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我吃什么,我说:“随便。()”
他又瞪了我一眼,然后说:“记住,和客户在一起点餐,千万不能说随便。现在,我问你,你要吃什么?”
我看了看菜单,我说:“那就一杯咖啡吧。”
他再次瞪了我一眼,他说:“喂,我说,你干脆回家去什么都别干好了,点个餐都不会,我要你有什么用。”
我瞬间也郁闷了,我说:“现在是下班时间,请你不要把指责和情绪带到这么优雅的地方好么?我的上级大人?”
他大概以为我的声音一直柔弱,我突然大嗓门让他也愣了愣,服务员看着我们两目瞪口呆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无奈地抢过单子,然后说:“特色水果沙拉一份,柳橙汁一杯,咖啡一杯,菲力牛排一份,七分熟的,好了,就这样。”
他点完,服务员出去了,他看着我说:“看到没?就这样,当然你不用全点,点你爱吃的就好了,明白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我说:“你当我第一次上餐厅吗?”
他很鄙视地看着我说:“我生平最讨厌女人说随便,以后这两个字禁止在我面前严令禁止。”
我有些懒得搭理他,不过心里却觉得自己好像是“随便党”,以后真的应该改改这个没有主见的陋习。穿着高跟鞋和张惠走了一段路,真的有些累,我见沙发挺长的,索性把鞋子脱了,横躺在沙发上,然后我再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眼都直了……
我悠悠地来了句:“看你妹啊。”
他瞬间收回了目光,然后说:“注意点形象好么?这样像什么话?”
我那天穿的是裸色的长裙,无袖低胸的那种,下半身的裙摆是层层的纱,我横躺的时候,修长白皙的大腿在那层纱丽若隐若现,胸前放了一本书以防走光,头上随意地编了个韩式的发髻,额前有几缕头发随意地挂在脸庞,我知道,我这样很美,不然他的声音不会是训斥却带着温柔的。
我淡淡地说:“我脚好酸,我得躺会儿,不然等下我回不了家了。”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往哪儿放,随意拿起了桌上的一本书,然后边翻着边说:“瞎担心什么,等下吃完了我送你回去。”
我悠悠地又来了一句:“你不是说,让我辞职么?”
他立刻就把书放了下来,然后说:“辞什么职,先待着再说。”
那一刻,我特别地想笑,又竭力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服务员很快把东西端了上来,他说:“牛排吃不吃?吃的话我分你一点儿。”
我闻到牛排的香味,才发觉自己刚才和张惠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我说:“我不想吃牛排,给我来一份意大利面吧。”
他笑着对服务员说:“那就给我小老婆来份意大利面好了。”
我瞬间脸黑了,他又笑得嘴歪了起来,边叉着牛排边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刚才故意诱惑我呢?跟我玩心机,你还嫩着。赶紧坐起来吧,别搔首弄姿了,你要柳橙汁还是咖啡?”
我脸上瞬间有些挂不住了,却还嘴硬着说:“诱惑你干嘛,我腿酸而已,你别眼馋就好,看得到吃不到。”
他“噗嗤”一下笑开了,他说:“得了吧,还真以为自己有多美呢。服了,女人自恋起来真的是无敌。”
他对我还真是不留情面,我坐了起来,故意把领口低得很低,心里一边害怕他真的想占我便宜,一边懊恼自己难道真的吸引不了他,女人啊女人,有时候心思真的特别复杂。
他边吃着牛排边玩着手机,却突然蹦出来一句:“还挺有料的。”
我瞬间脸通红,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赶紧把衣服拉高了,他边吃边笑,他说:“你以为你说你呢,我说我的牛排。哎,真是服了,女人啊—”
我也故作淡定地笑了笑,我说:“衣服上有灰我弹一下而已,你以为我是被你看得不好意思?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他笑了笑,又漫不经心地问我:“上了一天班感觉怎么样?这一个月以学习为主,下一个月就有任务要给你了,做好准备啊。”
我见他谈起了公事,也开始正式了起来,我说:“感觉还行,不过听张惠说以后经常要应酬,是这样么?”
