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平公主在琏王心中,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刁蛮公主了。从前他还未登位时,原平公主还是一位区区的副将,跟在宁泽清身后,也是蛮横乱撞,想不到过了几年,得了公主的身份,就更变本加厉了。
况且,琏王也受够了她一脸的自以为是,对着金玉之事挑三拣四。将金玉材质、形制、包装的匣,甚至是流苏也选了几日。
当以为终于将这尊“神”送走的时候,时望又提出了其他问题。
“我听闻其他族国的石材,还有许多雕琢的小物件,比如耳坠、步摇之类。可是琏国的金玉最小都是玉环、玉佩之类,从来没有小物。不知是为何?”
琏王笑道:“金玉之材本就较普通玉石稍显珍贵,若是雕为小件,怕是浪费。因而从未有过小件之物。”
“那琏王可愿意为我量身定制一些?好让我回去跟王后和那些贵女看看。”
琏王哭笑不得,压住心头的火气,再也不做推辞,直接应下。
就算他拒绝,时望也有其他理由旁敲侧击地威胁。与其这样,倒不如赶紧将事情揽下,快些解决就好。
可就在这期间,琏国发生了一些其他事情。
“什么?已经有二三十个族国取消了此次的贸易订单?”
“确实如此,听说是因战事所扰,就减少了一些贸易往来。而我琏国,失去的订单稍显多了些。”
琏王拍了拍座椅扶手,气到:“之前子袭停下了交易,便已经损失了一大笔。如今怎么又失了这么多。那些大臣可知道了?”
这人摇头:“还未告知。”
“此事先在那处瞒下,等情况好转些再告知。那些老匹夫,一有什么不利的消息就慌得不成样子,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还不得连着一个月上奏。”
琏王面色愤慨,想来从前也因这样的原因被大臣们弹劾过。
可这事并没有这样被压下。
不知是何原因,在琏王知晓的第二日,就开始有人在朝上上奏。
在第一个人之后,便接连着递上了奏折。
众臣口口相传,将这事闹得极大,琏王亦被闹得不悦。
“众卿放心,这些款项,本王定会想办法补回来的。”
钱财之国,就连臣子也不愿经历这般损失财物的时候,就算少了一成的利润,也会被揪住缘由,定要整改。
说归说,琏王还是没有想出方法的。
这时,时望又来相扰。她意味着子袭这一个大的贸易之所,琏王自然不能再放过她,好声好气招呼着,生怕她哪里不满,又要毁单。
可时望不是为此而来的,她将制好的小物件戴在身上,甚是满意的样子,随后就要离去回国,临走前还表示对近日以来新定下的款式、匣盒等十分满意。
琏王高兴地将她送走了,意想中此次子袭必定会满意,危机也能缓解一些。
事实并非如他所料,甚至还十分糟糕。
原平公主离去后,子袭便再没有了动向。
正当群臣相逼之时,琏王自然心中焦急。
琏国有钱是一回事,能不能保持持续的财物增长又是另一回事,而琏王的责任,就是后面的那件。
别人不知,琏王自己心中是知晓的。
其实自接替白玉惘登上王位后,琏国的财政便只是平稳而已,并未有多少增加。
而这也成了琏王心中的刺,他不能让那些原本就对他怀有意见的大臣知晓真相,否则便会惹下麻烦。
琏王急乱中往子袭去信,却仍是一意的敷衍,无半点真心。
比这还惨的,便是国中局势的动荡。
不知是谁泄露了消息,将琏王资助可丽一方的决策传遍了朝野。
一时沸腾。
“陛下为何不与老臣们商议便定下了此事?难道,陛下是想要一意孤行,将琏国的底耗干吗?”
“资助可丽一方,便是与第一大国子袭做对,陛下可真的想清楚了这么做的后果?”
“如此抉择,会消耗多少钱财,就算可丽那方打了胜仗,又能怎样,我琏国还不是在浪费钱财。”
……
众臣们各个义愤填膺,在殿上吵吵嚷嚷,多是指责琏王的意思。
琏王将自己的考虑说与众臣听,只要打败了子袭,琏国每年上贡的财物便能少不少,而且子袭关税向来偏高,又何必总是往那边送钱。
众臣们听了,有稍显同意的,也有仍做反对的。
只是这事已成定局,被陛下立书做保,反悔不得。
琏王连连保证,能将琏国财政恢复从前那般,臣子们才稍显安静。
可这份两相压制的暂时的平静并未持续多久,又有事找上了琏王。
宫中一位已经有些痴傻的宫女冒着大雨在各处奔走,边哭边呼喊着:“公子,莫让我给王上下毒,奴不敢啊……”
这话有好几个版本的猜测。
原先觉得,这疯女说的是大公子下毒谋害先琏王之事,这与从前给大公子定下的罪一致。
可是,常人称白玉惘都称“大公子”,这疯女说的却是“公子”二字,这是否意味着,先琏王之死并非大公子所为,而是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现琏王便坐立不安了,立即将那疯女斩首,以止宫中散谈言论。
可这并不能让众臣停止猜疑。
终于,在一个早朝,白玉惘身着公子服制,走进殿中,站在群臣最前一端。
“王兄,你怎么来了?不该在宫里好生修养吗?”琏王虽心中惊诧不安,此时却不能显示一二,只能做出笑脸来问。
白玉惘如从前那番风度翩翩,笑意亲人:“听闻琏国近日有些烦扰,王弟不能以一人之力解决,我便特意前来相助。”
白玉惘从身为公子之时,朝中事宜便交由他来处理,已有许多经验,而后为王虽有些不妥之处,倒也还算可以,起码在财物方面未有落下。
由他来处理眼前困境,该是不错之选。
一些臣子纷纷附和。
琏王面色铁青。
“既然王兄想来帮忙,便来吧。我身为君主,也该为了国事不避亲贤。王兄,你可莫要让我失望。”
虽应下了此事,却也将两人身份之差挑明了,意在压过一头。
两个都不甚干净的人,却成了琏国唯二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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