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做什么?”我脑子里闪过一副恐怖的画面,师姐忽然变成狐狸,用长长的利爪刺穿我的胸口,捧着一颗还在咕咕跳动的红心,仰天长啸,“我要你的七窍玲珑心~!”
其实不是,师姐很温柔地笑笑,“帮我劝劝小花,叫她不要再坚持什么原则,帮我一个小忙,事成之后我自会放你们走。”
我觉得她完全是多此一举,直接拿我要挟小花不就完了,于是问道:“那你干嘛自己不去说?”
师姐有点无奈,“现在我们一见面她就要跟我拼命,根本没办法沟通。”
我说:“那好,你放我出去,我好好劝劝她。”
“不用那么费事。”师姐拿出一部手机,“用这个打。”
我迟疑地拿过电话,靠,这不就是我的手机?拨了小花的号,听见小花焦急地问:“侃侃,你在哪?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想了想,压低声音问:“你能不能变成一条电磁波,从手机里钻过来救我?”此时的我,已经把小花当成一条蛇精了。
小花一愣,“什么?”
“我被他们关在一个没门没窗的房间里,连衣服都被扒了,现在还不确定有没有受到性侵害,不过你不用担心,除了肚子饿暂时还没其他不舒服的感觉。
小花那头一吸气,气急败坏道:“问她们要你衣服,等下不要吸气,趁师姐出去的机会就逃,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我一愣,“什么时候开始不吸气?”问完手机就被师姐拿走了,同时感觉屁股一疼,像是针扎。
在半醒半梦之间,听见师姐对手机道:“小花,你出去的时间太长了,我们现在不用气体,改用注射麻醉。”
然后我就彻底晕了。
再次醒来时,床边趴了一个人,正是酣然熟睡的小花,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
一时感动,就想一把揽过小花,手到半途又怕打扰她睡觉,只好作罢。就是一翻身,小花醒了,一把拉过我问:“你醒了?感觉如何?”
我点点头,“还好。”
“那你赶紧下来,让我睡会,困死了。”
我掀开被子看看,“谁给我穿的衣服?”
小花一把推我下来,“我替你穿的,别问了,赶紧让我睡会,等下还要出去。”
我唯唯诺诺地站在床边,看着小花迅速闭眼,心里总是忐忑,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蛇精?”
小花眼一睁,怒道:“那你是蛤蟆精。”
我吸口凉气,小声道:“我是葫芦娃。”
小花不理我,翻身向里面躺着,良久才悠悠说道:“你现在别问那么多,这事完了,我会给你慢慢解释。”
我傻傻地站在床边,脑子里一团糟,我的未婚妻,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份,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过去,现在面临着麻烦,而我,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想了好一阵子,我觉得我有必要和她谈谈,于是轻轻戳戳她,“我想和你聊聊。”
小花无奈地翻身,“聊什么?为了过来看你,我翻山越岭长途跋涉一夜都没睡,你就不能等我醒了再问?”
我眨巴眨巴眼,竖起指头,“就一个问题,问完你就睡。”
“你问。”
“你是处女吗?”
“啪”的一声,小花甩我一个耳光,“你现在才想起问这个?”然后又翻身对墙,“姑奶奶可是百分百的原装货。”
那就好,我心里如此想,那她以前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离奇的身世?还有,师姐昨天提的那个妖孽是怎么回事?这里有什么秘密?
正想着,地面忽然起雾,朦朦胧胧地向我涌来。
妖孽要出现?!
最后才知道,又是,无色无味。
再次醒来屋子里又剩我一个,我就日了,她们怎么进出都不给我看一下?我不上厕所的吗?
我绕着墙壁转了一圈,很快就发现问题,其中一头的墙壁和地板中间有间隙,尽管很小,但还是有间隙。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掏出jj,一泡滚烫浓烈的水柱喷射而出,到了缝隙处就慢慢渗入,消失不见。
适时头顶的顶灯里传来一丝气急败坏的女声:“你难道不会说话?”
我得意地抖抖jj,对着顶灯一咧嘴,“我以为没人管我。”随后将床拉到灯下面,手里拿了鞋子跳上去,对着灯罩就是一鞋底,里面有一个喇叭一个摄像头。
我对着摄像头挤挤眼,“放我出去吧,我想大便。”
喇叭沉默了一下,“你不是很有能耐吗,就在里面大便好了。”
我直接一鞋底将喇叭给敲没了,然后下床,对着那堵有缝隙的墙就是一阵猛踹。才踹了四五脚,他们就耐不住了,墙角又冒出一阵烟雾。
我急忙原地蹲下,这也没办法,那雾实在厉害,吸上一点也会晕倒。幸好,我刚才在这里尿了一回,那种腥骚气味现在还不散,希望能挡上一阵子。
我躺下没有一分钟,身边的墙壁就嘎吱嘎吱升起,一阵冷风吹进来,我才猛吸了两口气。
一窜高跟鞋的声音踢踏着过来,急促的脚步声证明她的主人此时很恼火。我半眯着眼睛,看到一个空姐模样的女子提着一根鞭子走了过来,一脸怒容。
她的鞭子一举,我就顺势窜起,先夺过鞭子,再一个后背锁喉。
我承认,这招式用来对付女子有些不合适,下面刚好顶着她的屁股,但我也没办法,在不清楚敌人实力前我是不会掉以轻心的,这是我多年来和日本间谍斗争中总结出的经验。
“你们是什么人?抓我做什么?”
