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云的心口剧痛,他心知王保保的掌力极重,呼啸之下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怎奈这一掌伤的太重,自己的五脏六腑如刀搅一般,登时吐出血来,已全无力气调息。看着亦一小小倩影,鲜嫩的脸上沾着不少血迹,所幸并无大碍,又想起她这般莽撞,更是后怕。
辜云说道:“蠢货,你是要找死吗?”辜云身负邹普胜重托,定要保护好亦一,他小时曾见过雪娘重掌时的濒死模样,如今王保保武功更胜,生怕亦一再出差池,却不愿表露,一时气愤。
“我!”亦一一惊,见他为自己受伤,又不能说什么,香腮一红。
辜云怒道:“你知不知道,王保保当时那掌若打在你身上,你现在就不止吐血那么简单!他只要登时用力,你的小命不保!”
十娘道:“算啦,辜大哥,亦一也是为了救我!”
亦一被辜云一番斥责,心里又是委屈又是担心,看着辜云:“....我”
“咳咳咳...”辜云被这一掌伤了心肺,内伤颇重不觉吐出血来。辜云捂住心脉,暗暗调息。
朱四郎示意亦一莫要再说。
朱四郎并丐帮五大高手一旁看着辜云更是不由惊叹,辜云年纪轻轻,竟然以一己之力受了王保保的“毗卢遮那掌”还趁隙反扑,反伤王保保,都对辜云武功暗暗震惊。
却见白发苍苍的黎大千道:“咳咳咳,此番遇险多亏四位出手相救!我丐帮黎大千在此谢过啦!未请教四位少侠名号。”
其余四个长老一并:“聂中风”
“于三让”
“荆无常”
“褚老凡”
“谢过四位!”
“哈哈哈,五位长老不必客气,我等也是一时路见不平!而且那孛儿只斤·爱猷石理答腊是鞑子的王子,我和他素有过节”朱四郎道。
言罢九人互通姓名,丐帮五大长老纷纷感谢,从丐帮口中得知这王保保自打十八年前阵斩了韩山童之后,顿觉自己武艺距离天下第一尚有差距,便辞官不做,回到藏边钻研武学,如今再度出山必然是武学大成,要再临中原掀起一番浩劫。
而这少林寺此次召开的问鼎大会已然是王保保的目标,丐帮的长钵龙头高长俭据说打探道九鼎的消息,不料途中撞见王保保,被王保保杀死,故而才有了今天的恶斗。
说道这里四下明了,几人攀谈之中又说道了丐帮护法长老邹普胜,几人各自长叹暗暗悲伤。
辜云知道亦一身份特殊,便未把她是倩儿的事情说出。
亦一对着篝火,却见辜云当夜之后的话异常的少,就连和几位丐帮侠客的寒暄也少了许多,自己躲在角落里沉沉的睡了。
“辜云!”
待亦一走近时,端见辜云双眉紧蹙冷汗直流,方知这辜云虽是厉害,但是在替自己挡住一招之后受了十分严重的上。忽然双眉颤抖不觉哭了。心里喃喃骂着:“傻辜云,自己受了伤为什么不说。”
次日清晨,这五位丐帮长老因为帮中还有事物,便辞了四人向南阳去了。而辜云一行人沿着和黄河,继续东向洛阳进发。怎知辜云就算有纯阳神功护体,被王保保这一伤竟然骑不得马儿,只能靠亦一搀扶去走。一番波折总算来到洛阳。
这洛阳是十三朝古都,虽是时过境迁荒凉破败,但是犹然存者当年的兴盛之气。四人在城镇里驻马歇足,辜云仗着自己纯阳神功身后,自己留在客栈调息,伤的虽重一日也复原了。
洛阳名胜古迹甚多,这些汉唐旧址,文人足迹极多,朱四郎便带着亦一,十娘四处去玩,却听龙门石窟出名,三人变荡舟碧水,观摩石窟。
这龙门石窟中的书法多是魏碑名篇就说这“龙门十二品”也足够人学上一辈子,跟不要说还有大唐褚遂良的真迹,朱四郎笑笑又带着两个姑娘去拓碑,准备带回去送给他们的父亲和大哥,竟然玩的不亦乐乎。
这龙门石窟之外就是大唐诗人白居易的墓,三人又去祭扫,亦一心中只道:“若是《琵琶行》再短一点就好啦~~”
起初这亦一对白居易的了解不是很多,然而这朱四郎却是一个饱学之士,竟然深入浅出,把白居易生平事迹,风骨文章都说的活灵活现,甚是有趣,当中又不乏感人情怀,十娘亦一听罢对白居易竟然仰慕十分。
亦一听了这朱四郎讲学只觉得中国诗词之道甚是意趣不凡,方才知道自己的那群老师看似一个个文凭极高,其实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只要讲起诗词就满口的仕途不顺,遭到了封建压迫,最后诗的内涵也被拆解的模棱两可,莫名其妙的。
三人游玩了一日,看遍了洛阳风景只可惜,值得玩味的都是洛阳的名胜古迹,而到了洛阳街市却是无比萧条,就连特产的牡丹糕也是不知在哪去卖。唯独按照亦一的话来讲,就是这些景点不要门票。
却见夕阳晚照三人归来,见得客栈之外里里外外围了许多江湖人士,朱四郎定睛寻去,倏然一惊竟然是五湖帮和黑虎寨的人马,一时间层层叠叠,刀剑林立,少说有二百人之多。
十娘一惊道:“四哥,不好了!是辜大哥的仇家!”
