家里人才能听得懂,外婆时常瘪着嘴很孤独地望着天,想她那些陈年心事。
外婆不喜欢看电视,在全家人看电视的时候她就这个屋那个屋地走,好像是在找什么事情做。
我呆着无聊,就到楼下小店去买了支火炬冰淇淋来吃,那东西冰得牙齿打颤,心里更冷。暂时的甜无法抵御长久的苦。
我的眼前每隔一断有一盏路灯,旁边是一排雕花栏軒。我只是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散步,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走。路的尽头是一个有着桔黄色灯光的公用电话亭,我给他打电话。他这个星期应该回家,不知道回去了没有。
他们家没人接电话,也许他还呆在学校根本就没走。我忽然发疯似地想回学校找他,想和他缠绵,想他抱着我时的那种感觉,想他的手指疯狂地像拨动琴弦一样地拨动我最隐秘的地方,那一刻是不管不顾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看不见。
后面的事是怎么发生的简直有点不可思议。我身上怎么会有了打车的钱,又怎么给家里打电话说要回学校一趟,这些细节全都记不清楚了。那辆黄色出租车载着我在无人的街道上无声无息地滑行,车轮仿佛已脱离了地面,快得要飞起寂静的夜晚,有一些事情正在慢慢展开,我一路上都在想象张氢见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那种又惊又喜的表情,他会张开长长的胳膊抱我吧?还是会说:“太突然了”、“太突然了……”
那个一言不发的出租车司机,忽然打开收音机,里面放着一支我从未听过的曲调很怪的歌,我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歌谁唱的,我甚至分不清歌者是男人还是女人。那天之后我试图寻找那首歌,但是哪儿都没有,那首歌好像在我的梦境里一闪而过,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接下来播放的一首赵传的歌《很多人像我一样》,那声音孤独、高亢,在黑夜里听起来像一匹无依无靠的野狼。“很多人走了很久然后才会告诉自己应该有个方向……”
那首歌让我感动,我听到身边的司机在跟着收音机里一起唱:
我走了好远终于能够停在你身边,很多人像我一样有些梦想,“很多人像我一样走了很多很多地方然后才会偶然遇见了她然后开始不习惯一个人呆在家……”
我听得脑子都乱了,我觉得这首歌是专门唱给我听的。歌声停了很久,那个高亢而又略带沙哑的嗓音仍在我脑子里打转。
我走在一条黑暗的隧道里,深一脚浅一脚,楼道里的黑暗程度完全超乎我的想象。张氢他们宿舍我只来过一次,路不算很熟,我像行走在女性狭长的**内,幽深曲折,里面的内容深不可测。
我在黑暗中走动的时候产生被男人抚摸的幻觉,我就躺在他宿舍的那张床上,木床,很旧,一动就略啦咯啦响,他上铺那张床上挂着灰旧的蚊帐,里面堆满了书。我仿佛已经听到那种响动。
我的心跳得很快,我想也没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几秒钟之内,我的一切就将连同那旧蚊帐一样变灰变旧了。
敲门声空洞地响着,声音传得很远,传到了没有人的地节然后又折返回来,顶在我光洁的没有一丝折痕的脑门儿上。那时我真是太简单了,简单得有些弱智似的。没有人来开门,我以为他睡死过去了,就不顾一切地敲。后来,他出现了,还有他身后那个她(后来我知道她叫小朵他们是穿着衣服的,但在想象中我觉得他们俩脸色灰白。
张氢在黑暗中叹了口气说:“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我站在那里,显得出奇的平静。当时屋里没有开灯,我不想看见他们俩那种尴尬的样子。我一句话也没说,离开那个房间,我感到身后的房屋在一节一节地倒塌着,我不得不以最快速度奔跑,不然那坍塌下来的砖头碎瓦就将把我压在下面,让我永远无法逃脱。
“莫莫,莫莫”
