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惊雷一闪,鱼生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时已经在几十里之外。
现场一片狼藉,却不见人影,鱼生神识瞬间扩展来开,终于在一堆碎石中找到了魏羁。
“鱼兄……”魏羁状态颇为惨烈,不仅浑身筋骨断了大半,胸口还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孔洞,他能坚持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
鱼生摆个手势让对方禁声,与此同时又掐出几个指决,不多时,周围变成了绿色的海洋,无数绿色光点漂浮不定,只见鱼生抬手一指,漫天生命之光如水银泻地悉数汇集于魏羁身上。
“咳咳~”魏羁咳出一滩血块,鱼生反而松了口气。
“你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魏羁无奈的笑了笑,自嘲道:“又欠你一个人情,你看你哪天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先还上一个。”
“等你有两条命的时候再还也不迟!”
鱼生说着拍了拍腰间的芥子草,芥子草立马蹦了下来,张开大口猛然一吸,身子猛然变大,鱼生先把魏羁放了上去,随后也跟着跳上。
芥子草呼啸而过,速比不知比在种剑山时快乐多少。
鱼生也是前不久才发现芥子草的速度突然变了,全速之下也能勉强赶上金丹修士的遁光,当然,比他的速度是差远了,但芥子草贵在持久,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和耐力,若没有什么急事,用来长途代步再好不过了。
再者就是芥子草的飞行时的外观也有不小的变化,也不知到是否是受鱼生的影响,它变大之后的外观活脱脱的像是一条蓝色的鲸鱼,飞在空中颇为梦幻。
等鱼生回到田家,田怵的战场也早已有了结果,这个结果鱼生并不意外,对于曾经和田怵交过手的他来说,田怵真正的实力没人比他更清楚,即便是自诩最懂田怵的田武仁也不例外。
“鱼公子,这次多亏有你我田家才能相安无事,这份恩情,我田家将永远铭记在心!”田怵说着竟然向鱼生深深的拱了拱手。
鱼生看了看周围:“田武仁……”
“那个叛徒,已经被老夫轰杀至渣了!”田怵咬牙切齿的说道。
带头的几个一死,剩下的人自然溃不成军,气势此消彼长之下,田家之人很快将剩下的入侵修士消灭,本着斩草除根的原则,竟无一人逃脱。
田家修士早已聚集在田怵身边,对鱼生等人也是感恩戴德。
鱼生扫过满地的尸体,皱了皱眉头道:“可有活口?”
一名田家子弟上前一步说道:“刚刚是抓了几个活口,可那些修士一看被抓,竟纷纷自爆了元神,幸亏有家主在,否则我田家又会白白多出许多无辜的伤亡。”
“是啊!没想到这些死士竟然如此果断,这鹧鸪天,实在是太可怕了……”
鱼生微微点了点头,看着田怵血流不止的腰部说道:“我还是先替诸位疗伤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鱼生充当了医者的角色,但凡有伤没死者,经过他的治疗都无大碍,只是田怵的伤势倒是让他多费了点时间,好在有惊无险。
“我田家又欠了小友一个人情!”田怵一脸的羞愧,称呼也从“公子”变成了“小友”。
三日之后。
魏羁的伤势已经大有好转,魏渠儿也醒了过来,四人聚集在鱼生的房间,房门紧掩。
“哦?你是说无声已经被你杀了?”鱼生惊讶的看着魏羁。
魏羁点头道:“不错!中了我那一招,他绝无生还的可能,可是不知为何,他的身体突然冒出一团黑烟,随后就像是有了不死之身一般,我法力耗尽,只能任人宰割。”
“对了!我总觉得变化后的无声不想杀我,否则你找到我时,我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魏羁接着补充道。
“不想杀你?”鱼生摸了摸下巴,并没有把真魔的事情说出来,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在他看来,对方针对的是他,至于月章她之前已经见过被昆尘控制的白敛,鱼生没必要对她隐瞒。
安静之后,魏羁突然问道:“对了!有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们为何去而复返?”
鱼生颇为尴尬的看了青竹一眼,青竹翻了个白眼道:“我们都被他给骗了!”
“被骗了?”魏羁看起来惊愕万分。
青竹点头道:“他根本就没打算去虫家!而是带着我藏在了田家附近,后来田家遭难,我们才出来!”
