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绾还在兴奋地谈论着自己的构想.很久才发现闫亦心的‘精’神已经很勉强。仿佛‘精’神难以集中.一副似听非听的模样。
“你……觉得不舒服?”她问。
“还好。”闫亦心努力微笑.前额的汗.被拭去了大半,又渐渐地冒出了一层新的,“你继续说就好.我听着呢。”
事实上,他听得并不清晰。
心里像有一团火,要把他和对面的严绾都浇熄。
严绾没有马上开口,她站起来想要走到他的身边.闫亦心却用目光制止了她。
“别过来,不然的话……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你继续说话,我听了可以分散注意力。”
“哦,那我继续说。”严绾慌忙地答应了一声.“我想不用碎钻作装饰,因为这块彩斑石本身就很漂亮.用碎钻反倒不能突出它的‘色’彩。
所以,这款首饰我决定用黑‘色’的棉绳.或者配一根白金的链子.不能太细。”
“对,因为主宝石本身很大,用细链不合适。”闫亦心偶尔‘插’上一句.大部分的时间都保持着沉默。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如果是我个人,我觉得黑‘色’的棉绳最好。我想,等宝石打磨完成以后.再考虑链子的问题。”
她一边喋喋不休,一边小心地注意着他的反应。
“嗯,你的想法是对的。”闫亦心点头,“这块石头本身.就已经很绚丽夺目,确实没有必要用碎钻来衬托。”
严绾愣了一愣,才发现闫亦心是回答她的上上一句问题。她担忧地看着他,额上的汗已经汇集成了黄豆大小的汗滴。
“泰威带回来的这两块,我设计的是一前一后、一上一下的两丛火苗,这样可以表达坠饰的层次感。另外还有两颗翡翠珠子来衬托。”
“翡翠?”闫亦心提出质疑,“绿‘色’的吗?”
“当然不是,用红‘色’的。”严绾兴高采列地解释,“虽然是同一个‘色’系.但是翡翠珠子和斑彩石的红,又是不同的,是另一种层次。”
“嗯,那你这款呢?”
“什么配宝石都不用,只用这一块斑彩石.表现燃烧的火焰。”
严绾的眼尾始终注意着闫亦心.看到他在沙发上不安地动了一下,连忙又给他倒了一杯薄荷水。
闫亦心仰着肢子一饮而尽,嘴边还有一点流了出来.落在领子上.留下一块湿湿的瘢痕。
严绾‘抽’出一张面纸,弯腰想替他拭去.却被他劈手多了过来。
“我自己来,你……”
“你还要喝水吗?我再替你倒一杯吧!”严绾说着,转身替他又倒了一杯.加上两片碧绿的薄荷叶。
“谢谢,不用再倒水了.没用的。”闫亦心沉沉地叹息了一声.‘唇’齿轻轻地吐出了她的名字,“绾!”
舌头有一种醇酒般的酥麻感觉.让他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严绾“嗯”了一声,觉得这个名字本身,都似乎喊着滚烫的热意似的。她很想伸出手去,却在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又收了回来。
她看得出闫亦心在竭力忍耐.所以想了想又开始寻找新的话题:
“梓威说我们的矿山已经开始开采.张泰成办事的效率可真够高的。
听说,品质很令他满意.应该就算是很不错了吧.他一向很挑剔的。”
“嗯。”闫亦心勉强答应了一声.克制着自己不朝着她走去。可是眼晴却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地朝她看着.一眨不眨。这样的神态,让严绾生出了不安。
“亦心,你……还好吗?如果特别难受的话,我想……我可以……”
“不,你再和我说说话。”闫亦心喘了口气,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自己想要站起来的念头狠狠地压了下去。
严绾绞尽脑汁,继续说话:“你知道吗?刘离的黑钻已经差不多都设计好了,其中的两款,连林则都拍案叫绝.已经‘交’付车间。还有三款,刘离说还有一些细节,要再修改一下.我从来都没有看过,他这么认真的模样。”
“是啊,他一向吊儿郎当的。”闫亦心笑。
“可不是吗?这次的积极态度.足够让我大跌眼镜了。”
’你的黑钻呢?设计好了吗?”