空姐一阵咳,我将手臂放松了些,她才说道:“不管我们是什么人,你都死定了,我们老大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低头看了看鞭子,再看看四周环境,这是一个百平米的大厅,两边就是两堵墙,不过从我出来那间屋子来看,这些墙是由一块块活动门组成,按下按钮就缓缓上升,放下按钮就落下来,同时还在墙壁下面看到许多管道,想必那些毒气都是由管道输送进去的。
再看屋顶,一个摄像头真对着这边转动,外面则传来一阵脚步声,都是高跟鞋的声音。
怀里的女子还在挣扎,我对她后脑一击,一声不出就晕了下去。
才一回头,通道尽头就出现三个女子,对着我就是一阵漫天花雨,各种暗器如同雪花样倾泻而出。我就地一个打滚,用地上女子的身体做肉盾,同时心里猜测,看她们的武器手法,和芊芊都极为相似,难道是五年前那个神秘的杀手组织?
想着将地上女子的制服脱下,抡成一个圆盾,快速冲去。
三个女子不防,被我一脚一个踹倒两个,第三个被我一把搂住,剃刀在她脖下晃悠,“再动我割了你。”
三人都不动,我怀里的人质沉吟了下说道:“我们人已经在你手里,先让他们替我姐妹解毒吧。”
我点点头。
其余两位女子立即将地上被我当了肉盾的女子扶起,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药丸,给她服下。
我拉着人质,走到通道尽头,这才发现,外面是一个大型仓库,类似于这个通道的大房间还有四个,而在外面守卫的,竟然是一伙制服军人,见我出来,同时抄家伙对准我,大声吼道:“立即停下,否则当场击毙。”
我还没说话,怀里的女子抢先说道:“按他们说的做,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个老板,会真开枪的。”
我看了看周围荷枪实弹的士兵,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赢了,我放下武器就是。”
刚把怀里的女子松开,就被她一肘子撞倒,随后一伙狼虎之士就涌了上来。
刚才你们有枪我自然不敢动,现在冲上来肉搏我还怕个鸟鸟,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个梃子翻起,抄起当先那名女子当棍使,抡的虎虎生风。
当年在日本跟西洋人学的探戈,舞姿虽然不标准,但将女人抱着甩可是练到了极致。再加上本人向来比较善于群架,单p只限于一招毙命,此时更是如鱼得水。
四下里一片慌乱,远处的士兵想开枪又怕伤着自己人,近处的被我撂倒又不甘心,一个二个气的如同疯牛,嗷嗷的直往上扑,狠不能把我撕成碎片。
打斗过程中我已经在四处观察,寻找出口。在不杀对方的前提下,我是撑不了多久的。这个仓库极为宽敞,估计是足球场改造的。除了围墙三米处才有的窗口,四周无一出路。
当下瞅准一个空挡,踩着一个士兵肩膀上墙,凌空一个跳跃,上了刚才囚禁我的大厅屋顶,连滚带趴地向前,屁股后面响起一连窜枪声。
从这头到仓库墙壁处大概八十米的距离,以我的速度十秒足够。十秒的时间,也不知下面的士兵是否能趴上屋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在我凌空跃向窗口的瞬间一定暴露在外,这个时间开枪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心里只能祈祷,下面的士兵不知道我的意图。
两个窗户之间有五米的距离,我尽量向右边的窗户冲刺。很快就有人明白,突突突一阵枪响,右边窗口的玻璃就被打成碎片。
距离窗口三米时我突然转向,奔到左边。
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这一跳可以说是和死神擦边,数颗子弹擦着我的屁股过去,将玻璃击的粉碎。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倒了大霉,没被子弹擦着,倒被几块玻璃渣子扎的满脖子是血,从三米高的仓库跳下来时差点让我有个错觉,我的脖子都被玻璃扎断了。
其实从仓库出来的那一刻,我死的心都有了,这是一个大楼楼顶,也就是说,四周都是空气,我无路可逃。
深吸一口气,用手试着摸了摸脖子上的玻璃渣,有四五个之多,稍微一动就疼的厉害。不过看样子伤势不重。
只是身后仓库里传来的阵阵呼喊声,让人心焦,再不想办法恐怕要被子弹打成筛子。
我摇了摇楼顶用来排水的塑胶管道,心想应该能撑的住一个人的分量,撑不住也没办法。当下两手抓牢,身子一翻,就吊在了大楼一侧。
从楼顶往下看,下面的人物都和老鼠般大小。他们往上看估计也是如此,而我这个造型,他们必不会以为是有人跳楼,最多他们会把我当成擦玻璃的。
才往下滑了一层楼,就听见上面人声传来,“跑哪去了?跳楼了?地上有血,跟着走。”
我日,难道是天要亡我?
