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爸爸太失职了(1 / 1)

<>“你到底做了什么?”

被质问,周心莱害怕得颤抖,她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仍旧不太敢说出口,她瑟缩着肩膀支支吾吾的,忽然,她感觉到一阵阴寒,冷飕飕地仿佛浑身都要开始结冰,肩膀也越来越重,她想起她身上还有个鬼婴。

她不敢再耽搁,赶紧将事情袒露了出来,如何借助阴阳师的力量让程粒粒流产,又如何让程粒粒吃下她自己腹中的胎儿。

一说完,她仿佛卸下了千金重担,又仿佛看到了死刑的枪口,精神近乎崩溃地大哭。

但谁也不会同情她。

侯博宁到底是被大家族培养出来的,这种时候他仍旧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事实太过残酷,让他这个崇尚科学的人甚至都没去想世界是否真的有鬼神论,他问仇钺:“为什么吃了自己的孩子,会让粒粒变成这样?粒粒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没有心理阴影这一说。”

“这是一种咒,以孩子的尸骨为媒介的偶咒。”

“什、什么?”

“人偶的偶,咒术的咒。”

侯博宁:“……”这字他都认识,可意思他不懂啊!

“我好像听过,”徐境凑过来说,“我听我爷爷提起过,就是将好好的一个人变成人偶,就能控制她帮自己做任何事情,这类人偶有一个前提,得先摧残了她的精神,其次是改变身边内部,具体的,我就不太明白了。”

仇钺点头:“孩子的尸骨定然是被动过手脚,程粒粒吃下后,身体内部会产生变化,你也可以理解为类似于中毒,这种毒不仅会让她的身体产生一定地变化,还会让她产生一些幻觉,从而做出她清醒状况下绝不会做的事,最重要地一点,”仇钺问侯博宁,“你了解你妻子,以她原本的性格,在知道自己挖人肚,食其子gong,你会如何?”

侯博宁打从心底发寒:“肯定会崩溃的。”

这种事想想都恶心好嘛!

“是的,一旦她崩溃,就是她精神被入侵,被操控的最好时机。”

其实,仇钺是以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听明白的角度去解释的这情况,至于这里面涉及的一些玄理和咒术,就没必要说了。

侯博宁果然更能理解这样的:“那怎么办,带她洗胃吗?”

“都吃下去多久了,你觉得医院能给你洗得出来?”徐境忍不住怼了一句。

“那,怎么办?”其实侯博宁也知道去医院没用,因为早在他发现程粒粒不对劲的时候,就带她去看过医生了,无论是身体上的检查,还是心理上的,身体的检查报告除了说有些贫血外没其他问题,心理医生则说是流产后过于伤心导致的。

现在他知道了,这些检查都没用,而他最担心的是:“我老婆她,还有救吗?”

“有。”仇钺肯定地道,亲眼见到程粒粒之前,他无法肯定她有没有救是因为,他不清楚程粒粒到底杀人了没有,现在他确定了,“你之前把她看起来是对的,她目前手上还没沾上人命,所以,还有得救。”

幸好,程粒粒有个真心爱她的老公,因为爱她,才能第一时间发现程粒粒的不对,在她动手伤人时及时地拦下,并在之后小心地看着。

“那,办法是?”

“当然是让她把吃下去的吐出来。”

侯博宁:“……”吃下去那么久,医院都查不出她胃里有什么,还能吐出来?

事实证明是可以的。

仇钺手一招,鬼婴就从周心莱身上脱离,来到仇钺手上,仇钺在它身上贴了一张符纸,就将它扔向了程粒粒。

本来因为咒术,母子只能分离,鬼婴根本无法靠近程粒粒,有了仇钺的帮助,鬼婴终于可以抱住它的母亲了,它埋在程粒粒胸前,“嘤嘤”地哭得厉害,然而,程粒粒根本看不见它,她还蹲在地上,保持着刚才干呕的姿势不动。

“磨蹭什么,还不快点将你的肉身引出来。”仇钺警告并提醒着鬼婴不要耽误时间,它并不能长时间地待在程粒粒身上。

侯博宁:“……”

他也看不到鬼婴,正一脸莫名地看看程粒粒,在看看仇钺,再然后,他看到早不再干呕,而是蹲地上低着头像在发呆的妻子,再一次干呕起来,而且这次更加严重,她双手都撑在了地上,嘴巴被迫张到最大,口水都流了出来,似乎是要吐出什么大件的东西,憋得她整张脸涨得通红。

“这、粒粒……”

侯博宁看她完全要噎死的样子,不忍心地要阻止,被徐境拦住,徐境拿出一个小瓶子,从瓶子里倒出似绿似蓝的粘稠液体,抹在侯博宁眼皮上,侯博宁就看到了挂在程粒粒身上,正努力使着劲,像要拉肚子的鬼婴。

大概这一幕实在有点滑稽,让他都顾不上害怕。

他甚至都不太敢问,那是不是他儿子,他儿子这是在干什么?