“嗯!差不多也是两款!林则说不错.就一起‘交’过去生产了。还有三款.我也大致有了构思.但就像刘离说的,还有一些细节方面.要再‘精’益求‘精’。这一批黑钻,我们在发布会上.就争取能够一炮打响。不过,看起来市场的反应不错.还有很多客户知道得晚,已经向我们预定下一批黑钻首饰了。我想,这一个系列.将会成为我们的主打产品呢!”
“我相信一定可以惊‘艳’全场的吧……你和刘离联手,没有什么不能够做到的。”闫亦心叹息着。
严绾的视线,落在他紧握的双拳上。心尖募然地一痛.“你的手……”
“不会受伤的,你继续说。”闫亦心的话,说得有点困难.和平常从容的语气大相径庭。
“如果你想像上次那样,你就……”严绾站起来.蹲到了他的身前,“亦心,我不悲让你这样的痛苦。”
酸涩的感觉,从心尖那针尖般的痛处渐渐地涌了上来.渐渐地弥漫了她的全身,五脏六腑.都觉得要哭出来似的。
她仰起头,侧靠在他的膝盖上。
他的眼里泛起血丝.慢慢地、颤抖着伸出了手。
严绾一动不动.他的指尖烫得让她的心都颤了一下。
“绾……”他叹息着.手里猛的一用力.她就整个地落进了他的怀里。
啊!铁板……严绾‘摸’了‘摸’鼻子.很想抱怨一声,可是闫亦心却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一个翻身.把她压到了身上。
沙发太软,两个人的重量,让沙发陷进去了好大的一块。严绾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手舞足蹈想要攀住一根浮木。
“绾,绾,你……真是一个妖‘精’!”闫亦心的气息吐在她的身上.烫得她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战栗。他的脸离得那么近,就在咫尺之间,她甚至可以数清他的睫‘毛’。
“亦心……”她想要唤回他的理智.可是他双目充血,看着她的目光.仿佛含着巨大的痛苦。把她骇得再也不敢吐出一个字。
“我……如果我伤害了你,用灯把我砸昏。”闫亦心的手劲很大.挣扎着伸长手‘臀’.把桌子上的一盏台灯.挪到了茶几上。
严绾觉得肩头一痛,两个肩膀好像不再是自己的。
“嗯!”严绾连连点头,心里明白,这一次.她是再也砸不下去的。
宁可自己受伤,她也不会让他再次受伤。
想到那一年,在巴西时候的经历.她忍不住翘起了‘唇’。那时候.他们比陌生人熟悉不了多少呢!可是现在,最亲密的事,也做过了。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对彼此最好的人了吧?
闫亦心终于低吼了一声.手指已经抬起了她的衣服,连‘胸’衣都被他推得很高,他却仿佛还不满足似的.继续住上推高。
严绾战栗了一下,顺着他的手劲.把自已的羊绒衫从头部脱了下来。
他的‘唇’落下来堵在她的‘唇’上.炙热的气息,游走在她的口腔。这个‘吻’——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甚至根本不能称得上是‘吻’.算是又啃又咬吧……严绾觉得嘴‘唇’微痛,可能是他急切间.磕到了他的牙齿。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可是她觉得痛的,并不是‘唇’,而是心。
她知道,如果他还有意识.必定舍不得这样的待她。
也许是血液,刺‘激’了他的神智.狂风骤雨般的掠夺,让严绾几乎无法正常地呼吸。
他狂‘乱’的气息.几乎把她的全部身心.都浸没了。季侯风吹不动渴望飞扬的情丝,情动其实只在霎那之间。她紧紧地把手扣在他的臂上,任由他毫无章法地在她的身体里往来驰骋。
“亦心,亦心……”严绾喃喃地叫着.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像往常那样清脆,带着一种低沉的暗哑。
她怀疑闫亦心根本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他的目光,带着嗜血的狠意,用力地撞在她的身体里.一下又一下。
严绾努力调整自己的姿势,想我一种最适合他的方式。可是他一径那样的狂‘乱’着,用最最原始的***.主导着自己所有的动作。
她努力把每一块肌‘肉’放松.可是随着他越来越深入的动作,她总是不自禁地把身子弓起。
闫亦心的手,紧紧地扣在她的背上。严绾觉得,自己像是在大海里飘浮的扁舟,因为风‘浪’太大,根本无法控制方向.只能随着‘浪’尖起起伏伏。
也许是因为习惯了他温柔的给予.这样霸道的掠夺.让严绾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承受不住了似的。
偶尔的欢愉.伴随着的,是更深的无力感。严绾只能用力地咬紧了牙齿,双手在他的背后打了结。指甲忽的一痛,竟被她生生地掐断了!
