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上官兄相助,不然我的性命真有可能交代在那里了。”秦川拱手抱拳,态度较为诚恳,言语间充满了感激之意。
刚才,那两位一阶武王的家伙,在听到上官家出面管事时,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争先恐后的逃离了。
身负重伤的秦川,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得跟随这位看起来对他没有恶意的青年,来到了强者林立的上官家,此刻正身处一座别院当中。
“我上官羽,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持强凌弱的家伙,而且还是在我们上官家的地带,这种事就更不能让它发生。”上官羽摇晃着折扇,义正言辞道。
秦川闭着眼睛,也没探出神识,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究竟如何,也就无从判断其所说真假。
不过自话语里,他却是咀嚼出了那么一丝怨恨和不甘,紧闭着的眼眸,悄悄睁开了一丝缝隙,果然就见,上官羽刚刚松开的双手,以及缓缓滴落的鲜血。
秉持着不喜欢欠人人情的理念,他犹豫了几秒,最终询问道:“上官兄似乎意有所指,莫非最近遇到了什么麻烦?”
上官雨无声叹息了声,低声念叨着走向门外:“秦兄乃是重伤之躯,当先之计,休息几日调养恢复一下吧,我另有他事,就不奉陪了,望秦兄见谅。”
话音落下,不待秦川继续追问,就听得咔嚓的关门声。
“事情很不妙,甚至连上官家都束手难测,我还是不掺和了吧。”秦川小声嘀咕了几句,盘坐于床上,周遭的灵气,蜂拥而至。
强烈的灵气波动引起修为有成者的注意。
“上官家邀请来了一个怪物?”说话的是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一身气势磅礴,竟是一阶武王巅峰修为。
呼吸起伏的胸膛间悬挂着闪烁着绿芒的吊坠,无一丝赘肉的小腹表明他在肉身一道也有不小成就。
突然,紧闭的房门被人敲响,昏暗几近无光的房间内,青年双眉轻轻蹙起,冷声道了句:“进来。”
不算明亮的阳光驱散了些许黑暗,服从打扮的男子,卑躬屈膝的关上屋门,唇边挂着谄媚的笑容:“公子,上官家不知从哪带来了个奇怪的家伙,即使以窥天镜,也看不清的他的具体修为。”
“哦,是个什么样的家伙。”楚天来了兴趣,蹙起的眉头舒张开来,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没太在意。
然而,服从却不敢怠慢,罡气汇于手心,朝空无一物的墙壁上一点,奇异的符文霎时显现,搅动周围灵气,逐渐成了壁画。
壁画上显示的正是和上官羽一同而来的秦川,黑衣黑发,唇边若有似无的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
借助窥天镜,楚天将自己的神识附着了过去,这样可感知到那时秦川的状态,也能让他窥探到更多的信息。
“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楚天低声喃喃,神色凝重少许,事情越是如此,越要警惕,那人定然不凡,须得谨慎应对。
忽然,没有任何的预兆,壁画上的秦川,居然僵硬如机械般扭过头直直盯着床榻上的楚天,黑眸幽深不可见。
无法言喻的恐怖充斥心头,冻彻骨髓的寒冷令楚天愈发凝重,利用罡元将身体的异样全部驱逐,抬眼与其对视。
“肖家与上官家的事,不是你这个无名小卒能够插手的,希望你伤势恢复后,尽快离去,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楚天声音冰冷,浑身气势爆发,极具压迫感。
栩栩如生的秦川,轻抿着薄唇,发出不悦的叹息:“原来你就是上官兄,口中所说的持强凌弱的卑鄙小人。”
闻听此语,楚眉凝纠结,语气里透漏出一丝杀意:“我好言好语相劝,望你不要不识抬举,你若想真和马家结仇,我也不拦你。”
“这就不劳兄弟关心了,我自有分寸,要想怎么做,无需别人来指点。”秦川黑眸闪烁起冷芒,抬手一挥,壁画就此消散。
服从矗立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一旦触怒楚天,他的后果难以预料。
房间顿时陷入了沉寂,楚天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周身的压迫力愈发强大,眸中熊熊燃烧着怒火未曾熄灭。
“退下吧。”良久之后,楚天一招手,恭敬站立于一旁的服从才敢缓步退出这个房间。
秦川面无表情的推开了房门,冷冽的眼神穿透重重阻碍,锁定在楚天的身上,嘴角不自觉的勾勒出冰冷无感情的冷笑。
他所受内伤依靠凤凰涅盘诀恢复了不少,估计只需三天就可痊愈,如今待在屋内也无他事,便准备出来四处走走,顺便打探一些消息。
上官家势力庞大,无人敢于招惹,内部装修却是尤其低调,既无精美的雕刻,也无耀眼夺目的装饰品。
埋藏于暗处,随处可见的法阵,让秦川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行于道路间,他的速度刻意放缓,借助观赏风景的名义,仔细观察着周边的法阵布置以及各类人员。
他没有用黑雾笼罩自己,途中经过的仆人皆躬身问好,尽管他们并不认识秦川,但见那袭黑衣,就知绝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
不远处传来流水的哗哗声,周遭的环境突然开阔,房屋减少,取而代之的便是重重叠叠的山崖和扎根于上的绿竹。
秦川停滞了一瞬,黑眸不由眯起,在他前方,那座水池般伫立着一位姑娘,一身青衣如云般轻飘,清澈双瞳满是柔情和难以掩饰的忧虑。
观其打扮绝不是仆人,修为也有一阶武王,腰间长剑更是无时无刻不透露出锋锐的气息,应是小姐、少爷一类。
她黯然垂着眼帘,一眨也不眨的凝望澄净见底的水面,对于秦川的到来,竟无丝毫察觉。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能自拔了吗?秦川不太明显的挑了下眉头,眸光淡然的注视着水边的女子。
“姑娘……姑娘,”他试探性的叫着,直到那位女子回神望来时,才接着道,“你似有心事啊,不由说给我听听如何,埋在心底终是不好,说不定还会憋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