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此时已经是白天了,太阳爬起来了很高。
一个打坐调息,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夜晚的时间,山中不知岁月,或许就是这个意思了。
院子外,两个孩子还在认真的看着唐长右抄给他们的经画,时不时的摇头晃脑。
“你们两个过来!”
唐长右朝着两个入了迷的孩子喊道。
这一声将这两个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还只惊醒了,蓦然回头,看见屋檐下的唐长右,两个孩子惊喜不已。
“小哥哥,你醒了啊!”
“小哥哥,这个字怎么读啊!”
“小哥哥,这个动作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
唐长右还未开口说话,两个孩子跑到他的身边便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两个孩子对于修道是这般的向往执着。
对于两个孩子的问题,唐长右一遍又一遍的解答着,这些都是很基础的问题,只是两孩子还小,有的东西还不是很懂。
其次是唐长右也还年轻,修为也不是很高;传道受业解惑,他并不能做多少。
“我已经将功法传给了你们,接下来给你们讲解一番这修道的规则。”
唐长右让两个懵懵懂懂的孩子跪在了院子的台阶之前,这是要补上昨天传道的规矩。
“你们修炼的功法是小哥哥传给你们的,理论上来说你们应该要叫我师傅的,但小哥哥还年轻,你们可以叫我师傅,也可以叫我小哥哥;如此,你们就算是我门下弟子了。”
唐长右皱着眉头道,他不是很喜欢师傅这个称呼,叫起来像一个老头。
但这是修道的规矩,道不可轻言,法不可轻传;不然这天下人人皆可言道,世界就乱了。
“即是我门下弟子,那便要遵我门下规矩,尔等听好,规矩很简单;不可做伤天害理之事变好,其他一切随心。”
看着眼前两个跪着的孩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唐长右微微摇了摇头。
“接下来我给你们说着最重要的一点。”
说到这儿,唐长右面色有些凝重,这些事是江湖之中经常引起各种争斗杀害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师傅,我们听着呢!”
底下,小祝余稚嫩的声音响起,清秀灵动的双眸期待着唐长右接下来的话!
“道不可轻言,法不可轻传,这是修道的规矩,你们要切记!而我传给你们的功法《古荒经》是天下九经之一,如今在修道界已经失传,你们切记不可将其泄露出去,否则可能招来杀身之祸,还会连累爷爷,到时候小哥哥也救不了你们,明白吗?”
“知道了,师傅!”
两个孩子一口同声的说道,这让唐长右有些恼火,师傅这个词对于他这个尚是孩子年龄的人来说,太尴尬了。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修炼,有什么不懂的再来问我!”
唐长右朝着两个孩子说道,收了两个徒弟,他那稚气未脱的脸上有几分成熟。
“对了,你们尽快将道法背熟,然后还给我。”
“师傅,我们已经背熟了!”
两个孩子讲手中的白布高高举起,等待唐长右的收回,活像学生和老师了。
唐长右很是吃惊,对于两孩子的记忆能力及理解能力,唐长右感觉好极了,比起他自己来都不遑多让。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们去修炼吧!切记,不要将你们修道的事情告诉别人,知道吗?”
做了师傅,唐长右活像一个老头了,啰嗦了许多!
他这才想到自己决定远游之时,且兰王宫之前,母后将那且兰玉佩挂在自己脖子上时的心情,只是当时不理解,现在也不甚理解,但他的心底有些酸楚。
古人言:父母在,不远游。
但是他唐长右呢,这一走,便是经年不见。
将两张白布扔进了火炉里,唐长右心想着,等此间事了,报答了朱老爷子一家的恩情,他要去寻回玉佩,然后回一趟且兰了。
当然这最主要的便是先要将这修为提上去了,崇吾山匪,几个头头都是灵六境的高手。
姑墨城,唐长右的日子过得很清爽。
姚青华他们离开之时留下了很多钱,都是青铜贝币,足够他们花一段时间了。
朱老爷子的伤也慢慢的好了起来,不过一月时间,他又再次能够下河打渔了。
本来姚青华等人留下的几百青铜贝币,足够他们吃一段时间了,但是朱老头说了,他不能坐着金山吃穷了。
朱老头还有两个孙子,他还想着为他们准备好嫁妆彩礼呢!
一个月的时间,两个孩子修炼得很快,即便是《古荒经》这等天地至难的功法,两人也是一个月的时间入了门。
现在已算是凡一境了,在普通人之中,也算是高手了。
一个月入门,这其中虽有文鳐鱼的功劳,但不得不说两人惊人的资质。
一月的时间,唐长右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知不觉,他已是十六岁了,脸上更加的菱角分明。
“爷爷,今天我和你一起出去捕鱼吧!七彩的观水,我想好好见识一下。”
这一日天刚黎明,唐长右便起床了,对着刚要准备出门的朱老头说道。
朱老头身上挂着一张大渔网,头上戴着一个斗笠,身披蓑衣。
“小唐,这天快要下雨了,你就待在家里吧!”
