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霏!”庄缙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连忙想要出去找,外面的刘玉芳看见了,自然过来问怎么回事,一瞧见空空如也的屋子,也愣了愣,却很快反应了过来,沉声道,“没事儿,她跑不远。”
说着,往床边走了过去,打眼看到一条由床单裹成的绳索从窗户外面延伸下去,这儿可是八楼,她用两条床单能跑多远?
果不其然,她视线往下一垂,便看到白雨霏坐在外面的空调箱上,垂着头朝底下看。他们看不见她的表情,但白雨霏单薄的后背却给人一种风一吹就会散掉的错觉。
“你在那儿干嘛?上来!”庄缙拧着眉吼了她一声,“要死死远一点!”
白雨霏没答话,他旁边的刘玉芳便拽了拽他的胳膊,换上一副语气朝白雨霏说道:“霏霏,你上来,以前是妈不好,现在我也知道错了,你听话,别想不开。”
“你们误会了。”白雨霏的声音像是在砂纸上磨过似的,哑的几乎失声,之前在车上被庄缙那么用力地掐住脖子,没死都是好的,声带受损算得了什么?
庄缙不耐烦地要伸手去扯她。
可白雨霏就坐在空调箱上,两条细长的腿还垂在空中一晃一晃的,刘玉芳看庄缙扑腾了几下也没抓到她,反而怕他失手把她给推下去,一时也紧张的不行,连忙拽住庄缙,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楼下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在那看热闹,刘玉芳生怕有人报警,这样他们的计划也会受阻,是以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劝她,白雨霏却只是冷笑。
她肿着一张脸,眼睛满是可怖的充血,嘴角也被撕破了,头发却整齐地披在身后,背影也笔挺,如果不是地方不对,她的样子完全就像一个自在吹风的小女孩儿,虽然落魄,但依旧顽强。
“你们以为把我锁在房间里,我就会任由你们摆布吗?”白雨霏叹气,呢喃似的说道,“你们啊,都误会我了。”
白家那样的家庭氛围,怎么可能会有软弱的人?白雨霏能从一众漫画家中脱颖而出,有固定的粉丝团,靠的从来不是运气,她看似温和无害,却从来不好欺负。
“那你想怎么样嘛。”刘玉芳见她不听劝,不由道,“妈也给你道了歉了,难不成你还真要跳下去?”
白雨霏眯着眼睛看向天空的高照的艳阳,眼睛肿的厉害,被阳光一刺,更是眼前发花,身体下意识地晃动了几下,好悬要从空调箱上栽下去!
“天呐!”底下响起一片惊呼,刘玉芳和庄缙也提心吊胆地看着她,想抓她上来,又不敢靠近。
白雨霏细瘦的手在空调箱上撑了一下,稳住身形,沉声道:“给我手机!”
“好,我给你,你别激动。”庄缙和刘玉芳对视了一眼,把手机捏在手里,佯装要往窗外递过去,“你能拿到吗?站起来拿好不好?”
白雨霏头疼欲裂,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手机,愣了一会儿才将腿脚移到了空调箱上去,微微起立,想要去拿。而就在这个时候,站在窗户里面的庄缙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吃力地要把她往上拽!
“放开!”白雨霏冷着张脸,“信不信我现在就从这儿跳下去?”说完,竟然真的要纵身往下跳!
庄缙和刘玉芳却早有准备,一个极力将她往上扯,一个把系在床柱上的床单往她身上挂,齐心合力地将她从底下给扯了上来。
然而,刚一解除危机,庄缙就开始对她拳打脚踢,嘴里不忘骂骂咧咧的,一副被气狠了的样子,说她既然这么想死,不如自己成全她,直接打死她算了。
“别冲动。”刘玉芳还知道轻重,见白雨霏浑身无力地躺在地上,生怕儿子把人打出什么事儿来,急忙阻止了他,劝他说,“忘了之前妈说的话了?”
庄缙叉着腰在屋子里走了两步,喘的气一声比一声粗,全都是被她给气的,听见刘玉芳的话,不由道:“对,她那些遗产还没有继承到手,如果现在就死了,那我可亏大了。”
“就是这个理儿。”刘玉芳说着,瞥了白雨霏一眼,见她情况确实不太乐观,便说道,“咱们先饶过她这一回,找人来给她看看,等她好了,再新账旧账一起算。”
庄缙看到白雨霏一副要死了的惨象,这才停手,烦躁地啐了一句,转身出了房间——他跟秦雅风说好了要去医院看她,现在时间也快到了。
“妈的,那个女人烦人的很,成天说要来找白雨霏算账。”庄缙洗了澡出来,一边往头上抹发胶,一边烦躁地说道,“要不是她叔叔在省厅有个一官半职的,看我还理不理会她。”
刘玉芳听他又在抱怨,放下电话拍了怕他的肩膀,说道,“哎呀行啦,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必须做出点成绩给你那些叔伯们看看,咱们孤儿寡母也比他们强出百倍去!”
