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生暗中看向元种,对方完全是一副没有难言之隐的样子,而是换做另一种神色,换言道:“你是否想拜老夫为师?”
“那是自然!”现在别的话题,还真勾不起鱼生的兴趣,唯有此事,他是必须要应答的。
元种捋了捋胡子说道:“不是老夫藏拙,老夫的东西,并不是有天赋有毅力就能学的,之前月章袭击你那一次,算是第一道考验……”
“师父……”月章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那件事是她自己擅作主张,元种是个“凡人”的事情,决不能被别人知道,所以她才在元种不小心说漏嘴的时候,对鱼生起了杀心,此后对鱼生出手,与其说她是不信任鱼生,倒不如说她不信任任何人,此时元种如此说,明显是在为她开脱,鱼生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元种摆手打断道:“丫头,你真以为老夫会随随便便说漏嘴?你的性格,老夫再了解不过,修真界是有许多的尔虞我诈,这也是老夫的过错,让你接触的都是其中的阴暗面,也正是因此,你才不信任任何人,恐怕对老夫,你也不是完全的敞开心扉吧?”
月章咬了咬嘴唇,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元种叹息道:“正是因此,老夫才借你之手试探一下这小子的心性……”
元种说到此处,看向鱼生,鱼生剑眉紧蹙,又听对方说道:“我不懂如何修炼,却也知道修真先修心的道理,可惜如今修士尽是舍本逐末之人,所谓的修心,便是寻找本心,也你们所追求之道,老夫所学,近乎于无,正邪亦可修之,但老夫还是希望所授之人心存善念。”
“鱼小子若是一味求生,不顾同伴生死,自然死不足惜,月丫头若见情不感,一味执念杀伐,也不配再当我的徒弟,因此那是对你们二人的考验,如今你们都过了这一关!接下来便是真正的考验!”元种意味深长的说道。
鱼生看了一眼月章,没有多言,他自认不是什么至善之人,却也不是什么邪恶之辈,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循心而往,不存在正邪的问题,如果说为同伴当刀算是善的话,那他不承认自己是个善人,但他若杀了个不顺眼的人,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个恶人。
总之元种愿意收他为徒,就是一件好事,好在重明鸟现在得救,月章之事,便就此盖过。
“不知前辈口中“真正的考验”是指的什么?”鱼生一脸严肃的问道。
说到此事,元种反倒轻松起来:“你对着老夫,用出你最厉害的招式,不用担心老夫能不能接下!”
鱼生自然不会担心对方,只是有些古怪的看着对方,身子慢慢蹲下,呈虎扑之势,正是虎式·獠牙一招。
“且慢!”
就在鱼生蓄势待发之际,被元种突兀的一声打断,只见对方满脸见鬼的神色,鱼生记得,当初他用处这招之时,月章同样感到惊讶,难道他自创的这一招,有什么不同?
元种胡子微微颤抖,上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鱼生看了个变,神色古怪且复杂,一旁的月章似乎早就料到元种会有如此神色,索性将头转向一边,小嘴嘟囔着什么也听不清楚。
“不用考验了!你过关了!”元种冷不丁的说道,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鱼生愕然片刻,立马脸色大喜的跪倒在地,拜道:“拜见师父!”
“哈哈哈哈~”元种从未如此开心的笑过,仰着头,胡子被拽的笔直,其中一小撮被他拽掉也不自知。
突然!元种低头,本着脸说道:“你现在是老夫的记名弟子,什么时候等你打败了月丫头,才能成为老夫的正式弟子,在此之前,不许你说是我徒弟!当然,可以叫我一声师父……”
月章文言,不由自主的轻笑一声,见鱼生向她看来,立马换做一副冷若冰霜的神色。
鱼生却不管那么多,不管正是弟子还是记名弟子,只要能教他本事就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元种要教他什么。
就在此时,一旁的重明鸟突然哀鸣一声,整个身体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不多时,身子便化为虚无,羽毛化为尘埃,临死前的眼神令人动如,对鱼生来说,那声鸣叫才显得更加心酸,原来乾坤袋中的重明鸟,竟是它的孩子!
鱼生郑重其事的向重明鸟小时的方向拜了一拜,而它腰间的灵兽袋,也在此时光华一闪,现出一只巨大的重明鸟,对着消失重明鸟的方向不断哀啼,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化作一团燃烧的火焰,原地之留下一个巴掌大小火深红色的蛋。
“这是……?!”元种揉了揉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月章心中一紧,鱼生则是一脸的难看,他怎么会想到这种结果?千辛万苦想要保住的重明鸟,最终却变成了一个蛋……
“这鸟之前,可是用过涅槃之火?!”元种吹胡子瞪眼的问道。
鱼生闻言,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的稻草,那四只鸟之前确实用过妖火来着,想来就是元种口中的“涅槃之火”,当即一五一十的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正怕漏掉什么。
元种瞥了一眼满脸希冀的鱼生,神色平静不少,目光闪烁的说道:“难怪……虽然只是个涅槃之火沾了个边,但有四只重明鸟的妖火,还是有极大可能的……没想到还真让那小子培育出一只返祖的出来,可惜那家伙不识货……”
鱼生一脸的茫然,元种接着解释道:“天下妖兽之多,数不胜数,其中有极少数妖兽会出现返祖的现象,你的这只重明鸟就是其中之一,重明鸟是凤凰的后裔,因此才会出现涅槃的奇景,老夫虽然知道,却也是第一次见……”
鱼生一听重明鸟并非真正死亡,顿时放心不少,一想到神鸟凤凰,不由又一阵欣喜。
元种岂能看不出鱼生的心理?当即一巴掌拍在鱼生的脑门上,让他清醒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