朱老头看着天色,昏蒙蒙的一片。
以往这个时候,天际之边,地平线上,已经是有一轮红日了。
“没事的,待在家闷得慌,出去走走散散心!”
唐长右开口,他感觉自己快要突破了灵五境了,而城中灵气较低,不足以支持他突破。
而且突破灵五境气势太大,他怕吸引来高手。
这不,唐长右想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观水就很不错。
这几天唐长右打听到,这观水很危险,特别是修道者,只要是跌入了观水里,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即便有再大的神通,也惊不起一滴水花。
而对于普通人而言,跌入水中只要不是被水怪给吃了,那么便不会有什么大的危险。
“那我去给你取一把雨伞。”
说着,朱老头便从一旁的屋檐下解下一把黑色的雨伞递给了唐长右。
风中,唐长右跟在朱老头的身后,向着河渡口走去。
早上的微风竟然有些闷热,吹来的风沙直扑鼻内,让人分外的难受。
“这天,是要下大暴雨的节奏啊!”
朱老头看着天际,边走边自语。
街道上时不时的有着和朱老头一样装扮的人们,大家相互打着招呼,说着姑墨城中最近有趣的事,边走边聊朝着渡口走去。
都是底层讨吃的人们,相互之间,大家都照顾扶持着生活。
七彩的观水泛着迷人的色彩,让人忍不住的沉浸下去。
做为外来者,唐长右每一次看见观水都会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七彩的河流,绚丽而多姿,绕着姑墨大城半圈,向着远处的流沙之地奔去,不知又会在何地沉寂下来。
“今天的观水有点暴躁啊!”
和着朱老头一起来的一个老头说道,年纪一大,有的人目光里就会比年轻是多出许多的睿智。
早晨有些风,观水也起了些风浪。
但这些丝毫不影响人们打渔,有些人家天生都靠的是这观水生活,每日打渔已经成了生活的常态。
“朱爷爷!观水风浪大,你的伤又没有彻底的好,今天还是别去打渔了,免得季格和祝余担心。”
唐长右有些担心,开口道。
“这小娃说得对,朱老头你还是等伤彻底好了之后在来吧,这观水的鱼是打不完的。”
这时,周围也有一些渔民对着朱老头道,毕竟伤未彻底好,今日又有风浪,出海打渔危险了些。
朱老头站在一边,脸上阴晴不定,但过一会儿却又云散天晴,他像是想通了什么,展颜一笑。
“好,那老头子就静待各位的丰收的佳音了!”
朱老头朝着已经在河中起船的的几位老友挥手,话中祝福。
一边,唐长右已经从捡起了一根撑篙,踏上了一条小竹排,往河里面去。
“小唐,外面风浪大,早些回来!”
朱老头并没有发现唐长右是什么时候撑起了竹排,他只顾着和他的老友们告别了,等回头看时,唐长右已经到了河中了。
“嗯!我知道的爷爷,我只是看看这观水,没什么事的;风大,你快些回去吧!”
唐长右对着岸上的朱老头喊道,河上风浪更大,唐长右的话不知朱老头能不能听见了。
河中央很多的渔船挤着,大家各有着自己的目标,有的朝着河下游走去,有的朝着上游走去。
唐长右也有自己的目标,那是上游,他想看看这姑墨城离崇吾山有多远。
逆流而上,总要困难得多,何况这个早晨还有着风浪。
但是唐长右脚下的小小竹排却行得很快,竹竿撑一下,便飞快的行了十多米,转眼就将一起出渔的好几条渔船甩得远远的了。
一路向上,唐长右看见了观水之中很多奇怪的鱼,就外貌而言,大多十分的凶残。
有长着四只角的,有长着两条尾巴的,有长着锋利的牙齿的,还有长着翅膀的,但却不是文鳐鱼。
这一路所见,让唐长右开了眼见,平时见的鱼,哪有这般千奇百怪。
唐长右的竹排撑得很快,不知疲倦,转眼就连姑墨城的影子都看不见了。
早晨已至,但天还是灰蒙蒙的,风沙渐大,压抑非常。
不知行了多远,唐长右看见了岸边许多倔强的胡杨,生长的各种姿态,模样万千。
联想河里的鱼,七彩的观水,好似千奇百怪就是这瀚海之地的常态。
唐长右不管,他觉得这样的千奇百怪很好看,很有风情,一边欣赏着,一边将竹排往上游催去。
这么久了还不见大山,唐长右觉得当初自己昏迷了很久,观水的浪将自己冲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