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轩回到客栈之中,已是黄昏,他吃过晚饭,躺在床上思索了片刻,始终还是没有一点睡意,一阵寒风吹来,杨轩顿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冷,他翻身坐了起来,原来是窗户忘了关,也真是的像这样的雪天自然是寒冷,随手关了起来。蓦然一道身影出现在院子之中,杨轩心下一惊,那人一身军官装束,满脸髯须,那军官忽然停了下来,因为这是院子中又多了两个人,那两名军官一见髯须军官行了礼,嘀咕了一阵,杨轩虽然听不见他们说的是什么?但是看他们焦急万分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
龙四爷已经带着众人离开,难道是官府听到了什么风声,来个暗中调查什么的,杨轩心中也能猜个十之八九,这时又看见那军官打赏了那两人各自一顶银子,事情已经完全明白,原来是花钱买通消息,心中想到:“我倒不如暗中调查,总能查出他们有什么阴谋!”
二人离开后,那军官便回房休息了,当他推开门时,他的神色一下楞住了,聚然见着一个陌生人现在对面,这一惊非同小可,烛光摇曳之中,那人正是在城墙上与他交手的白衣少年。
杨轩还没来得及问其原因,白衣少年却先开口道:“你为何没有离开大都?”杨轩笑了笑,因为此刻他只有笑,他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在白衣少年的掌控之中一样,他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就像他不能与他为敌一样。
杨轩故作不明白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大都,天子脚下我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没有一人能够拦得住我!”白衣少年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倒是很佩服他的,可是有些事并不是有勇气就能解决问题的。如果真是那样他也不会处心积虑的跟在张弘范,如果杨轩真能离开,他这个做弟弟绝不会那么担心他。
近日来镇国大将军早已怀疑到杨轩,要不是和昭阳郡主走的很近,这样一来张弘范自然拿他也没有办法,不管杨轩留下来有什么目的,白衣少年也不希望在大都看见他。
寒风吹过,白衣少年离开了,杨轩的心里是无比的失望,为什么当初金剑羽没有将他一起带走,如果将他一起带走,那今日的局面便不是这样子,他该怎样去面对他。
将军府,更显得辉煌无比,白衣少年归来,守卫门哪敢阻拦,纷纷退到一旁,白衣少年直奔到内堂,一名中年老人正在赏花,像这初冬之际能有百花齐放,确实是不容易。白衣少年鞠身道:“孩儿见过义父。”
张弘范淡淡道:“我要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白衣少年道:“回禀义父,怪孩儿晚去了一步,他们也尽数撤离。”
张弘范拳头紧握,只听得格格声做响,道:“你先下去吧!”
白衣少年道:“是!”
白衣少年转身离开,忽见一名军官迎来,他是张弘范最得力助手,要不是白衣少年是张弘范义子,他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那军官迎到张弘范身边,将一张纸条呈了上来,张弘范打开一瞧,顿时间脸色拉了下来,虽然没有说出来,可见他是多么的生气!不过他却有一些无可奈何,因为信函中指的正是相国大人,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他也不能把相国大人怎么样?
同为开国元勋,一张信函也代表不了什么?如果自己处理得不好,大汗怪罪下来,那可是死罪,他是个聪明之人,绝不会做这样糊涂的事。片刻才说道:“你先下去吧!”
白衣少年回到房中,思索了片刻,暗道:“我为义父鞍前马后,难道义父还不信任自己。”张弘范在火海之中把他救起,从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彻底改变,帮达子做事其实也并非他所愿,不过能有什么办法?那日在城墙上一战,他故意放走杨轩,难道是义父怀疑到了自己。服侍他的丫鬟替他更衣,他累了,不是身心的疲惫,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
侍女道:“少爷你要的水也备好,你就去好好的洗个澡吧。”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还是家的温暖比较好,他之所以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是他不想失去这个家。“少爷,你受伤了?”侍女瞧见他背上有一道血痕印,白衣少年抓住他的手道:“不管你看见了什么?你都不要跟别人说好吗?”侍女点了点头,白衣少年也知道只要是他吩咐的,就算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会出卖他。就是看中了她的这一点他才会让她留在自己身边服侍自己。
水温刚好舒适无比,他想洗掉自己身上的一切,可是他的心已经疲惫了,他一边靠着木桶,沉死了片刻,不知不觉中便已经熟睡了,好在侍女替他加了几次水,当他醒来时,也是午夜梦回,他是被梦惊醒的,那样的梦他不知道梦了多少回,可是又是那么熟悉,血,焦炭,尸骨,又显得那么模糊,他的亲人,在向他呐喊。
惊得他满头大汗,不由尖叫了一声“啊!”
侍女道:“少爷,你怎么了啦!”
白衣少年久久没有说话,他的人和他的魂就像被证住了一般,直到片刻他才回过神来,道:“没事!只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侍女道:“哦!刚才老爷吩咐人送来了参汤,还在桌上,可能已经凉了,玉儿这便拿去热了。”
白衣少年道:“不用啦!我不饿,你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玉儿道:“少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自当尽力去做。”
白衣少年点了点头,因为他相信她,才会吩咐她去做这件事,这件事当然也只有她能做,那便是去问一直看着白衣少年长大的王妈,问她是从何捡到自己的,在捡到自己之前自己的亲生父母又是谁?这问题一直困扰着他这么多年,也许只有王妈才能告诉他真正的答案,当他把这话跟玉儿说了一遍,玉儿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