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穿着白色长袍的卫子安,洒然一笑,语气温和,说道:“秦兄,我今日前来,是为许姑娘解除幻术,并无恶意,还请放心。”
“如何?”秦川偏头看向许沫沫,此时她已被动静惊醒,正茫然的打量四周,“要不要让这位卫公子为你解除幻术。”
“卫公子?”许沫沫的俏脸上写满了疑惑,见状秦川让开身形,令她得以能够看见卫子安,在看到卫子安的一刻,她的身子一颤,随即大吼道,“就是他,伤了宫月灵,杀了他!”
闻听此语,卫子安尴尬地挠着头,他讪笑着解释道:“你所见的一切全是幻术,我们从没伤害过那位宫姑娘。”
秦川也知他绝不会撒谎,毕竟宫月灵在昨晚之前从未受伤,这一点倒是真的,卫子安也不会愚蠢到在这么明显的问题上做文章,那样简直是作死。
俏脸煞白,贝齿轻咬,许沫沫一副恨不得把卫子安生吞活剥了的表情,两座高峰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她的一双眸子里正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微微叹出一口气,秦川大手一挥,一道血色光辉打向她,她对于秦川毫无防备,故而中了这一击很是错愕,但在刚想质问什么的时候,就晕倒了过去。
“你需要冷静一下,”秦川淡漠说道,随即看向卫子安,“现在你可以去解开幻术,在此期间我会一直盯着你,不要想着搞小花招。”
“这是自然。”卫子安笑着点点头,眸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不过下一刻就随之消失,缓步踏入屋子,慢慢走向昏迷的许沫沫。
神识探查了下方圆百米内的事物,发现并无异样后,秦川才警惕地关上屋门,他咬破了手指,利用鲜血在门上画出一幅诡异的图案。
没有第一时间为许沫沫解除秘术,卫子安戒备着秦川,他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门上的诡异图案,出言询问道:“秦兄此举,乃何意?”
“何意?”秦川轻笑着,眼中寒芒闪烁,他转过身,张开双臂,轻声解释道,“只是预防一下可能的危险而已。”
额头浮现细密的汗珠,卫子安虽然知道这个图案代表着某种幻术,可是他却是不知此幻术为何,翻遍了记忆也不知道。
秦川的实力强大,纵然他是七品武宗,也不得不戒备,阴沟里翻船的事他见得多了,可不想自己成为主角。
故而,他双手掐诀,运转体内罡气,口中念念有词,玄妙的气息霎时弥漫开,柔和的白光无一丝死角的填满了昏暗的屋子。
秦川微笑着,神识将其牢牢锁定,若他真有不轨之心,那么他可立即发觉,且迅速发动攻击,一点也不会给他反应的机会。
秦川魔龙体在这次的危机中突破至大成,天龙图也早已大成,凭借纯粹的肉身力量,就可抗衡甚至杀死三品武宗,所以,即使卫子安是七品武宗,秦川也不怕,大不了就再耗费十年寿命。
总之,倘若他敢动手,那么秦川亦绝不会放过他,观其性格,应该不是鲁莽之人,懂得权衡利弊,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不可放松警惕。
卫子安没再理会秦川,柔和的白光已化为护罩包裹全身,他的手轻抚上许沫沫的额头,闭上眼睛,口诵法诀,白色的光辉渐渐变得耀眼。
冷眼注视着他,秦川没有贸然移动,而是一直停留在门边,如果他走动必定会让卫子安起疑,到时若要解释,恐怕非常麻烦。
就地盘坐,摒除心中杂念,吞天术悄然运转,秦川吸收着周围灵气来滋养己身,同时还不忘用神识戒备四周。
他的宛若黑洞般,吞噬周遭一切的灵气,惹得闭着眼睛的卫子安也不由睁开眼看了过来,其眼里满是惊诧。
可解除幻术的时候容不得分神,他也就看了眼,就没在关注,不然,许沫沫的神识必将会在他疏忽之下崩塌。
坐在院落中的一棵大树下,井文石大口大口喝着烈酒,手拿几串烤肉,视线时不时地会看向屋子,略微有点担忧。
“好了,”良久之后,卫子安擦拭着额头冷汗,喘着粗气,脸色苍白的向着秦川说道,“亥时之前,她可苏醒。”
听到他的话,秦川自地上站起,小心谨慎的向着许沫沫的方向而去,他识趣的退到一旁,为秦川让开道路。
神识探入许沫沫的身躯中,秦川半闭着眼睛,在发现并无异样后,才叹出口气,转过头,拱手抱拳,向着卫子安道:“有劳了。”
“分内之事,”卫子安摆摆手,看向木门上的诡异图案,指着它向着秦川说道,“师弟可否解开幻术。”
点点头,秦川没有言语,冷着脸,走向木门旁,轻轻拂过,血色图案就渐渐暗淡直至消散,他推开房门,温和的阳光照射进来,点亮了屋子。
卫子安身上的白光,亦是不见,他背着手,嘴角噙着笑,迈步走出屋子,弯腰一礼,邀请道:“明日宗门便会组织弟子下山参加三宗大会,今晚我们将会办一场宴会,届时还请师弟到来。”
“关于昨晚之事,想必师弟的内心一定充满了疑惑,到时我可为你解答,毕竟,我乃是为数不多知道真相的人。”
沉思片刻,见其并无恶意,秦川便点头答应道:“今天晚上,我会去的。”
“地点是酒楼三楼。”卫子安嘴角上扬几分,见到秦川答应,他笑得很是开心,向其抛去一枚令牌,“这是晨星令牌,师弟且拿好。”
接过令牌,秦川低头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只见其上刻有两只白虎,他们张开獠牙,互相扑向彼此,似乎将要争出个你死我活。
再次抬头时,卫子安的身形已然消失,连带着院落里那道熟悉的气息也跟着不见,秦川摇摇头,将令牌收入储物戒指,合上房门。
阳光被隔绝在外,屋子顿时变得昏暗,秦川来到宫月灵面前,又喂她服下疗伤药后,才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昨晚虽是睡着,可心底不安,还是没能让他得到很好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