庄缙最不耐烦听她说这些,理也不理地转身出去了。
结果在医院没呆几分钟就被秦雅风吵得受不了,加上她哥哥还是医院的外科主任,看他那眼神跟看孙子似的,他烦的很,于是不顾她的哭闹就提前回来了。其实更多的原因是他听了刘玉芳的建议之后就一直心心念念着白雨霏,也没心情做别的事儿。
白雨霏浑身都疼,不一会儿就自己醒了过来,她本来还想着要跑,但打眼却见庄缙正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解领带,一脸的春意盎然,显然没想什么好事儿。
“醒了?”庄缙冷笑,“是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白雨霏没明白他的意思,但见他一脸的不好相与,还是说道:“这三年来,我好像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庄缙,你真要做这么绝?”
“不是我做的绝,”庄缙边脱衣服边强词夺理,“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会这么对你吗?”
白雨霏吁了口无可奈何的气,沉声说道:“钱我给你,你收手。”
“现在妥协了?”庄缙觉得很好笑似的,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白雨霏,你也有这样的时候?不过你也别着急,现在求饶还太早,还是省点力气,在床上求饶吧。”
白雨霏一听这话,就知道没有回寰的余地了,生生拔下打了一半的吊针,张罗着想跑。庄缙现在脱得差不多了,肯定不会这么出去裸奔,如果她出了庄家的门去喊保安,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
“你跑啊,看你能跑到哪儿去。”刘玉芳出去买东西了,家里就他们两个人,房门被锁着,庄缙并不着急,白雨霏在前面跑,他连追都懒得追。
眼看着白雨霏跑到门前,输入房门的密码就能把门打开,庄缙却几步冲到了她的身边,懒腰把人抱起,直接按在了房间的地上!
“第一次就在地板上,想想还挺刺激。”庄缙狞笑道,“哦,不对,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啧,真是恶心!不过没关系,反正将来我们也是要离婚的,管你是几手的,孩子是我的就行。”
说着,就要撕白雨霏的衣服。
白雨霏根本无力反抗,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了裴青城,那一刻,她竟诡异地希望裴青城会像上次一样,踹开厚重的房门,天神降世一般冲进来,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
然而他没有。
“哭什么?”庄缙见她眼角流过两行泪,兴致愈高,“现在哭了,等会儿爽起来的时候怎么办?”
白雨霏觉得很恶心,手在地上乱划,拿到什么都往他头上砸,但她病恹恹的,几下就被制住,最后不仅没跑掉,反而激起了庄缙的怒气,又被一顿好打。
这样也好,白雨霏心里叛逆地想,被他侮辱还不如去死,于是更加疯狂地想要惹怒他!
庄缙向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被她用桌上的台灯砸到了耳朵之后,气的也夺了台灯去砸她,几下就把她打晕了,这样还是不解气,又掐了她几下,这才脱了她的衣服,要硬闯。
不过,就在他分开白雨霏的双腿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门铃声……
庄缙本来不欲理会的,但门铃声一直响个没完,扫兴不说,要是被邻居看见了,总不太好,他家房门是密码锁,如果是刘玉芳回来,一定不会敲门的,所以估计是别人有什么事儿。
“烦死了。”庄缙低咒一声,拿地毯把白雨霏裹好,抱到房间放着,自己稍微整理了一下,这才开门。
他本以为耽误一下外面的人就会离开,没想到竟然这么执着,一直等到他开门都没有走,庄缙开始庆幸自己的英明决定,被打扰的心情也稍微淡了几分。
然而他一开门,一颗心就又提了起来——外面站着两个警察。
“庄先生是吗?”其中一个警察将他的警官证亮了出来,上面有他的名字——刘元,“我们接到报案,说你家里有些异样,方便我们进去检查一下吗?”
庄缙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肯定是白雨霏跳楼的时候,围观群众报了警。脑子飞快地转了几圈儿,立马平和地笑道:“我们这一片安保系统都比较严格,没什么危险的。”
“不是怕你有危险。”刘元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我们也是为人民服务,如果你极力阻止,我们可能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说着,冲身后那人使了个眼色,硬挤进了他的房门,而一进门,刘元就是一愣,目光在客厅滞留了片刻——茶几下方满是碎玻璃,上面有零星滩着几处血迹,显然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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