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终究还是孩子,一经醒来都眼露恐惧,心有余悸,只待柳白衣好一阵哄,这才平息下来。
“大意了。”
柳白衣见婉儿眼泪婆娑的心中亦是暗自警醒,若是婉儿在他这出个什么差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两人。
“不哭了,看。”
他说着,右手自背后一转,已是托着一包吃的。但,随即他的眉头却不可察的一皱。
“叔叔怎么了?”李逍遥似有所感,开口问道。
“没事,你们乖乖的待在铺子里,我出去一会,别乱跑啊。”他对三人一番叮嘱已是走了出去,一出铺子,人便不见踪影。
再说那之前的碧湖之畔,此刻正站着五道身影,而且他们俱皆身穿道袍,与之前那个一般装束,背负长剑,可惜都是浑身邪气。
“师傅,师弟的气息就是在这里消失的,妖灵之体也不见了踪迹。”
其中一白脸中年道士对着当先一老道士说道,手指似乎在捏某种印诀。
“谁?”
只是回答他的是老道士猛然间的喝声,须发皆张,其声犹如洪钟,作狮子吼状。
“轰!”
顿时远处一颗三人合抱的老树轰然炸裂,木屑乱飞。
而树后,却是显出了一人来,柳白衣。
“躲躲藏藏,窥视我等有何目的?”
老道士语气阴沉,虽鹤发童颜,然给人的感觉却阴鸷无比,不是善类。
“天人高手?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
柳白衣远远打量着几人,语气看似轻浮,然已暗藏杀机。“你们不要误会,我也是刚到,至于目的,无非是想打死你们,当然,你们若有实力,也可以打死我。”
“口出狂言。”
只见那一开始说话的白脸道士右手一掐道诀,左手长剑噌然出鞘一指柳白衣,便见灵气汇聚之下一道火柱已是自剑尖涌出射向柳白衣。
“旁门左道。”柳白衣冷哼一声,原本平静的双眼猛然一凝,滔天杀气一涌,便见对面除了那老道士外的四人都骇然后退倒坐于地上。
“不堪一击。”
说着,只见柳白衣一步落下人已出现在那额渗冷汗的老道士面前。
“看来,你不仅不能替你那倒霉的徒弟报仇,还要搭上自己的命。”饶有兴致的话语之下,柳白衣亦有疑惑。
“本座有想不明白,你们这种邪修如何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俗世,你能替我解惑吗?”
他疑惑的是天下正道魁首的蜀山如何会允许这般情况的发生。
“我乃国师师弟,位同三公,便是面见当今圣上亦不必行礼,国教之中,我司职长老,你敢杀我?”
老道士虽被柳白衣气息所摄,然脸上竟然没有半点惧意,反而声色俱厉的喝斥道。
“国教?国师?”
柳白衣闻言脸色一变,像是想到某种可能。
“莫非,我的到来改变了什么?蜀山呢?”
柳白衣一语双关的问道。
“哼,蜀山掌门姜介之以半招之差败于我师兄,如今,这天下武林魁首,却是我玄冥教。”
老道士那略显猖狂的话顿时让柳白衣的思绪变得清晰。
“倒真是一波三折。”
只是这番情景落在那老道士的眼里只以为柳白衣怕了他。
“识相的,快把妖灵之体交出来,这可是为当朝圣上炼制长生不老药的三味主药之一。”
终于,柳白衣像是明白了什么。
“长生不老药?呵,还真是讽刺。”
轻笑一声,左手却是有了动作,只见他双指自发丝之上一截,而后飞扬直转而下,仿若无数把神剑,蜂蛹般朝那五人罩去。
“咄!”
老道士到底还是天人境的高手,见状他双手捏诀,脸色涨红之下已是吐出一口异常鲜艳的舌尖血来,血雾如云,阴邪的灵力之下,便见数张骷髅血影蘖蘖鬼笑,然后朝柳白衣飞来。
“驳杂不堪的气息,看来死在你手中的冤魂也不少啊。”
话语刚落耳边,老道士忽感脖颈一凉,只见他自己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自行出鞘斩掉了自己的头颅,而那骷髅还未飞出多远便无后继之力散去。
“御剑之术?你是蜀山门人?”
血如泉涌之下,他竟然还能说话,声音虽怪异无比,然柳白衣却听的清楚。
“我师兄……一定会……”
他挣扎着。
“放心,我也会送他一程的,甚至是你们玄冥教徒。”
话落,只见一颗好大的头颅睁着眼睛滚了下来,而他身旁的弟子,则是早已尽毙,无头的尸体过了稍许才砰然倒地。
“也罢,既然悟不透,那我就去试试这天下人的手段。”
柳白衣看着自己身前渐渐散去的尸体已是在出神中做出了某个决定。
回到铺子后,没过多久,姜明和女苑已是赶来,前因后果一说,两人脸色皆是有了变化。
“你要去找他们?”姜明看着柳白衣平静的双眼问道,他看到了不同。
“他们怎么做我看不到倒也罢了,但他们居然敢把主意达到婉儿的身上,以血炼药,当朝国师,我倒要去看看他有几分成色。”
夫妻两闻言沉默。
“至于你们,好好待在家吧,免得又搞的蜀山尽皆出动。”
像是猜到他们的想法,柳白衣洒然一笑。
“更何况,对手难求,而我如今心中多有迷惘,只盼这天下能有人与我战个酣畅淋漓,助我堪破迷障。”
“婉儿,叔叔给你变个戏法啊。”
他忽生玩心,看着被父母牵着的婉儿说道。
在两道担忧,一道好奇的目光下,便见柳白衣走入屋内,再出来时,已是变了一副模样。
一头淡金色的长发披散而下,便是衣袍亦已是淡金色的,额间更有一点金砂。
“铺子,就交给你们了,哈哈……”
长笑之中,只见柳白衣摄起一把长剑。
“吾既收天,谁敢收吾,吾名倦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