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小村子,根本算不得是巷战,何况火力兵力全碾压式的战斗,竟然被遏制住,绕到东面少尉有些愤怒。
正在犹豫是不是要用掷弹筒往村里砸一轮,却又想到其他几个方向进攻如火如荼,把土八路逼得狗急跳墙也不是个好事。
要是误伤了自己人更不划算,还是算了,就几个土八路而已,直接碾压算了。
他带着进村的勇士们一个小队,四个班,添油式的已经进了三个班,由东向西大迂回,兵分三路,逐个院落搜索进攻。
没想一个班伤亡近半,死了三,伤者正在村口救治。
另一个班被打退,又伤亡了近半,死亡还是三,那三具勇士的尸体还在那些院子里。
正面进攻的因为有机枪压制,要好一点,鬼子军曹靠着墙根,看着自己手下也伤了两个,面色狰狞的跟才汇合的另外一个军曹嘀咕。
第一波进村的军曹不幸玉碎。
目前的情况有些复杂,八路在正面设了一挺机枪,进村一条巷道,两边院子里埋伏得有八路。
中国人的村子真是奇怪,居然没有中轴线,东西的路竟然不相通,一个院子在正中,兼顾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方向另有进村小路,仅仅容下两人并排行走。
打了几波,基本情况算是弄清楚了,八路人数并不多,分散在四周的院落里,而这些院落的墙全被打通,也不知道土八路咋那么能,进村不到半个小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由于连续的攻击前进,东面进攻队伍,已快深入到村子中央,如果不出意外,绕过正前面那个院子,就可以跟西边的部队汇合,相当于整个村子南北两面被分割,南面的被彻底封堵。
既然知道了情况,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
首先,很明显,八路的手榴弹也没所剩无几!那么就可以把东面当成正面进攻。
军曹打了个手势,鬼子们立即从临时掩蔽位跳出来,避八路机枪射界,原地待命,一个个开始检查武器。
按战术要求:一个小队,辖一个四人轻机枪班,三个进攻步兵班,军曹再一次强调了部队在行进间与院落里的八路展开接触的速度和方式。
按操典里要求,步兵班级战术进攻,要在是四百到六百米之间发起,很显然,并不适合现在的地形。
要明确攻击方向及条眼可利用的地形地物,还得充分确定各战斗小组的阶段性掩蔽点以及前进的战术要领。
然后才进行再分组展开,待分散拆开的班机枪组进入射击阵地后,各步兵组即向第一个掩蔽点机动,这个也不难,村里到处是掩蔽点。
在步兵到达第一掩蔽点后,先要充分展开火力,杀伤敌人,然后掩护机枪组机动前进到第一掩蔽点,待机枪组到位后,立即建立阵地压制对手,同时掩护其它步兵组向前机动,循环以上动作前进。
全班要在大概二百米处略停,同时展开全班火力,清除已爆露的火力点及兵员,破坏对方兵力密集阵地,这个...没法实现,因巷道不够长。
按操典,此时要伺机利用烟幕弹,夜间战斗用曳光弹为步兵炮、掷弹筒及迫击炮,作目标引导,对敌重火力进行两轮打击。
第一轮全面打击,消除全部面对的正面火力点。
第二轮就是打击敌人阵地一侧,以造成守军配置不均而被迫机动或者撤退,以达到最大限度地消灭机动中的守军力量,为最后攻击做准备。
最后在炮火攻击尾声,步兵上刺刀,匍匐前进,待炮火停止后,展开全部压制火力掩护攻击步兵,步兵在一百米左右转为全速冲锋。
军曹默默的把步兵要领再领会了一遍,从中简化出适合当前地形的进攻方式。
目前情况,跟操典里大不一样,第一重火力没有,掷弹筒好象也没什么用!连对方目标都不清楚,机枪的用处也不大,至于距离两百米?同样没用,现在双方最近距离二十米,好几个土八路就在身后的院子里!
军曹有些抓狂,土八路打游击,人分散得到处都是,自己到底应该先把哪当成目标?