我听到身后有人叫我。我在校园里像匹野马一样狂奔着,慌不择路,失去了方向。最后我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那地方大概是冬天烧暖气用的锅炉房,墙背后堆着一些煤,锅炉房的门敞开着,那门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把我吸了进去。我在夜幕里消失了。
和张氢的关系时好时坏,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是最折磨人的。
张氢一再跟我解释,他说他跟小朵之间真地没什么。我有时相信他的话,有时又觉得一切都很可疑。国庆那天晚上他约我一起去**,我一路上都在想着他跟别人**的事。我们坐的那辆小公共很挤,紧贴着他的皮肤我又感觉到他那种难以抵御的气息向我袭来,我一路都在想象他跟小朵(或者跟我)单独呆在一间屋子里所能发生的事。她坐在床沿上,上铺的阴影笼罩在她略带忧郁的脸上,小朵长得小巧玲珑,整个比我小一号,小朵就是小一号的我,我比她要丰满高大许多。我曾经对自己的**产生怀疑,我从开始发育那年起就一刻不离身地穿裹得很紧的紧身胸衣,晚上睡觉也穿,我厌恶**的隆起,它在一个刚够发育年龄的女孩的想象中是极端可怕的。我发育的时间比一般女孩子起码要早两年,这使我一度感到惶恐、绝望和深度自责,我好像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心里充满了龌龊的感觉。
我母亲是医院里的大夫。她对我的身体格外注意,她有一双灰色的总是不安地盯着我看的眼睛,我在她的目光里感到自己浑身上下长满细菌。我无法在母亲眼前安稳地坐着或者站立,只要感觉到她在注意我,我心里就像长了一层绒毛一样难受;我总是想办法从她目光注视的范围之内逃遁出来,我怕她把我看穿了尽管我心里并没有什么藏不住的事。
“莫铭。”她叫的我声音如钉。
有直而长、泛着蓝光的铁钉被削得尖尖的直插进我**,我感到冰凉的疼痛像刺一样在我肉里疯长,我听到有金属相互碰撞时所发出的丁零当啷的响声,我在母亲的声音里变得手脚冰凉,我听到自己每一个骨节都发出相当刺耳的、好像骨头折断了那样的声响,我木木地坐在那儿,我心里和我的表面正好相反,在我木然平静的外表的掩盖下,谁能看见有千百匹脱了僵的马儿在我内心的一块白色平台上狂奔。那白色平台是一块可以无限延伸的立体平面,像母亲为病人操刀动手术时用的手术台。
“莫铭。”母亲又叫。
母亲似乎发现了我胸部与众不同的隆起,它隆起来得太早、太突然。
她那种眼神儿一直停留在我的胸部很多年,我曾经一度驼背,不敢挺胸抬头站在人前,那多半是因为我过于丰满的胸部。
对于我过于丰满的胸部我曾经下过不少功夫,这对胸部平坦的女性和全体男性来说是无法想象的。在我成长发育的过程中,寻找和购买适合我的胸罩成为我生活中最隐秘、最艰辛、最复杂的一部分。
我要寻找一种能够紧束胸部、阻止**发育的乳罩。
那是我生命中最为晦暗的一段日子,那种白色的布做的乳罩曾经包裹了我很长一段岁月,它把我裹得紧紧的,让我喘不过气来。我的“青春”是和“紧束”联系在一起的,我常在梦里见到有人用白布一圈接一圈裹缠我时的情景,他们捆扎我就像捆紧一只瘦长的粽子。
有一种牌子的胸罩我经常买:“群芳”,不知这种牌子的女性内衣现在还有没有。“群芳”,带有文革味道的一个名字,又像一个中性人的名字。
那个国庆之夜,我和张氢闹得很僵,一路上都是好好的,我们乘坐的那辆小公共很挤,车上所有情侣都是紧紧地依偎在一起,大家都希望再挤一点才好。
张氢的手隔着衣服在我的身上动来动去,我靠在他怀里,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相当默契。张氢在这方面显得经验十足(我又开始起疑心了),我禁不住扭脸问他:“哎,你跟别人也这样吧?”“跟谁?”
他那样侧过脸来看我,眉头微微拧着,从我的角度看过去他的眉毛二条髙、一条低,很有味道的一种表情。车窗外的灯火梦幻般地从眼前掠过,这种真实的梦幻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还能跟谁?”我说,“跟她呗。”
大概是我那种不屑的表情惹怒了他,他把手抽出来放进自己口袋里,说道:“你别老在我面前提小朵好不好?”
“你心里到底有什么鬼呀,怎么一提她你就这样?”
他梗着脖子问我:“我哪样啦?”
“看你那样儿!”