“嗯,不错!”朱四郎道。
亦一一惊:“什么?仇家,辜云不会有事吧!”亦一不知道当日辜云犯险抢人的事情,这甄黑虎和龟虽寿二人都是江湖成名高手,被这辜云抢了人失了颜面兀自懊恼,一路运用帮派势力,跟随至此他们不知辜云有伤,盘踞在客栈楼下不敢上去。
就见辜云背着重剑,微微一笑在牡丹楼的阁楼上自酌起来款款笑道:“哈哈哈,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这洛阳的杜康酒天下闻名,二位辛苦而来不如上来小酌几杯,何必舞到弄剑啊~”
朱四郎十娘示意在店外看着,静观其变,亦一心知辜云有伤不觉忐忑,又看辜云醉倚着高楼,自饮美酒装起逼来甚是嚣张不由得道:“嘿嘿嘿,这货装起逼来挺帅的!”
楼下无数高手就绪,就见甄黑虎腰别双斧,同龟虽寿骂道:“呸!黄口小儿休得装逼!赶快下来受死!”
龟虽寿:“甄大哥,你说错台词了,是休得猖狂!你是不是那成了张亦一的台本!”
“对!楼上的姓辜的,你休得在楼上装...嚣张速速下来领死,我保你个全尸!”甄黑虎拿着斧子指着辜云骂道。
辜云醉醺醺的笑道:“呵呵呵,甄寨主,你拿着两把大斧子,你咋保我全尸啊!难不成你师父教你用斧子拍人吗?”
龟虽寿:“小子,你休逞口舌之利!你在飞燕阁抢姑娘,就是反了江湖大忌,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还害死了那姑娘,你有什么脸在楼上哔哔!今天我们就要为含烟姑娘和柳观音姑娘报仇!”
辜云听得含烟二字心中不悦,他怒道:“哼,你们也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且问你,那含烟姑娘是你们的柳观音用飞镖打伤的,是甄寨主一掌打成的致命伤!那柳观音是谢三剑谢大侠刺死的,那小姑娘又是甄寨主给劈碎的!这仇你找我报什么!”
辜云在楼上把话说得明明白白,这二人竟然无法辩驳,甄黑虎脸上颇为挂不住,他素来以武功称道江湖,一日两次失手被说出来,更是愤怒道:“呸!臭小子!走江湖的,就是平本事说话...”
“本事个屁,你带这么多人来,是用本事说话,还是用人手来说话!”辜云道。
甄黑虎正怒着,突然见街坊四周元兵冲出,包围众人。就见得一个穿金戴银的元朝官吏出来说话:“你们几个聚众闹事,赶快散了,不然依照大元律例五人以上集会,意图谋反!都要杀头!”
这话一说,黑虎帮和五湖帮的人先是不干!只听一个年轻帮众大声喝道:“呸!我们汉人的事还轮不到你们蒙古人插嘴!”
辜云在楼上哈哈哈一笑:“哈哈哈哈,兄台说的好!”登时一怒,坐在二楼手中酒杯忽然一扬,飞起三滴美酒,呼的一声疾风,剑指一指,以太极剑意点击水滴,三滴水滴骤然疾飞,似一股气浪飞入那蒙古官吏口中,一声惨叫,一摸嘴巴,掌心犹带着三颗门牙。
蒙古官吏登时惊怕。辜云楼上道:“哈哈哈哈,鞑子这是三滴敬酒,你好不好喝?”蒙古官员登时大怒,转而惧怕心道:“这楼高据此十余丈,他竟然以三滴酒水就能打下我三颗牙齿,若是他这次用了什么暗器!我岂不一命呜呼!?”旋即带兵就撤。
甄黑虎和龟虽寿见得辜云以三滴酒水就击破这鞑子官员牙齿的功夫实在太高,不由震惊,甄黑虎拜服道:“诶,好吧!辜云你这门功夫在下佩服!我甄黑虎和这老乌龟,怕是练上一辈子也没有你这武功!这栽我二人认了!”
旋即带人就走,辜云楼上笑道:“哈哈哈,当日抢人却是在下思虑不周,折损了二位大侠的面子,不如上来喝一杯权当是在下给二位的赔罪~”
辜云笑了笑,这杜康酒甚是香醇,江湖上人士都好酒,甄黑虎和龟虽寿二人听了心道:“既然人家给了面子,就上去吧何必敬酒不吃呢?”
旋即带着人也上去了,辜云又道:“哈哈哈,刚才那位兄台也一块儿来吧,朱兄十娘亦一。”
朱四郎登时一惊,怎知这辜云在刚才万般危局之下竟然还能看见自己,心下佩服点了点头,众人上了牡丹楼,一并饮宴了。
却听辜云敬道:“哈哈哈,这位兄台敢问尊姓大名?身为小卒竟有如此豪情,在下佩服!”
那个小卒身长八尺,器宇轩昂,剑眉星目一张长脸,湛湛有神。小卒道:“哈哈哈哈,大侠过誉了,髡贼索虏人人得而诛之,倘若见贼不骂,岂不有违忠义二字!在下张玉见过诸位!”小卒行礼一拜,肌肉紧实,呼吸均匀,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功力想来武功不弱。
朱四郎道“哈哈哈哈,好个汉子!以张兄气度为何只做了一个小卒!”
在座诸人,龟虽寿和甄黑虎是他的头目,数张玉地位最低,然而年纪却是长与辜云等人,且听朱四郎起身相拜,以张兄相称,心中倍是感激旋即道:“哎,时运不济!不瞒诸位,在下张玉原为明教义军之人...只可惜。”
朱四郎猛然一惊:“什么!兄弟是明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