事情并没有很顺利。

在程粒粒就快要吐出来的时候,已经卡在她喉咙里的东西又被她重新“吞”了回去,她也慢慢地抬起头来。

即便是之前要挖人家女人子gong的时候,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双目充血,极尽的愤怒让她面目扭曲变得狰狞,她很慢很慢地转动脑袋,看向了轮椅上的周心莱。

周心莱那瞬间宛如被恶鬼盯上,程粒粒还没动,她就有一种自己快被杀死的感觉,在程粒粒真的朝她冲去时,她吓得连叫都叫不出声。

“粒粒!”侯博宁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可这次,程粒粒的力气突然变得很大,连侯博宁这个大男人都无法制止她,还被她挣开了,再次朝着周心莱冲过去。

太过突然了,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让程粒粒逼到了周心莱跟前,而应该被打掉的刀子,不知何时也被程粒粒捡了回去,现在就在她手中。

有一个人,倒是对这一幕无动于衷,他只是在程粒粒暴动那一刻,松开了怀里的猫猫。

仇钺之所以坚持周心莱一定要到场,就是为的现在,没有解开心结,鬼婴的肉身其实是吐不出来的。

刀尖,眼看着就要刺进周心莱的脑袋,是的,这次程粒粒没再神经质地想要挖人家的子gong生孩子了,她就想要周心莱死!

然而,气势汹汹的刀尖,停留在了周心莱额心,虽然只要再往前一毫米就能碰到皮肉,但那刀子就是停了下来。

程粒粒低下头,看到用前爪抱住她脚脖子的猫猫。

猫猫在流浪期间,遇到过一只宠物猫,它居住在一楼,每天都坐在窗前,隔着纱网跟猫猫聊天,它跟猫猫说了当主人生气时,是怎么靠卖萌让主人一点都舍不得惩罚它的。

唔,卖萌吗?

那位宠物猫朋友教过猫猫一点诀窍,首先,要充分发挥它的大眼睛,非常无辜地看着人,最好还要再歪个脑袋,对方可能就会受不了的哇哇叫。

对了,最关键的一点,是要叫得甜腻一点。

“喵~”

哎呀,这太简单了,猫猫想。

猫猫身上温暖柔和的灵息开始发挥作用,程粒粒手软了一瞬,凌厉的眼睛缓了缓,随之而来的是蓄积的泪水。

她对猫猫说:“这个人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我没办法放过她的!”

“喵!”没必要为了这种渣渣,赔上自己的一生呀。

猫猫对人类的法律懵懵懂懂,只有符帘带来的一点知识,但它从刚才仇钺和徐境讲的那些知道了,程粒粒要真杀了人,她就很可能被做成偶,那可不就是一生都赔进去了嘛。

程粒粒是听不懂猫猫的猫语的,但她却能感受到猫猫想要传达的意思,她的手在颤抖,视线模糊地看不清,一滴一滴地水滴,滴落在猫猫身上。

“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放过她,我……”

猫猫在这时候立了起来,用两只后脚站立,两只前爪搭在程粒粒的腿上。

程粒粒犹豫了下,还是抵抗不住猫猫对她的吸引蹲下身来。

猫猫的前爪改为搭在她的手上,身子在往前一点,贴上了程粒粒怀里的鬼婴,其实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似乎是一种本能在催动着它,而正好,思想比较单一鬼婴,对几乎也等同于母亲的猫猫一点都不抗拒,两者没有任何排斥地贴合上。

几乎在那一瞬间,程粒粒眼中的猫猫就发生了变化。

她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不是侯博宁通过手段看到的“鬼”样,而是一个跟普通婴儿没什么两样的孩子,白白的脸蛋有着婴儿肥,又长又黑的眼睫毛里,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清澈又纯净,两只藕节的小胖瘦正朝她伸着要抱抱,还没有牙齿咧着在朝她笑着。

这是她的孩子,她在怀着宝宝的时候,看到别人的婴儿照时,就在想她的孩子出生后,一定是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她试探性地朝它伸出手,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碰到它,碰到它软软的肉,感受到它暖暖的体温,它就像真的活着的她的孩子。

“宝宝!”