“唉~话可不能这么说,虫家还是要去,只是那时还不是时候……”鱼生急忙道。
三张面孔直勾勾的面对着鱼生,鱼生低头无奈道:“我承认是我骗了你们,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以你们的演技,怕是骗不了背后的眼睛。”
“背后的眼睛?”魏羁皱了皱眉头。
鱼生起身说道:“就在我们长谈的那天,一直有人在监视我们!”
“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要是有人监视,我不可能察觉不到,除非那人是元婴修为!”魏羁胸有成竹的说道。
鱼生不漏痕迹的看了对方一眼道:“要是被你发现,那就不是“背后的眼睛了”,我相信魏兄的实力,可在见识过这么多之后,你也应该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那人并不是什么元婴修士,而是无声!”
“是他?你怎么知道?”魏羁下意识的问道。
鱼生笑着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我有种特别的能力吧……”
众人闻言恍然,鱼生草木之声的能力确实令人羡慕,一个人就算隐藏的再深,也不可能骗过至始至终都在东西,而那天魏羁和鱼生畅那个山头,确实有草有树。
而无声擅长玩弄影子的手段,如此说来魏羁没有发现对方也是合情合理。
鱼生见魏羁释然,继续说道:“所以我就将计就计,让他们故意以为我走了,目的就是引那个“内鬼”出来!”
“你之前不是猜的田文举?”魏羁颇为古怪的盯着鱼生说道。
鱼生笑了笑道:“我那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田文举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怀疑!”
魏羁非常同意鱼生的看法:“那小子张口闭口的攒唆田怵投靠鹧鸪天,即便他不是内鬼,早晚也是个祸害。”
鱼生摇头笑道:“田文举表面上看起来心高气傲,实则胆小无比,且缺乏判断力,容易感情用事,这点身为田家家主的田怵要比我们清楚,相信此事之后,田怵必然会对他那个儿子严加管教,魏兄这几天可曾见到了田文举的身影?”
魏渠儿突然插嘴道:“我听说大战当天,田怵就把田文举关了起来……”
鱼生耸了耸肩道:“不过那小子也并非一无是处,最起码在我们演的这场戏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魏羁和青竹都是一脸的疑惑,魏渠儿却眼神一亮,说道:“你走之后,故意留下“田文举是内鬼”的说辞,不仅仅是说给魏羁听的,更是说给背后的那双眼睛听的,让敌人自以为“内鬼”很安全。”
“而田文举的表现也确实如你所料,魏羁也笃定他就是内鬼,如此真正的内鬼田武仁才会在最后关头主动现身,但凡他有一点怀疑,可能都不会在那个时候站出来!”
“所以这件事在你眼中是一场戏,而在我们这却是真实的,自然不会露出丝毫的破绽!”
魏渠儿一口气说完,鱼生不禁感叹道:“渠儿姑娘还真是才思敏捷,比起某人强太多!”
魏羁一把拉过魏渠儿,紧张道:“你干嘛,他可是我媳妇!”
青竹侧过身去,在一旁掰着手指,她和魏羁一样都没想到这一点,鱼生口中的“某人”也有她的份,这倒没什么,可当鱼生夸赞魏渠儿的时候,她心里总有些许的不快。
“难道……难道这就是吃醋?”青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吃一个有夫之妇的醋。
鱼生没有发现青竹的小动作,作为女人魏渠儿却心知肚明,冷不丁的笑出声来。
魏羁咳嗽两声说道:“你就这么确定田家有内鬼?要是他们一直隐忍不出,你该不会一直等下去吧?”
“当然不会!我本打算只留守三日,不过在那天早上,我们突然碰到一人!”鱼生说道。
“谁?”
“庆生!”鱼生继续道:“当时我看此女走得匆忙,便将其拦下,一问之下才知道,她听见了自己父亲和田武仁的秘密谈话,之前我也没有想到那田武仁会是内鬼!”
“怪不得……怪不得那天早上我看见他慌慌张张的样子……”鱼生恍然说道。
青竹急忙道:“庆生那丫头是个好姑娘,一面是自己的父亲,另一面是自己的道义,两难之下她才选择离开,其本质上是个善良的人!”
青竹心中颇有感触,她曾经又何曾不是如此?只是她做出了选择,因为他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
“是啊!她确实是个好姑娘,那天之后庆丰先一步逃脱,不知他会不会去找自己的女儿,我真希望他永远不会被那样的父亲找到……”魏渠儿悠悠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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