他点点头,他说:“也不是经常性的,一个月三四次吧,而且大家都一起,很少分开行动,你们的任务就是配合我,不过我也会保护你们的。看过《绝色神偷》么,我最想要的,就是培养四名得力的女下属,一起组成一个组合,不管什么场合什么样的客户都能搞定,现在她们三个基本都磨合得挺好了,就不知道你行不行。”
《绝色神偷》我倒是粗略看过一下,无非是和那些特工片一样,几个美丽异常的女人干出很多惊天的大事来。看来,炎彬是把自己当导演了,我笑道:“生活和电影不一样,哪儿能那么尽善尽美,除非你把我们关起来秘密训练个几年,不然哪里有可能。”
他见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又说:“在我眼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说的只是类似于那样的形式,至于怎么做得看你们自己。她们三个现在已经做得挺好了,部门有一半的业绩都有她们的功劳。你么?我感觉有潜力,不过就是感觉不够奔放。”
我有些无语,我看着他说:“叫我卖肉可别指望,我不会干的。至于你说的应酬,这个未必要奔放才能行得通,有时候还得靠智慧。”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他说:“说的你好像很有脑袋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你很笨?”
我说:“等着瞧就是,我要是不能胜任,不用你说,我自己会消失的。”
他突然拍起了手,他说:“好,要的就是这种自信。舒画,来,为我们的明天干一杯。”
他举起了柳橙汁,我拿起了咖啡,我们还真碰杯了。不过……咖啡真的好苦,我喝了一口就不想再喝下去了。
我们就这么一边聊一边吃着,等吃完了,他又习惯性伸出手想拉我起来,但似乎还是怕拒绝,手刚伸出又缩了回去,直接放在了门把上,顺手拉开了门。
我跟着他下了楼,他买了单,带着我出了咖啡厅的门,然后对我说:“站在这儿等着,我去把车开过来。”
我喊道:“车在哪儿,我陪你一起吧,省得你绕。”
他不屑地看着我说:“得了吧,你不是脚痛么?乖乖在这儿等着。”
那一刻,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猴哥,想起我们共处的很多时光,他都是这么一句话“乖乖等着我”,我突然眼眶湿润了,想想自己就这样拒绝了一个正值盛年的小男人的感情,是否过于残忍?猴哥,他现在还好么?
炎彬很快开着他的白色尼桑过来了,打开了车窗对我招了招手,我过去,猫腰钻了进去,然后直呼了一句:“好冷”。
他说:“谁叫你穿那么点儿,天气会越来越冷的,别穿裙子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说:“你不是也没穿多少么。”
他说:“我是男人,和你们女人能一样么。我冬天也就外面加一件外套。”
我说:“你怎么在公司那么严肃呢,和我私底下见你很不一样啊。”
他说:“人活着,就得装。你要是不会装,你就根本在这个社会上混不下去。我跟你说,跟着我,以后的路不会好走,压力大挑战大,但是薪资也会高,关键是你能不能扛下去,有多少能力,没做好准备就赶紧说,我随时可以帮你调换岗位。”
我摇了摇头,我说:“没做过谁知道合不合适,我现在要的就是高薪,为了高薪,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他说:“什么都愿意?那晚上就别回宿舍了……”
说完,他就真的开始掉头,我“啊”了一声,正打算夺门而逃,他猛地刹车,然后大喝一声:“蠢女人,真服你了!你这样往下跳,不是必死无疑么?”
我弱弱地说:“那你赶紧给我开宿舍去,不然我就下去打车自己走了……”
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一副防他如防狼的架势,好气又好笑地说:“说你没脑还真是没脑,我是开错路了要掉头,你以为我真要把你带我家?你想得美,草。”
我瞪了他一眼,我说:“下次能别开这种玩笑么,怪吓人的。”
他边开车边说:“你他妈能淡定点么?我能把你怎么样啊,真服了你了。”
我狡辩道:“出门在外当然要小心,我这是正当防卫。”
我正说着,他已经把车停了下来,他重重拍了下我的脑袋,然后说:“前面往左拐,第三栋楼就是,二单元三楼,别走丢了,我就不送你去了,省得他们看到。”
我跳下了车,我说:“知道了,你真当我傻啊。”
他趴在方向盘上,看着我说:“快上去吧,晚了不安全,大晚上穿个裙子出来晃,你还真是对色狼够放心的。”
我说:“明明是你把我叫出去的,现在到指责我了。”
他摆了摆手,然后不耐烦地说:“赶紧的,向左拐,消失,然后我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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