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是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宣本王进宫?”
上官浩有些狐疑,表面一片惶恐,但是心中好像已经有了笃定的猜测。
来找他的太监也不敢多说,只匆匆带着他往皇宫大院中走。
上官浩也不再多问,静悄悄的跟在太监身后。
“看看吧。”
一进御书房,皇帝就扔了两份奏折在他脚边。勃然大怒道,“真是朕的好儿子呀!”
上官浩捡起那两份奏折,奏折是状告上官浩拉帮结派,有意结交官员,想要造反的奏折。
上官浩直直的跪在地上。
“父皇知道,儿臣没有。”
皇帝冷笑连连,“朕甚至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朕的儿子。”
上官浩的表情更加惶恐不安,“儿臣不知道父皇在说什么,儿臣怎么可能不是父皇的儿子呢,儿臣做错了什么,父皇只管指出来,可千万别说这种话呀。”
“行了,你到偏殿待着吧。”
之后御书房又来了好几波人,都是之前上官浩生母暇妃宫中伺候的宫人。
一连到天光大亮,皇帝称病不上朝,到日暮西垂,又至深夜,皇帝才颓然的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
“将宁王囚禁于府,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前去探视。”
天子之怒,浮尸百里,而这一次,皇帝的震怒只波及到了上官浩一个人。
洛小然得到消息之后,明面上往慈宁宫跑了两趟,每次都是哭着回去的,也没有直接闹到皇帝面前。
皇帝还是依照原样的上朝下朝处理政务,只不过,往皇后宫中去的时间稍微多了一些。
洛小然其实在上官浩被囚禁的第一天就通过小门到了宁王府,上官浩也将自己的猜测全部告诉她了。
“那现在咱们就先别做什么,等待皇后发出最后的招数。”洛小然点头,眼眶还是红红的。
上官浩捏捏她的脸颊,“放心吧,肯定会没事的,你不是都知道我做的安排了吗?你这几天没事儿就往太后宫中跑跑,打听打听消息,等皇后放出大招之后,你再过来告诉我。”
洛小然答应了一声,可她心里知道,上官浩不过是给她找点事情做罢了,上官浩那边儿的眼线并不是完全无法传递消息回宁王府的。
慈宁宫内。
太后心疼的抱着洛小然,将皇帝生气的原因和她说了,“任何人也受不了自己的姬妾红杏出墙,何况那是皇帝呢?”
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暇妃被人诬告和宫中的侍卫私通,而她私通的那个侍卫,就是拿着龙形玉佩的那一位。
皇帝和暇妃其实是真爱,当时暇妃位列四妃,皇帝最常去的就是她的宫中,上官浩小时候也被皇帝好好宠爱了一阵。
可是后来一切就都不一样了,皇帝不知道为什么封了暇妃的宫殿,对着上官浩也厌恶起来,就是在最近才有了好转。
可昨晚那封密线让皇帝又想起了此事,而且还有给上官浩接生的产婆作证,更有早已经告老还乡的帮暇妃安胎的太医出来。
一天一夜的什么上官浩全部都听到耳朵里,嘴角的冷笑就没有放下来过。
“皇帝也算是一个情种了,暇妃自杀之后,皇帝后宫就没有再进什么人了。”太后叹了一口气。
要真是一往情深,当初就不应该怀疑。
洛小然心中不屑,嘴上却没有这么说。
“这件事是皇上的逆鳞,你就不要参与了,你们那儿的小门儿也给他封上吧。”
太后抓着洛小然的手,虽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威严。
“祖母!”洛小然惊叫出声,“连您也不相信浩儿吗?”
“这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当年的事和浩儿没什么关系,可谁让浩儿摊上那么一个母亲呢?如果他真的不是皇帝的孩子,那他绝对留不下来,然儿,你也清醒一点吧。”
太后越发语重心长,循循善诱。
洛小然的眼泪簌簌掉落,捂住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猛摇头,“如果他真的不是皇伯伯的儿子,那我就招他进来做夫君,我养着他。”
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小门先封上吧。”
洛小然这一次没有反对。
她知道反对之后,太后也不会帮着上官浩了,甚至说,上官浩会被带到牢里。
洛小然是哭着走的。
太后盯着她的背影,“皇儿,你满意了?”
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身着龙袍的修长身影。
“儿子对您承诺,即便浩儿真的是孽种,也会因着然儿的面子留他一条性命。”
“到时候让他们也去边关吧,还有我这一把老骨头也将我送过去,对外就说我去礼佛。”
太后仿佛苍老了十岁,说出的话也有气无力的。
皇帝的眼睛闪了闪,叹气道,“母后,您这是何必呢?”
“别说了,我意已决。”
全皇宫的人都看见洛小然的红肿的兔子眼睛,有人把这件事报到了坤宁宫。
皇后笑容满面,“哈哈哈,那个贱人绝对想不到,她死后这么多年,我还能再摆摊儿子一道。”
刘嬷嬷低头附和,“当年不管皇帝如何不敢相信,到底还是在心中扎了一根刺的,您是提前把这根刺拔出来,只有把就是拨开重提,伤口才能长的更好,不是吗?”
“至于伤口愈合消失的那些结痂,就不值一提了。”皇后的笑意越来越浓,顿了顿,转头问,“太子那边儿好了吧?”
刘嬷嬷点头,“绝对没问题。”
三天后,京中留言四起,都说上官浩不是皇帝的孩子,是暇妃和侍卫偷情的孽种,所有人都对着上官浩和暇妃指指点点。
还有上官浩当初的部下公然表示,“不屑于这样的孽种为伍。”
一时间,当时风头正盛的宁王沦为了全京城的笑柄。
就连他的那些故友,旧交都没有站出来替他说话,更助长了流言的疯传。
“父皇,儿臣相信七弟绝对是父皇的亲生儿子!他和您长得多像呀!”
就在流言已经在京城扎根的时候,太子长跪在御书房前不起,声声泣血,为上官浩求情。
“太子殿下,皇上让你回去。”
“父皇,您就见一见儿臣吧。”太子依然跪的笔直。
皇帝捏住镇纸,咬牙,“让他给朕滚进来。”
“你闭嘴!你当初你处处针对你七弟,甚至还派心腹手下去谋害他,现在又来做样子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