你就不能面对面弄个阵地一决雌雄么?
没时间再思考,那就简化!
按战术要求,先分兵,正面佯攻,多路迂回,快速突击,手雷开路,刺刀步枪跟进。
想到这里,跟手下们嘀咕一阵,收拢了先前进攻那个班残余,让一个鬼子回去通知少尉,安排机枪阵地前移,同时让掷弹筒跟上来,正面对付八路的机枪!
当然还得再上来一个班,加入到肃清隐藏在两旁院落的土八路。
他忘了外边只剩下最后一个班,还得留人照料伤兵。
于是步兵们开始分组,三人组的步兵组被打乱,一步枪突击,一上了刺刀跟进,一个负责投弹。
这样的战术安排,很合理,军曹如是想。
鬼子军曹正面,小院里。
陈冲伸头快速探头从墙头上探了一眼,对面火光一闪,赶紧缩头闪身回墙后,院墙外噼啪几声乱响,土墙上挨了两枪,另几发子弹射进院子。
感觉军帽好象被谁扯过一样,赶紧扯下来看,一条冒着烟的粗线焦黑,心叫我的个姥姥。
赶忙撒开腿跑进屋里,对正在看地图的刘队长说:“不是说我们有埋伏么,怎么现在鬼子都打进来了?也没看见埋伏的队伍?”
“慌什么慌?没见过鬼子进攻么?我们的人都埋伏在巷子两侧院子里,你把机枪安排好就行了!”刘队长头也不抬。
陈冲想了一下,恍然大悟,我们这不是拿来当诱饵了么?
无奈:“现在的情况危急,鬼子正面进攻暂时被遏制,依我看,按鬼子习惯,他们肯定已经迂回包抄,说不定...已经到了侧院墙!”
“呃,你小子知道不少嘛,不过你放心侧面我们也安排了人,没事!”
陈冲抬头看了一眼,你比我能大多少么?还小子,我呸。
“怎么没事,鬼子随时可能把手雷丢进来!要不,你先进地窖吧?”
“屁话,这怎么可能?咱们这里四周全是重兵,你个怂货。”刘队长有些生气,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独立团的这个怂货。
然后,就听着屋顶传来骨碌骨碌硬物滚动的响声。
屋里的几个人对视一眼。
“撤!”话落,陈冲收枪往地窖里跳,刘队长直接跳溜下了地窖,旁边两个来不及进地窖,直接钻进了桌子下面。
轰...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屋顶被掀开一个大洞。
手雷在屋顶腾起的硝烟刚刚膨胀开,陈冲就慌不迭的从地窖中爬了出来,地上乌烟瘴气到处是瓦片,摇晃着有些昏沉的脑袋。
“你不是说不可能么?”
“意外,绝对是意外!”
地窖口边伸出头的队长手上用劲从地窖里撑了出来,拍打了几个身上的灰跟土,看着两个狼狈的身影从桌子下钻出来,相互尴尬的笑笑,也不理会陈冲那嘴欠的货,继续看桌子上的地图。
“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这破地图你们都看十分钟了!”
陈冲很不满意接了这个充当临时警卫员的任务,因为其他警卫员要负责跟学员一起行动,一方面他们战斗经验丰富,另一方面要挑起保护各级指战员的重担。
在他看来,虽然学员是团长营长,但从警卫排那里打探到刘队长就是一干事,干事么?苏干事还比他漂亮!综合以上内容,所以他跟刘队说话并没法什么压力。
男人跟女人比漂亮,这逻辑有理!独立团的宋干事不知道会怎么想...
“哎,你小子,有你这样跟上级说话的么?”刘队长不得不忍气吞声。
“怎么,我说的不对?”陈冲登鼻子上脸,不就是个队长么。
“你个小同志,呃...”刘队长彻底无语。
“赶紧往后撤退,这地方我来守就行了!”
这破排长还真牛大了,也不看看,留在这里,职务最小的一个都是副团长!
“哈哈哈...”旁边两个灰头土脸的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