程粒粒再无法克制地将眼前的婴儿抱入怀中,无法忍耐地哭出声来,倾泻着这一年来的思念、自责和渴望。

就在这时候,有一道声音,似幻觉似真实地响在脑海中:

妈妈,你要好好的,跟爸爸一起,我们会再见面的!

我会永远,守护你的!

程粒粒再次呕吐起来,但这次几乎没什么难度也没什么折磨,她轻轻松松地就吐出一团红色的球,大约一个拳头的大小。

早在程粒粒被猫猫吸引走的时候,徐境就在仇钺的示意下,简单的设了个灵堂,点了根香,那团红色的球就摆在跟前,仇钺为其超度后,将其点燃,没多久就只剩下几片灰。

与此同时,窗户打开,一股不知哪来的邪风刮了进来,奇异的是,屋里的东西并没有被这风吹动,包括轻飘飘的纸张,只除了那几片灰,被邪风吹得烟消云散。

一个黑影立在窗外,看不到其五官之类的,就只有一个身影,和立在脑袋上的像是牛角的两个角。

鬼婴看了看程粒粒,看了看侯博宁,最后看了看,从程粒粒吐出血色球后就能量损耗过大昏过去的猫猫,它似乎笑了下。

然后,走向了窗外的那个牛角黑影,牛角黑影跟仇钺点了下头,带着鬼婴一同消失,屋里的邪风也瞬间停止。

鬼婴一走,身心俱疲的程粒粒也倒了下去,被侯博宁抱住。

然后一室的寂静。

“那、那个,”周兴华先打破了这让他父女俩不适的静,“既然、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已经完全忘了,这次跟仇钺到这来,是为了找符帘的,符帘没见到,他也不担心,只觉得那个恶心的血球焚烧后,他女儿的脸色就渐渐好起来,知道估计事情已经解决了,就想着赶紧离开这不祥之地。

仇钺没有说话,他正抱着猫猫专注地撸毛,实则是想要将刚刚被程粒粒抱过的地方“清扫”个遍,没空理会周兴华,自有其他人料理他。

比如侯博宁。

他本担心着程粒粒,发现她应该只是沉睡后放下心来,然后就听到周兴华的话,他抬起头来,久居高位的气势再没了仇钺的克制后飙了出来:“嗯?你说什么,要走?”

周兴华被压制出了一头冷汗:“这、这事情不是解决了吗?你、你妻子也没什么事,啊?”

“没事?”侯博宁倒没有表现出他愤怒抓狂的一面,他看着好像很冷静,只是眼神冷丝丝的,声音也冷冰冰的,“你女儿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儿子,害得我未婚妻发疯了一年,这就没事?”

话锋一转,他又道:“你走吧,带着你女儿走吧。”

“……”周兴华有点反应不过来。

就看到侯博宁冷冷地扬起嘴角:“我会让律师给你们发律师函,你女儿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别以为他这是宽容,毕竟这是个法治社会,只有把人整进牢里,才能好好的“招待她”。

“不,你不能,”周兴华着急地道,“我女儿是做错了,我们也可以赔偿,但、但起诉是不是就夸张了?你看,你们还年轻,今后想要多少孩子都有,天底下流产的人多了去了,是不是每个给人做流产手术的医生都得去坐牢啊?”

不愧是父女,论调都是一样的。

其实周兴华也是不太信的,不过是弄掉一个胎嘛,能有多重的罪名,顶天判了一两年,他在做做功夫就能保释出来。

只能这样对女儿的名声也不太好,能私了还是私了的好。

侯博宁看出周兴华的想法,冷然而不屑地碰碰嘴唇:“还不滚?”

意思是,这事,没得商量。

周兴华气哼哼地推着女儿的轮椅就走,他决定回去就买机票,要赶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去。

他心里,还是有点怕的,毕竟他并不清楚,侯博宁出身的名门,究竟具有多大的势力,可他也知道,如今就算舔着脸求和也是不可能的,还不如……赶紧走。

侯博宁冷眼看着那对父女离开,犹如在看两个将死之人。

他很快就收回目光,转向仇钺,脸上的冰霜化开,很是客气地说:“仇先生,今天这么晚了,要不先去我那休息一晚?”

