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可说与我听。”秦川冷声道了句,抬眼望向远方,眸子里精芒闪烁。
白虎宗即将遭遇灭门,此举一定会导致大量的气运消散,相较于此,那些灵宝什么的,倒是显得不太有价值。
依照如今的状况来看,他必须前往白虎宗一趟,或可夺得气运加身,届时修炼路途便会平坦许多。
可叶凌雪与祁寒安两女如跟他一起,恐会成为拖油瓶一样的存在,到时他已自身难保,又怎可顾及她们。
就这样,秦川思索了一番,转头望着两女,声音略有柔和,却仍极其淡然,无一丝情绪波动:“是时候该分别了。”
闻言,两女就要开口反驳,秦川却不给她们机会,当先抢道;“我须去白虎宗,那里此时已可说成了龙潭虎穴,以你等修为前去,与送死无异。”
“故就于此分别吧。”秦川声音缥缈了起来,他的身形渐渐透明,然叶凌雪两女已被泪水模糊了眼睛,不曾察觉出异常。
“待以后,若有缘,自会相见,只望那时,你等不会已成尸骨。”回旋在耳畔的声音愈来愈小,那高大的身形在话音落下后,就已然不见。
叶凌雪和祁寒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到秦川站立的位置,慌乱的四处张望以及探出神色仔细查找,可带给她们的反馈,却什么也无。
于此,两女皆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互相对视一眼,苦涩的笑了声,仍止不住眼角滑落的泪水。
这时,祁寒安才发现叶凌雪的衣衫破碎,大片雪白已可见,不由得出言提醒:“凌雪,你是不是该换一身衣衫啊?”
“啊?”叶凌雪被祁寒安的发问,弄得一愣,一时半刻竟未反应过来,当发觉时,迅速地用双手挡住胸前的两座高峰。
一抹绯红飞快浮上她的脸颊,眼神迷离且有些慌乱,她不可置信向祁寒安询问道:“我从刚才,就……就一直这样吗?”
“嗯。”祁寒安点点头,琥珀色的眸子里印刻出叶凌雪的身形,那娇羞的样子,让她只觉很是愉悦,不禁想要打趣一番。
“你醒来的时候就一直这样,你不会没注意吧!”祁寒安故意作出浮夸的表情,一只手捂住了小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不!”山间的鸟兽,蓦然被一声惊叫给吓得四处逃窜,寒风似也停滞了些许。
……
径直来到荆楚王国的主城之中,此时已然一天了,他们被传送到的位置十分偏远,如不是秦川能瞬息百米,恐会要数天之久。
这时的他重新换了一身衣衫,全身都是黑色的袍子以及遮住大半张脸的兜帽,加之无意间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势,使得无人敢于靠近。
就连看守城门的士兵,对秦川也是毕恭毕敬,尤其是在接触到他那冷漠的眼神时,明显发颤的语气,揭露了其心里的恐惧。
由此,他不费吹灰之力的进入到了这里,来此的目的,自是为了寻找卫子安等人。
他们的生命气息衰弱,可说与寿元将近的老人无异,于此便非常容易找到,当然需要极为强大的神识。
很不幸,除秦川外,在此地,无人会有,就算是武王强者,也只可迷迷糊糊的确定大概的位置,到的时候,只怕已是人去楼空。
不过,到了秦川这里,他们简直就像是黑夜里的明灯一样,根本不用刻意寻找,只需在这主城中走上一圈,就可找到他们二人。
忽地,秦川的步子一顿,视线落在了那号称荆楚王国最大的酒楼上,两股熟悉的气息正隐藏于其中,不用多说,定是卫子安二人。
漫不经心地踏入其中,他就像是来喝酒的一样,与其他客人的差别不多,就是除了装扮略有不同。
在小二的注视下,他毫不客气的走上楼梯,直接来到四楼。
昏暗的房间内,只有几盏煤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摇曳着,似乎随时就会熄灭。
两个看不清的模糊身影坐于最角落的位置,他们没有交流,均闭着眼睛,似在等待某人。
“比预想中的还要慢。”卫子安睁开眼眸,灰白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死气,再无之前那般清明,反而染上了些许浑浊。
“很抱歉,让卫兄和扶兄久等了。”秦川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在他们对面坐下,黑眸幽深如一湾深不见底的幽潭。
听到秦川的言语,扶飞也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探出神识仔细确认了下,那颗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
“你们的目的达成了,不去亲眼看看结出的成果吗?”秦川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轻抿了口,感受着肚里那久违的温暖,紧绷的身子放松不少。
“我们现在的状态,想必秦兄非常清楚。”扶飞无奈的叹了口气,勉强的笑了声。
卫子安没附和,反而岔开了话题:“你来此,是为了在短时间内抵达白虎宗的办法吧。”
“当然,二位如有,我可支付灵晶乃至于灵宝。”秦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说出的话语极具诱惑性。
可对面两人却不为此而动心,神识探测中,他们的情绪从一开始就无明显的变化,依旧是那样充满死气以及极致的冷静。
“这些于我等亦是无用,”卫子安摇摇头,否决了秦川的提议,屈指一弹,一枚储物戒指飞向空中,“此物便算送于你了。”
单手一抬,秦川轻易地就将储物戒指抓住,神识探入,只见一辆马车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不过虽称马车,但并无马拴着。
“那便多谢二位了,”秦川拱手抱拳,语露感激,“时间已是不多,我就不再停留。”
说罢,也不等卫子安两人回话,秦川的身形已是透明直至虚无,一丝一毫的气息残留也没,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样。
“真的好吗?”扶飞对于卫子安送马车的行为略有不满,“如此贵重的东西就这样给他?”
“无妨,”卫子安微笑着摇头,示意扶飞不要多说,“此于我等亦是无用,不如就让他拿去,还可发挥一下余温。”
谁也未注意到,卫子安眼中藏着的精芒,就算是扶飞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