就在我考虑是不是要开口求他们不要开枪的时候,旁边的褐色光幕玻璃被人掀开,一个女子伸出手道:“进来。”
所以说,我就是命好,眼看就要死的人,还有人来救。
不过今天救我这人对我来说有些尴尬,尽管我认识她,还很熟悉她,可我进来已经快五分钟了还是不敢确认她是谁?
这是不是有些荒谬?
可事实就是如此,直到她将我脖子上的玻璃渣全部取出并给我包上纱布后我才问道:“你是芊芊还是素素?”
这双胞胎兄妹俩我已经五年未见了,那天在马路上远远看见一次,不过凭那作态声腔我就知道他是芊芊,但今天这个貌似严肃,却又似笑非笑的女子却把我搞迷糊了,说他是芊芊吧,又太正经了些,说他是素素吧,似乎带些不正经。
她没答话,只是浅浅笑着,“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
我哼哼地缓口气,“你能不能把你脖子上那条围巾取下来?”
她嫣然一笑,“怎么,你想从喉结上判断我是男是女?”说完他将纱巾一取,脖子上平滑光整。
我心一喜,“素素?果真是你?”
话未说完,对方喉咙一阵咕哝,原本是喉结的那个地方又高高鼓起。
我日,是人妖?
见我惊讶,对方就笑了,“你干嘛那么在意我是谁?反正我们兄妹都是那么喜欢你。”
就凭她这一句话,我就可以断定,他是芊芊。素素根本不知道芊芊喜欢我。当下就放松了,往沙发上一靠,“原来是你个鸟人啊,我当是素素呢。”
他一怔,“为什么你忽然这个表情?难道因为我是芊芊,你就觉得轻松,我是素素,你就感到有压力?”
“那当然了,你还不了解你那个妹妹?漂亮是漂亮,可长着一张棺材脸,冷冰冰吓的死人。”
对方脸色立马变的难看起来,“原来我在你心里一直是这个印象啊。”
我又吓的一个趔趄站起,“你是素素?”
对方不语。
我艰难地低下脖子,“嗯,其实,原来,本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其实一直都对你有一种惭愧感,我觉得是我害了你。”
对方又扑哧一声笑了,“我还以为你是讨厌我妹妹,原来是内疚啊。”
“妹妹?我日,你太不地道了。”我又大咧咧的坐下,用手摸摸脖子上的纱布,“这几年在做什么?过的好不好?”
芊芊拿着杯子站在吧台前,“你喝什么?咖啡还是红酒。”
“来杯铁观音谢谢。”
结果芊芊给我拿了杯白开水。
“我原本在长安南郊一处别墅修身养性,结果被人生生从房间里抓出来,要我帮他做一件事。”
“哦?什么事?”
“杀你。”
我扑哧一口喷出水,“那个长安第一杀手就是你?”随后又淡定了,这事本来就在预料之中。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长安第一杀手的头衔会落在他身上,就算当年我做的再干净,那个让人在微笑中死去的传说总该有人知道,他怎么会成为第一杀手?
芊芊笑道:“为什么不能是我?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用‘醉生梦死’这种毒?”
一听此言,我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这种毒?”
“你怎么知道的,我就怎么知道的。”
“阎老七!你们把阎老七怎么了?”
芊芊笑笑,极为灿烂,“没怎么,我和他比刀法,我赢了。”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玩了几十年刀的老师傅居然输给一个毛头小子,后来一想我心里又平衡了,当年我也把一个老刀客吓的心脏病发,只是奇怪,芊芊是怎么赢的?
“你是怎么赢他的?”
芊芊眼角一抹笑,慢慢凑过来,“你听说了,一定会笑死。”
我更加疑惑,“说来听听。”
芊芊不动,像是在思索,忽然起身过来,拉开我的胳膊骑在我腿上。
登时,我就傻了。
他下面没有!!
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那么他就是耍了诈,阎老七可是个真正的爷们,一定是喝醉以后要和芊芊赌。
试想,两个人比赌,各自向各自身上扎一刀,地方不限,但必须是前一个人扎哪里后一个人也扎哪里。
阎老七当年和人比赌,扎的是自己一只眼睛,当场就把那人吓怯场,丢了刀子喊爷爷。
可是芊芊要是先在自己那话儿上来一刀,并丢出一段带着血的海绵体,还不把阎老七吓的喊爷爷?
要知道,阎老七可是个纯爷们,生平最自豪的不是他的牌九骰子,也不是他那神乎其技的刀法,更不是他能日饮百斤的海量,而是他那堪比公驴的家伙。
芊芊这一手,无疑是击中他的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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