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么危险的事,可以等我前来解决。”秦川面庞柔和的线条变得刚硬,身形拔高了不少,很快就和祁寒安记忆里的那个模样完全重合。
但维持的时间不过一瞬,他就又变成了之前那个样子。
“你是……秦川?”祁寒安仍是不太确定,直觉的认为先前见到的不过是幻觉而已。
在她的认知里,从主城到武安城,至少需要一两天才能来往,先前的一切也不过是她的猜测而已,此时已是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一阵冷风吹得秦川直打了个哆嗦,目光随之一凝,没去回应祁寒安,转头看向酒楼的方向,低声喃喃道:“发生了什么?”
很快,那股令他也觉害怕的气息消散了,一切又恢复到了正常的状态,他却敏锐的察知到,空气里存在的不协调。
这就像是某位独修幻术的武王甚至武皇,围绕主城四周布置了一个巨大的幻境一样,致使一切都仿佛虚幻,不够真实。
“怎么了?”祁寒安对于秦川的沉默感到十分意外,不由关切问道。
“没事,应该只是我的错觉而已。”秦川微微摇头,收回了目光,迈步走向号称荆楚王国最大的酒楼。
见此,祁寒安也没多问,知道即使自己追问了,秦川也不会回答,所以没想浪费口舌。
突然,秦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着祁寒安那忽闪忽闪的眼睛,郑重的提醒道:“随着晋升之日的临近,此地已是危机暗藏,你们必须应该远离了。”
“为什么!”祁寒安就如炸毛的猫,下意识的反问道,毫不掩饰双眸中的疑惑之色。
“涉及的层次太高,那已不是现在的你可以参与的。”秦川神色凝重的如实道。
知晓祁寒安定不会因他三言两语就放弃,故加重了语气,不再柔和,而是冰冷道:“今天之内必须离开,你们的存在会妨碍到我行动。”
“好,好!”祁寒安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眼眸中闪烁的泪光尤其明显。
一路上,秦川时刻用神识探查着周围可能存在的危险,未再言语,而祁寒安似被他的话打击,也没发一言。
没过多久他们就回到了酒楼的那个小包厢当中,秦川将自己所想,除去一些隐秘,和盘托出。
最开始自是遭遇到了三人的激烈反抗,可渐渐地她们就被说服,沉默了下去,包间内异常安静。
秦川幽暗深邃的黑眸,从三人身上扫过,叹了口气:“此事就这样吧,你们尽快离开主城,到其他地方避避风头。”
说罢,他向对面三人丢去三枚通讯玉佩:“保管好此物,事后我可能会联系你们,希望那时不会得不到你们的回应。”
玉佩上面有他铭刻下的符文,可在千里范围内监测到三人的位置,到时若是察觉不对,可提前做出应对。
“我需要休息一下。”秦川疲惫的闭上眼睛,就地盘坐而下,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吞天术运转着疯狂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清凉的感觉在他体内弥漫,扫空了精神上的疲劳。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默然推门离开了。
……
转眼间,已到了荆楚国王的晋升之日,街道上的人流量相较于以往多了至少一倍,从上往下望去,只能见到密密麻麻的人头。
秦川起身走到窗户边,凝望向皇宫的方向,嘴角不受控制的勾勒出了一抹嗜血的微笑,隐约间,可见他身边似有黑雾环绕。
天边浓重的黑雾,如织成了一道厚厚的银灰色的帷幕,紧紧地包裹住了天地间的一切事物,阴沉且压抑。
闭眼延升出神识探查周遭,秦川感知到某处竹楼处有三道倩影存在,不由轻微摇头。
也罢,这是她们的选择,我已无权干预,眼前须以大事为重。秦川在心里如此强调,无影步施展,身形朦胧虚幻为无,仿佛根本不存在般。
改变了外表,混入人群中,他一点也不显眼。
为了天下之人知晓自己即将晋升,荆楚国王不怕死地举行了全国大典。
由于人数众多,足有几千人之巨,守卫们对于身份的排查自是有所疏忽。
轮到秦川时,只是利用一面圆镜照了两下,就放他过去了。
天边的乌云越发厚重,聚集了数千人的场地上,荆楚国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身披黄袍,缓步而来。
无形间散发的气息如山如海,压迫力极强,略显嘈杂的人声,霎时安静了下去。
他坐在主位之上,旁边还设有九国位置,此时已是坐满了人,皆是其余九国的国王。
此刻他们神情各异,均是打着各自的算盘,但无一人于表面流露出恶意,都带着礼节性的笑容。
秦川微眯眼睛,目光落在了仍然空着的高背椅上,不由联想到了许多猜测,可皆被他自行否定了。
忽然,一道睥睨天下,丝毫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高傲眼神从他身上扫过,没有停留。
秦川随即望去,就见是身着紫金长袍,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倨傲的冷阳飒,此刻他的修为似乎已是一阶武王。
可于真正的一阶武王有着不同,秦川感觉尤其怪异,空气里的不协调愈发明显,但不知为何,始终无法触及到真正的源头。
天色渐暗,越发压抑,明明已是正午,却与黄昏无所不同。
“恭迎特使!”天边忽然出现一道呈现墨绿的流光,所有守卫跪伏在地,齐声高喊,甚至皇子冷阳飒也不例外。
众人茫然抬头,所有国王纷纷起身,发自内心的展露出笑容,一道身影浮现于空着的周围上,从模糊到清晰,不过眨眼之间。
秦川心中警钟大鸣,眉头狂跳,抑制住了就要用神识探查的冲动,目光不变的落在那位突然出现的特使身上。
虽不知此为何人,可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其的强大,如同一座巍峨大山般不可撼动,似只用一根手指就可碾压自己。
幸而,未从他的身上察知到恶意存在,不禁暗中松了口气,绷成了一根弦的神经也有所放松。
众目睽睽之下,几国国王一番客套,很快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