我恶狠狠地扭过身去,理他。
下车后,我们各走各的,谁也不理谁。
广场上人很多,我走得气冲冲的,一不留神就撞到别人身上去了,我听到别人不客气地骂我,用白眼恶狼狠地瞪我,我没什么反应,既不感到特别难受,也不想回骂,好像这事与我无关似的。有很多外地来的旅行者在广场上挤来挤去,还有坐轮椅的残疾人也来了,被挤得车子嘀溜打转。他们比别人矮一截,坐在那里大约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们能感受到那种热闹的气氛。灯火辉煌的广场上有用花盆搭起来的建筑物,比如长城,城墙上镶着一圈亮边,非常好着。广场上到处都是形状奇特的水柱和喷泉,水柱亮晶晶的,像竖在空中的流光溢彩的主。
我回头的时候才发现,我和他在广场上走散了。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相互叠印着在我眼前出现,他像一个狡猾的魔术大师,一下子就把自己给变没了。
我被人从最明亮的高处抛了下来,一路坠落,越走越到处是喜洋洋的人脸,我却想哭。很多的恋人、很多的情侣、很多的男男女女。我像丢了魂似的,像一条委屈的小鱼在人群里钻来钻去。那天晚上末班车已经没了,我步行走回学校,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灯很刺眼,我只是麻木地走着,不知要到哪儿去。
老普是我的第二个男人。
在一段时间内我曾经周旋于张氢和老普两个男人之间,既疲倦又兴奋。认识老普完全是个偶然,如皋要不是那天他到我们学校来帮朋友销一本书,我们也许一辈子不会碰面。
那天吃过午饭,我和林隐一起从饭堂出来,看到饭堂前有人支了张桌子在那儿扎推销什么东西,我们就凑过去看。那是一本纪实类的书,我没什么兴趣,林隐说她很想买一本看看,但我们谁都没带钱,我对林隐说“算了算了”,那几个人却说,“下午给你们送去吧”,说着,就记下了我们的宿舍号。
在老普出现之前我一点儿预感都没有,那时我整天陷在与张氢的恩恩怨怨里,什么都不想,功课也做得马马虎虎。我上课的时候老走神,脑子呈发散状态,忽东忽西,心思总也集中不到我该想的事情上去。有时我奇怪为什么我要坐在这里,黑板上密密麻麻全是字,那种粉笔与黑板表面磨擦时所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响让人心乱如麻,我想我快被这种声音逼疯了。
下午的阳光懒洋洋地从窗子里照进来,连情绪都变得懒洋洋的。我在上铺像猫儿似的弓着背卧着,不想看书,也不想听磁带,就在这时,老普在我们没关的宿舍门口出现了。
“有人在吗?”
“你找谁?她们都出去了。”
半截门帘挡住了他的脸,使我无法认出他是谁。
“我就找你,”那人说,“我可以进来了,吗?”
进来的那人就是老普。
我和老普坐在床沿上说了一会儿话,林隐就回来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林隐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好像完全把上午那本书的事给忘了,弄得老普有些尴尬。林隐拿了要拿的东西转身就走了。我觉得很过意不去,就对老普一个劲地说着抱歉的话,老普说没关系。
老普跟我说晚上有个演出,问我想不想去看。我说我不懂音乐,看了也白看。老普就说,嗨,看着玩呗。我冲他笑笑,坐在床沿上没说什么。老普前脚刚走,张氢后脚就来了。他俩就像同一台戏里的两个演员,在我眼前来来去去进进出出。
我站在剧院门口等老普。风很大,把我的头发吹乱了。剧院门口的灯光像探照灯一样刺眼,我站在光的亮处,谁来都看我一眼,让我觉得自己显得比较傻,就移到暗处来了。就在这时我意外地看到了一个让我吃惊的人物,她就是林隐。
我睁大眼睛看着林隐,林隐像变了个人似的,穿戴打扮以及神情举止都让我感到吃惊,她脸上画着浓妆,深蓝色的眼影,超短皮裙,脚上穿着一双我从没见过的短靴。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被几个男人簇拥着往剧院里面走,她回过头来同他们说笑,那种放浪的表情也是我所陌生的。她的头发完全梳上去了,像鸟窝似地盘在头顶,她完全暴露在外面的前额是我所陌生的,平时在学校她梳那种最标准的学生头,半长不短,前面留着一排很大众化的刘海儿,将她的额头完全覆盖。她现在把它们都梳到头顶上去了,不知她是拿什么东西固定的,在风中一动不动。
老普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我一下,吓我一大跳。老普问我:莫莫;你怎么啦?