“亦心!”她承受不住地叫了一声.可是闫亦心却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的声音,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依然故我地掠夺,像是永不知满足的猛兽。他和她相贴着的肌肌,烫得骇人。连带着严绾的肌肤.都被熨出了密密的细汗。
到后来,连天‘花’板上嵌着的莹莹灯光.都在眼里不断地摇曳。严绾咬了咬舌尖,突如其来的刺痛感.又唤醒了她的神智。
一盏台灯,端端正正地放在茶几上。架子是铁的。砸下去绝对有着非月一般的杀伤力。
那是闫亦心在失去理智之前.放在这里的。
严绾把目光移开,因为离得太近.他的脸反倒在目光里模糊不清。
最后.她居然是被冻醒的。
只觉得口干舌燥,头脑发胀.一时之间竟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感。天‘花’板下洒下的灯光,幽幽暗暗.这还是她到了这里来以后才设计装上的呢!
眼皮有点沉,可是她还是努力地眨了眨眼睛。撑起一只胳膊.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从来不知道,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也会牵动着得身上酸痛不堪。
昨天……她的脸募然地红了,似乎纵‘欲’无度啊.尽管是苦多于乐。
身侧的闫亦心安祥地躺着.仿佛正沉浸在一个最美丽的梦甲.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身上那滚烫得骇人的温度已经褪了下去,难怪她会觉得寒冷。
她微微弯腰,却因为浑身酸软.而跌了下去,还有一只胳膊被他压在身下。
严绾轻轻地扯了出来,连这样的动作,都没有让闫亦心清醒。严绾咧开嘴苦笑.连穿衣服这种天天习惯了的动作,都觉得辛苦万分。
她支撑着自己站起采,却因为双脚发软,又“噗”的一声.跌坐回了沙发,甚至把他的一只胳膊也坐到了***底下。
身子晃了两晃,总算没有跌倒下来。
往常,闫亦心睡觉一句十分警醒。别说这样大幅度的动作,就算是眨眨眼晴,都会让他从最深的梦里醒来。
看来,他昨天不知付出了多少.才会这样的疲备。严绾红着脸.把应服穿好。用比乌龟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取了一‘床’被子过来,盖在他***的身子上。
他还是没有动,薄‘唇’微微向上勾起。也许他的梦里,正是鸟语‘花’香。
缝隙里,透过来的灯光,让她知道.漫长的一夜.终于敖过去了。
她昏睡过去以后,闫亦心又做了些什么?
严绾低头,看到沙发的边缘.有着淡淡的血迹.忍不住吓了一跳。
难怪……难怪今天醒来.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痛得十分厉害。连她和他的一次.都因为他格外的温存.而不至于这样的疼痛。
她勉强自己站了起来,有一阵子的头晕目眩。想要情理一下沙发,可是以她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把闫亦心翻一个身。
叹了口气.严绾放弃了收拾一下的想法.又担忧地想.等他醒来.看到这样狼藉,一定会内疚万分吧?
每一块骨头,都像已经与她的血‘肉’分了家似的。她想起了在学校的时候,参加的三千公里长跑。恐怕那时候.都没有这样的‘精’疲力竭吧?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靠在他的身边.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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