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清打起精神,想好了满腔的说辞,就等此时的到来了。
金銮殿上,百官朝拜。垂帘之后,姒清微扫了眼下方的朝臣却没有发现那个温文尔雅的身影,神色越加的莫测高深。
遂即就是一如即往的高呼:“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奏,陛下,殿下,臣要控告国公和京府尹。
国公爷苏焕纵容子嗣,肆意妄为,当街强抢民女,辱骂朝廷命官,以权威胁杀害百姓,此罪足矣罪连九族。
而京府尹徐长征,身为朝廷命官,知情不报,此为一罪。纵容行凶此为二罪。担当帮凶私下处置伸冤百姓,此为三罪。如此之人,竟还上任我汴京父母官,真乃朝廷之蛀虫也!
臣,恳请殿下严罚此等二人。此状为苏焕之子苏城的招认状,还请殿下观之。”起奏之人乃是国师党下的刑部尚书。
此言即出,即使早已经做好准备的国公面上也是一黑,这个孽障,死到临头也不能让他安心!
原就肃穆的朝廷,这时也开始有了骚乱,此事,不小,反而大。先帝在世时,最厌恶以权压人之事。这件事,估计是无法善了了。况且如今的掌权之人,本就想揪这苏焕的狐狸尾巴,现如今,苏焕那儿子亲自送上。
真是只有二字可以形容苏城——坑爹。
刑部尚书他那一纸“招认状”递给上前来的承恩,承恩拿着纸,拉开垂帘,呈到姒清的面前。
中立的几名官员,皆是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看戏。但这次的事情,居然是国师那边的人说出,也着实是让他们吃惊不少。看来他们又要重新审视一下朝局,谨慎行事。
姒清对于苏城所作所为心里一清二楚,可看到刑部呈上来的“招认状”后却眉头紧蹙。
桃花见此关心的上前,低声道:“殿下可是这状书有何不对。”
姒清见桃花上前,目光略微,凌厉,她摇了摇头,示意无事。桃花战战兢兢的退后,垂着头。
示意,只是示意。这张“招认状”的确是有些“问题”,上面苏城所犯之事,又被添上了几笔,可这几笔,确是很要命,足够让苏焕死上个千百回。
毕竟,那可是——通敌叛国。
只是为何,刑部尚书奏报的时候却没有提出此事?姒清心下不由狐疑,也并未深想。
姒清勾起了够若有若无的笑,她将那张状书给承恩,清冷的言简意赅道:“将此状书内容,读给众卿家听听。”
说完后,就没有多余的语言,分辨不出喜怒,众臣,互相面面相觑。
国公心上警铃大响,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奴才遵旨。”承恩从垂帘后走出,小心翼翼的展开那一纸“招认状”,高声道:“草民苏城,辱骂皇室,辱骂国师,以权欺压百姓,在大宋脚下作恶多端,无数次强迫清白女子,更与外族交好,交互信息,今于大宋元年457年,十二月二十亥时认罪。”
此状一出,朝下所有大臣神色皆是一便。上面几条虽说万分可恶,但都没有最后的那条严重。
“与外族交好,国公爷,您这是想做何呢?”赵廷之当场上前质问,字字机锋的道:“国公爷这是觉得自己现在的生活太过安逸,妄想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却是如此啊......”大臣丁感叹。
“此事,绝不能如此姑息啊,殿下,万不可因为国公爷是您的外祖父,那苏城和殿下是舅侄关系而包庇他的所作所为!”大臣甲乃是御史台的人,他愤然道。
“......”
“与外族交好,交互信息。”此“信息”为何,暂且不提。“与外族交好”也不是甚么大问题。
问题就在于,苏城是苏焕的儿子,国公也是手握重权的。这与外族交好,无异于与外族勾结。
通敌叛国!这个大帽子可以连诛苏焕九族数百回。
国公党的人脸色越发难看。
“殿下,老臣对于我大宋皇室的衷心日月可见哪,如此孽子的所作所为,老臣,不敢苟同!”苏焕苦着一张脸,上前跪下。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孤苦的老鳏。
姒清凤眸一闪,并未开口。
“殿下,国公爷为我大宋的衷心,都乃诸位见证,当年先帝在时,也多亏国公爷平定大大小小的战乱,鞠躬尽瘁这么多年。怎可因为那一纸不知是不是屈打成招的罪状,就这么怀疑国公爷啊。”苏焕身边的亲信急急上前求情。语气诚恳且悲愤。
“路大人,这是怀疑我刑部给殿下所述之事有假?”刑部尚书听了路大人的话,神情不悦,“真正要屈打成招的,应也是你们大理寺卿,我刑部办事,向来光明磊落!”
坐在龙椅上的刘展,看了看刑部尚书,又看了看国公那边。
虽说他年纪还小,但是屈打成招这词他倒是懂,大理寺卿和刑部这种地方,小皇帝以前就见父皇有说过他们审犯人的时候都是耍鞭子。故而,刘展觉得,他们应该都有屈打成招,玩阴的!
“刑部尚书大人若是有胆的话,就派人去刑部传苏城进殿,当面对峙,也好让人心服口服。否则殿下。就凭着一面之词,如此判定国公爷谋叛。臣,不服。也只好辞官以示,如此大宋,不值得臣效忠!”路名将头顶上的官帽摘下。
“还请殿下明察此事。”国公党的人随着路名一个个跪下。
“哼,有何不敢。在来早朝前,鄙人就已经将人带到金銮殿外,只等殿下召见。”刑部尚书信誓旦旦的道:“还请殿下,派人宣苏城进殿。”
“宣。”姒清朝承恩看了一眼。
承恩清了清嗓子,甩了下拂尘,“宣苏城觐见——”
几息间,就见一体彪肥胖的男子,身着白色的囚服,上前。他的身侧还更着两个带刀的羽林卫。
“本......罪...罪民苏城,拜见陛下,万万岁。摄政公主千岁千千岁。”苏城原是不想跪下的,可不耐有道目光看得他浑身发寒,瞬间就让他回想起了在刑部大牢的那一天。
虽然只有一天,可那当真是一个人一生中的噩梦。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直到有一个浑身黑衣的女人的到来……
苏城看向国公爷,神色皆是欣喜:“爹......爹,孩儿不是有意的,您救救孩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