“没怎么,”我说,“刚才看到一个熟人,又像又不像,把我给搞懵了。”
他用手推着我的后背说:“那就走吧。”隔着衣服我感觉到他手心的热度,我的身体也跟着一起有些发烫。
我们的座位在楼上,位置也有点偏,但这并不影响我们欣赏音乐,大型交响乐,无论坐哪儿都能让你所个震耳欲聋。我坐在那儿,感觉好像腾云驾雾,脑子里一直出现刚才的影像,是林隐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她在学校的那个样子和我刚才看到的无论如何也重合不到一块去,同一个人居然能分裂成那样极端的两种状态,这实在让我太吃惊了,我一时还没缓过劲来。我不能确定刚才我所看到的那个女孩究竟是不是我们宿舍的那个林隐。
有一束光从舞台酌左侧斜刺过来,像一把长长的锋利无比的剑。我寻着那束光望过去,原来是拉提琴的黑衣女子的宝石耳环。我被那束光照得有些迷惑,我想起我男朋友此刻大概正在校园里到处找我呢,可我却坐在这儿,跟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听不相干的音乐。一想到这儿我就有些坐不住了。
老普陪我提前退场,但却不许我返回学校。他的理由是“还没吃饭呢”,他说无论如何也得请我吃顿饭,不能让我这么饿着回学校。我说我一点都不饿,他说其实你自已都不知道自己饿不饿。这话听起来有些滑稽,但却是真的。我耳迈有音乐的轰鸣声,一阵阵混部地传来。钢琴急骤的声音仿佛有许多小人踮着脚尖走路,走得轻率而且慌张,脚不沾地似的。这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一支小号来,异常清醒而又昂奋地吹着,小号过后是一阵低沉而庞太的叫不上名字来的乐器,稳重而又宽阔地出现在人们面前,好像看得见摸得着。
我们在街上乱走,不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吃饭。老普说:“咱们走到哪儿算哪儿好不好?”我说:“好。”
老普看我一眼说道:一看就知道你是那种听话的好女孩。
“那可不一定。”我故意来这么一句,当时不过是说着好玩,但是在老普听来大概别有一番意思。
“哦?”老普扬起一条眉毛用一种很特殊的目光看我。在那种目光里我觉得自己“倏”地一下变得好小,老普牵着我的手在街上乱走,跟个老爸爸似的。我把这种想法告诉老普,老普更正说应该叫年轻爸爸才对。我们笑了起来。我问老普“你几岁”,老普伸出四个手指头来在我眼前晃晃。我想老普大约三十来岁将近四十岁了,他那时的年龄当时在我眼里已经是“爸爸级”的了,可我喜欢他那种会么都懂的样子。
老普带我到一个挺有意思的地儿去吃饭。后来我才知道他表面上是带着我瞎走,其实还是有目的的。我和他交往的整个过程都不是所谓的“顺其自然”,有经验的男人会让一切变得“顺其自然”,而不是真地“顺其自然”。
我们吃饭的那家小店有着精致的火红靠背的情侣座,这种环境很容易让人想到“幽会”两个字,而我跟老普却是刚刚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我们算什么呢?那家餐馆里始终放着一种古怪的听起来有点像拉丁美洲的音乐,让人感到情绪异样。我们俩坐的那张餐桌侧面的墙上,有一张类似于非洲岩画的壁挂,画上是一男一女的重叠影像,细看又像一个女人和她身后的影子两个人原本就是一个人。女人丰满超常的**突出于画外,两粒**清晰可触。身后那个男人的手(又像是女人自身的幻影)从背后伸过来放在女人乳下,欲动又止的样子。有那么一个瞬间,老普和我的目光同时落到那幅画上,虽然没有对视,但却同时感觉到了什么。情侣座内光线朦胧,让人慵懒欲睡。我不知老普是如何越过那些盘盘碟碟坐到我身边来的,他把一只手很自然地搭在我肩上,用手轻轻抚弄我的头发。我稀里糊涂就到他怀里去了,我们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这个念头使我感觉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但既然已经吃了,就无法再吐出来。
老普用手揽着我的肩,在我耳边喃喃自语似地说着悄悄话,说的是什么我完全没往心里去,我感觉到他的手指沿着我后背上细细的胸罩带像火车沿着铁轨走路似的一直往前走着,我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一颗心在半空中悬着。他走着走着忽然火车脱离开铁轨,走到我**的巅峰上来。
在老普怀里我忽然有一个挺奇怪的想法,那就是我一下子想起同宿舍的林隐来了,我想,我现在这样子一定很像妖媚迷人的、类似于林隐那种女人吧。“老普,你常跟女孩一起吃饭吧?”
“跟谁呀?”
“我问你呢。”
“你让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真话就是:没有。”
他那样搂抱着我,我们像老情人一样,喝酒,吃菜。
酒劲儿上来了,脸红红的,感觉有点烧得慌。
老普问我:你没事吧你?
我说:“醉了,但头脑还清醒。”
“还认识我是谁吗?”
“我本来就不认识你。”
“你这话可真让我伤心。”
我说:我也伤心,老普,你没把我当坏女孩吧?
老普用力抱了我一下,说:
“怎么会呢。”
一个分成两瓣的女孩2_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