他其实还有很多疑惑,甚至最后的结果也“看”得不是很明白,但潜意识告诉他,“疯”了大半年的程粒粒好了,而这,归功于这位仇先生。

“不用,我们回酒店。”仇钺淡淡地说着,主要是猫猫的一应用品都在帝都酒店里。

“那、不知道可否留个联系方式?”他想着后面如果粒粒还有什么事,可以有个询问的人。

仇钺留下一个瓷瓶:“每天两滴冲一碗水给她喝,可以清洗她体内‘毒素’的残留,如果有事,直接找徐家。”

徐境一听,赶紧递上自己的名片。

侯博宁看到上面写着徐氏,徐境。

他心里一惊。

名片这玩意,一般写上名字电话,更多的会加上公司名称和职位,像这种直接标注徐氏的,侯博宁只知道那个徐家。

那个徐家家里只做些小生意,但地位在帝都里却不容小觑,连他的爷爷都对这个徐家礼让三分,一旦这个徐家对爷爷开口想要一块地,哪怕那块地是爷爷辛辛苦苦得到的,也会马上拱手相让。

侯博宁难掩震惊地看向徐境。

这居然是那个徐家的人?那仇钺的身份……他开始回想,自己是否有得罪的地方。

……

回到帝都酒店顶楼套房的时候,猫猫醒了过来,仇钺撸毛的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撸:“醒了?有哪不舒服吗?”

它身上原本的灵气很微弱,微弱到要不是鬼婴,他都没能发现,可现在,它身上的灵气增强了一些,它和“符帘”也更融合一些。

仇钺开始回想它发生这些变化的原因。

猫猫“喵”了一声,张嘴打了个哈欠。

鬼宝宝怎么样了?

“那孩子已经回他该回去的地方了,它手上没有人命,应该能顺利投胎吧。”仇钺知晓它要问什么,解释了鬼婴的结局后,他抱着猫猫站起身来,“你醒过来就好了,我们去洗澡吧。”

洗、洗澡?为什么又要洗澡?

刚刚还蒙蒙地还有点困的猫猫霎时间就清醒了,努力地扭动猫身想要挣开仇钺。

“乖乖的别乱动,”仇钺一巴掌拍在它的屁屁上,“今天在外跑了一天,还被别人抱过了,怎么能不洗,多脏你不知道?”

“喵——”你才脏呢!

“听话啊,不洗干净,爸爸是不会让你上床的,这是原则问题,爸爸得对你的身体健康负责。”

猫猫:“……”去你奶奶的爸爸!

信不信挠你一脸!

……

刚回到q市,符帘那都快成摆设的手机响了。

猫猫还没学会说话,手机自然是仇钺接听的。

是猫猫学校的辅导员打来的,符帘已经好几天没去上课了,再不来,可能会被劝退。

猫猫:“……”哦对,符帘还要上课的。

仇钺:“……”他这个爸爸太失职了,居然不知道猫猫还要上课,还让她逃学那么多天!

花了一晚上的时间,仇钺给猫猫准备了背包,准备了课本,原课本猫猫根本没从周家带出来,现在又不想再回去,仇钺出去溜了一圈,回来就将她大二需要的课本都给带回来了,一本不落,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还给猫猫重新买了衣服,本来是觉得猫猫带出来的那几件符帘的衣服太旧,甚至还有破的,仇钺这个老父亲怎么可能让闺女穿那么糟糕的衣服去上学,万一被同学看不起怎么办,被欺负怎么办,被当成乡下土猫怎么办。

去帝都时本来是想带她逛一逛买一买的,但后来猫猫一直在犯困没精神,也就回来了。

衣服这类的,只能现在买了。

仇钺带她出门去商场捣拾,给猫猫买了不少东西,买的时候手痒痒的,把猫体的衣服也买了。

那小猫的衣服是真的很卡哇伊了,仇钺这个糙汉子拿着他一个巴掌大的小衣服,偷偷冒着粉红泡泡。

第二天,仇钺对人形猫猫千叮咛万嘱咐:“别人要是想跟你说话,你就打字告诉他们,你喉咙痛不能开口,千万别叫出声,知道吗?算了,你别理他们了。”

猫猫心不在焉地听着,打个哈欠,甩甩尾巴……哦,现在没有尾巴。

仇钺没有车,他们俩是坐公交去的学校,正是早上高峰期,车上挤满了人,别说座位了,能有个位置站就不错了。

仇钺护着猫猫站在一处靠窗的地方,猫猫起了大早还困着呢,侧着脸靠在仇钺胸口,两只手垂在两边,就这么完全把仇钺当床,把摇晃的车子当摇篮,睡得呼呼的。

反正有老父亲在,也不用怕摔着。

但仇钺老心疼了,偶尔看到有人挤过来,哪怕有他护着也会碰到猫猫,他心里老焦躁了,幸运的是,他身上的煞气还是有用的,众人会下意识地离他们远点,可人挤人的时候,谁还顾得上这个。

仇钺不得不考虑买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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