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不会。”上官浩看着她瞬间龟裂的表情,忍不住伸手捏住她的脸颊。
又软又嫩,爱不释手。
他捏了好半天,也没松手,虽然不疼,可洛小然烦了,直接拍掉他的手。
上官浩清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勤王虽然能屈能伸,但还是要脸的,何况他既然拿出三盒拍卖,就说明他那边还有更多,不过…”
“不过什么?”洛小然心又被提起来。
“不过父皇那边可能要送去一盒。”
上官浩说着,还忍不住叹气。
他拿到金疮药之后还想拿出一盒找人研究一二,若是能复刻出八成效果,军中的兄弟就能少受很多苦。
而这一盒,基本是本着浪费的心态去的。
如果再给皇帝一盒,那他就剩下一小盒了,着实是不够用。
“送去就送去吧,反正咱们也是沾光,又不花钱的东西,也不能要求那么多。”
洛小然很清醒,皇帝那边是必须给的,还不如高高兴兴的给。
不过之后,她又翻看了无数次那个册子,想着再拍一点什么回来。
有这种热闹,香雪儿和安娴雅都不能放过。
最近兵部侍郎府在准备安娴枫的婚事,安娴雅也被安夫人拘在身边,好好学着管家理事,已经好些天没出来玩儿了。
上一次拍卖,安娴雅本来也想跟着,可被安夫人一瞪,就又缩回脖子。
这一回,安夫人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给她指了一件拍品,让她努努力。
“你说我母亲也是的,那百年人参虽然不好找,也不是买不到呀,我们家库房也有几支,干嘛在拍卖会高价买回来?”安娴雅不住气的吐槽。
她说完,发现香雪儿和洛小然都一脸古怪的看着她。
她摸摸脸颊,突然茅塞顿开:“母亲是为我出来玩儿找一个理由。”
“当然呀!”香雪儿立马叫开了。
洛小然也道:“安夫人可是把你放在心里面疼得,你也多听听她的话,少气安夫人两次,比什么都重要。”
安娴雅没说话,眼眶却是有一点发红。
洛小然也长叹一口气,安夫人的良苦用心安娴雅可能体会不到,可安夫人在对安娴雅特训之前,曾经来找过洛小然。
她说:“娴雅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她嫁出去之后,要给婆婆站规矩,伺候婆母,照顾相公,还要管理家事,一刻都不得松懈,现在我不对她严格一点,以后她会越走越难得,倒不如,我狠狠心,现在就搓搓她的锐气,你也要帮我劝劝她啊。”
洛小然不知道怎么和安娴雅说这件事,可是安夫人说的很对,安娴雅无论再和安生两情相悦,都无法摆脱家庭的枷锁,尤其是,安生只有一个寡母。
在婆媳相处之中,做得好那是应该的,做的不好,哪怕只是有一点点让婆婆不高兴,那也是当媳妇的不对。
社会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谁也无法改变,只能去适应。
“我明白了,我可要好好帮娘做事,让娘也多松快松快。”安娴雅一捏拳头,豪情万丈道。
洛小然白了她一眼:“你晚几年出嫁就让伯母放心不少了!”
她顿了顿,又问:“听说安生的母亲想让你们早点成亲?”
安娴雅脸有些红了:“嗯,安生年纪也不小了,当时为了科考没有说亲,现在就想早日成亲,传宗接代。”
香雪儿嘴巴张了张,没说什么。
洛小然就毫不客气了:“你怎么想的?你别管他年纪是不是大了,你想不想这么早出阁?早早就生孩子你受得了吗?”
安娴雅一愣,眼眶有些发红,摇摇头,小小声:“我不想。”
她叹了口气:“大哥刚娶了大嫂,我还想在家里多陪陪父母,而且,小然,雪儿,我害怕,我好害怕,我不想出嫁,我害怕嫁了人之后就像母亲一样,每天忙个不停,和父亲说几句话的功夫都没了。”
洛小然一把抱住她,轻声安慰。
“安夫人不会松口的,我就是怕你犯傻去求安夫人,他安生年纪大了又怎么样?咱们也不愁嫁,不是他说一句话,就要上杆子嫁过去的,娴雅,你一定要自己守好了。”
安娴雅心软,安夫人那边洛小然根本不担心,她唯一害怕的就是安娴雅一时心软,被安生说了两句,或者是安生母亲说了几句就心软去求安夫人。
哪有这么快的?
除了特殊情况,哪一家不都是先定亲再成婚,没个两三年的,闺女哪里会出阁?
这也就是为什么十三四岁的时候,京城的名门望族就开始给自己姑娘物色合适的对象,等完全说成,闺女也十六七了,刚好出嫁。
安生倒是好人,可他那个母亲,说是最温善不过的,办的事情,却不让洛小然看重。
“我知道的。”安娴雅诺诺回答。
洛小然也不瞒着她:“上官浩去问过安生,安生说了,他母亲想上京也是他没想到的,当时他想先告诉你来着,可是母亲来信,说先不跟你说,等安顿好之后在和你说,更有底气一些。”
安生不懂这些内宅的事情,寡母告诉他这是规矩,没有一个合适的宅子就不能登女方家门,安生完全信了,这才根本没和安娴雅提到这件事情。
上官浩又问了几句细节,最终得出结论,安生这个寡母十分不简单。
她有好名声,在外头也十分和善,做出来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看似都是合乎情理的,可真是细品,却从来没有把安娴雅放在心上。
洛小然就呵呵了。
安生就是一个小小的状元,看着厉害,可每三年就有一个状元,安大人起码是个兵部侍郎,安生母亲哪里来的那么强的优越感?
难道他真的认为,主动愿意下嫁的姑娘都是下贱的?
安夫人还没调查出来结果,洛小然就先对这个婚事很有意见了。
安娴雅也不笨,脸色瞬间大变:“然儿,我该怎么办?”
洛小然思忖片刻:“什么也不做,咱们不着急,着急的是他们。”
安娴雅愣了一下,坚定点点头。
她和安生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的,也不怕有人说什么闲话,私定终身更只是两个人说定的,谁能作证?
只要安生那边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情,安娴雅就翻脸不认人!
可是,内心中间,她还是相信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