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的,我又怎么会害你,我是过来人,成家立业,成家才能立业。”孟铮见自己儿子一脸不喜又加了几句“过来人”的见解。
“嗯,谨遵父亲教诲,若是没有别的事……”孟清永准备起身离去,车马劳顿还未来得及休息此时是有些乏了。
“等等”孟铮打断孟清永的话,“既然来书房了那便把镇上那些店铺的情况说说吧。”
孟铮是一个喜欢做实事的人,他对自己的子女要求也是如此,空口说的都不做算,拿出真才实干,做出真正的成绩才能够真正的得到他的认可。孟家是孟铮白手起家,从一个小镖局到现在远近闻名的孟氏镖局,孟氏经营的店铺也都扩展到了周边的广大区域,如今让孟清永着手打理几家镇上的店铺锻炼一下他的能力,为以后他接手孟家的家产做准备。
“嗯”事实上孟清永此时有些心力交瘁了,只是又不好跟自己的父亲说,胸口有些隐隐作痛也让他十分不适。
“东街的药铺除去成本以及日常开销剩余……缴纳税费若干……西街的……”孟清永强忍着不适跟自己的父亲汇报完自己负责的店铺的经营状况。
“嗯……不错,你先下去歇着吧,一路上也不容易。”孟铮挥了挥手示意孟清永回去。
“是,父亲”孟清永右手遮掩着,左手按在自己的胸口,脸色也有些不好,后背更是出了一层冷汗,趁孟铮未察觉,孟清永快步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咳咳咳”孟清永有些喘不过气来,咳出了几口带着血沫的痰这才好些,孟清永随意地用袖子擦去嘴角的残留血沫瘫倒在床上。
“永哥哥,你在吗?方便让我进来吗?”门口传来了孟清平的声音,对昏迷中的孟清永来说这声音像是从遥远的远古传来的,将他从昏迷中拉了回来。
“在,咳咳,在的。”孟清永从床上挣扎了起来,吃力的回复着门口的妹妹。
孟清平感觉自己的哥哥有些不对劲急忙跑了进去,此时孟清永吃力的支在床边,嘴边还残留着一丝血迹,面色也十分苍白,手指紧紧地抓着床边,手上的青筋被没有血色的肤色称的十分显眼。
“永哥哥!”孟清平扑了过去,“你这是怎么了,我去叫父亲,你别急我去叫父亲。”孟清平摇了摇孟清永的身子转身准备离去。
“别……”孟清永下意识的抓住他妹妹的手,“我箱子里……有药……帮我……拿过来”
“箱子!箱子!”孟清平慌张的找了孟清永口中装着药的箱子,“箱子,药,对对对,药”手忙脚乱的打开箱子,里面放着数个小盒子,每个小盒子里装着一颗拇指大小的药丸。
“药,药,永哥哥,药。”孟清平手指捏着药丸颤颤巍巍的放进他哥哥口中,又倒了一杯水让他喝下。
“不行,我还是得去找父亲,这不是小事。”孟清平慌慌张张将自家哥哥平躺在床上,颤抖着将被褥为他盖好后,朝门外跑去。
“哎哟”孟清平因为太过慌张,左脚绊住右脚摔倒在地上。
“平……平……平儿”孟清永断断续续的传出低沉的声音,“平儿,过来。”孟清永吃力的向地上的孟清平挥了挥手。
“永哥哥”孟清平匍匐着爬到床边,“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平儿在呢。”
“平儿……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你说。”
“不要告诉父亲……不要……”
孟清永结结巴巴的,不时还有血沫从他嘴角溢出。
“好”孟清平哽咽了一下,“好,我听你的。”孟清平掏出手绢为哥哥擦去嘴角的血迹,“我不说,嗯,永哥哥我不说,等你好点了跟我讲讲你到底怎么了,你且先躺着,我为你取热水跟毛巾来。”孟清平将孟清永扶好后匆匆往后院赶去,为哥哥擦拭好后静候他清醒过来。
“什么?你说永儿晕倒了还昏迷不醒??”孟铮不可思议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仆从,自己险些瘫倒在太师椅上。
跪在孟铮身前的仆从有些害怕,府中的下人们也是都知道自家老爷对大公子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想到这里,仆从的声音有些虚弱起来,“方才我见二小姐行事匆匆在后院端了一盆热水往公子房中跑去,我便跟了上去,结果发现公子晕倒在床上,嘴角的血迹还没有干透、、、”
孟铮听到此话急忙拽着地上的仆从往外赶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叫郎中?!”孟铮对着仆从呵斥了一句自己急忙跑向孟清永的院子。
“父亲”孟清平看着门口那个焦急的身影心中一惊,“您怎么、、、”
“跪下”孟铮横了一旁颤抖着小手的孟清平,厉声说道。
“兄长他、、、、、、”孟清平委身跪下,耷拉着脑袋不敢与他的父亲对视。
“你还知道他是你兄长?”孟铮走到孟清永床边,为孟清永号了一下脉,“你再去打些热水来,待会郎中来了要用。”孟铮借口让孟清平起来,自己则是将孟清永的上衣解开朝胸口位置看去。
孟清永胸口一片於红,胸腹处随着孟清永急促的呼吸不断地上下起伏着,一丝丝殷虹的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嘴角溢出来。
“父亲”“咳咳”孟清永眼角打开了一些,看着身旁的孟铮大口的喘着气,“父亲、、、您怎么?”“咳咳”孟清永咳的血越来越多,孟铮急忙将他扶起,从自己的怀中隐秘处掏出一枚丹药给孟清永服下。
“永儿先不要说话,先缓缓”,孟铮看着自己面色越来越白的儿子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我刚刚给你服下的是我重金购来的救命丹药,你先挺一下,郎中马上就来了!”孟铮老泪纵横,似乞求似的看着神志不清的儿子。
“平儿、、、平儿、、、”孟清永嘴角混着血沫模糊的喊着。
“平儿!平儿替你呈热水去了,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孟铮宽慰着说道,心中却又不是很希望孟清平马上回来,他在害怕,在害怕兄妹俩情绪激动会出现什么状况,同时他又希望孟清平早点回来,他想若是出现万一,孟清平还能见孟清永最后一面,孟清永也不至于因为没有见到打小感情好的妹妹而遗憾的离世。
事实证明孟铮想太多了,郎中先孟清永一步进入房间,立马对孟清永做好了应急处理,并将他人尽数赶出房间,紧闭房门。孟清平在瘫坐在门外,静静地流着眼泪,只是流着眼泪,滴落在门前的石阶上,泪光从日光到月光又到拂晓,随着杏红色木门吱呀一声响,颤动门口家人发髻上的露水,也颤动了她充满期望的心。
“郎中、、、”孟清平的声音带着苦涩,顾不上脸上的泪痕,孟清平颠簸的麻木的腿脚走到郎中面前,“我兄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